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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真相和田媛猜測的差不多。宋小偉換了個地方繼續作案,被抓住,在監獄自殺。蔡紅梅因此得了失心瘋,看見孩子就以為是她的兒子,無意中遇上了田果,就下手把人偷走了。

田媛大概是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真相了,她只是有一種清晰的感覺,覺得田果當年的丟失和蔡紅梅母子月兌不了干系。

好在現在這兩個人都不存在威脅了,身上的壓力終于可以松一松,眼光也該再放長遠些。

照現在的趨勢,她和陶逸恆是必然要去帝都上大學的,在這之前,她得把女乃茶店扶上軌道,順便幫陶逸恆家把雜貨鋪開起來。家里再買一套房子,買雕刻機並且讓田父掌握雕刻技術。

這樣子她才能安心去讀書。

田果這邊度過危險,陶逸恆也不打算回家了,本來輔導中心請的假也不多,來來回回早折騰沒了,他得賺錢。

七月二十這天,田媛帶著田母和她去學校領成績單,之所以帶田母去,是因為領完成績單之後要開家長會。上輩子田媛成績不好,韓熙又屢屢排班上前五,所以每次開家長會都是她最痛苦的日子,田母的每一句話都提醒著她,你不如韓熙,你不如韓熙……

學習學習不如她,長相長相不如她,品味,打扮,人緣樣樣不如她,田媛仿佛就是生活在韓熙陰影後的人,面前的人萬丈光芒,自己卑微不堪。

但是,這樣的慘境再也不會有了,她走到了人前,成為了家長們心中的三好生。

講台上班主任大聲的報著田媛的名字和成績︰「第一名,田媛。語文132,數學138,英語140,文綜256,總分666,同時也是全年級第一。我記得她剛進班的時候排全年級十八,僅僅一個學期的時間上升這麼多,連我都意外。下面,我們請田媛同學和大家分享一下學習經驗,在座的家長們也跟著听听,抓緊時間督促你們的孩子進步!」

萬眾矚目之下,田媛站上講台。

「各位叔叔阿姨大家好!其實也沒有什麼新鮮的經驗可以講,歸咎為一個字就是‘想’,只有想做好一件事,才有足夠的動力去做。學習沒有捷徑可走,除了努力還是努力,一本書反反復復的看,經典題型反反復復的做,別看高中知識好像很多,但其實大部分都是老師講過的,每一科也都有系統的知識歸納,只要把這些東西爛熟于心,考起試來就能事半功倍,舉一反三。」

田母在台下已經泛起了欣慰的淚光,田媛看著下面一雙雙或贊同或輕蔑的眼楮,心情復雜,頓了頓,才繼續︰「我認識一個大學的學姐,她告訴我說,沒上大學之前覺得高中就是地獄,上了大學發現高中是天堂。大學沒有老師管,很多學生上課玩手機,下課玩電腦,到了期末考試才發現一節課沒听過,作業都是抄的,這樣去考注定掛科。也有好多人大言不慚的說沒有掛科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學姐說這都是那些頹廢者給自己找的借口。掛科在大學里是一件挺嚴重的事,掛過科不能得獎學金,不能入黨,對自己影響很大,而且越是好學校越明顯。那怎麼辦?眼睜睜等死嗎?學姐沒有,大多數人也做不到,所以一到期末就挑燈夜戰,三天能看完一本專業課。那麼,為什麼我們不可以?為什麼現在不可以?一定要等到兵臨絕境了才臨時抱佛腳嗎?除非你不想上大學,要不然不可能擺月兌學習,郭敬明說生活就像強/奸,既然不能反抗,那為何不享受它?學習也是一樣,如果做不到永遠不踫,那就認認真真的去對待,你也許有千千萬萬個理由逃避學習,但我想說,只有做好自己不喜歡的事,才能為隨心所欲做喜歡的事創造平台。」

盡管各位家長都覺得那什麼明說的話不堪入耳,但平心而論,田媛這番話很特別,也鼓舞人。所以她一說完,就獲得了大家雷鳴般的掌聲,不少同學也跟著拍掌。

安琪則是覺得田媛敢當著這麼多家長的面說那句話,夠膽,帥氣!簡直偶像啊!

時間交還給班主任,拉拉雜雜念了一大堆,很多家長都被念得昏昏欲睡了,班主任才停火。這樣一來,反而是田媛那句驚天地泣鬼神的比喻最讓人印象深刻。

田家的串串香攤子終究是被胡春花給霸佔了過去,田媛的匿名信也像沒寫過一樣石沉大海,並且,胡春花仗著有胡順發給她撐腰,一點不把街坊放在眼里,串串香在她手上生意下滑了不少。

田媛偶爾從攤子邊路過,就听到有人非常氣憤的和胡春花理論︰「哎,老板娘,你們家這個肉串怎麼是臭的?」

胡春花笑得僵硬︰「大姐,你開玩笑的吧?今天早上才送過來的新鮮肉,怎麼可能是臭的?」雙手叉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夾起一塊肉就橫到胡春花的嘴邊︰「聞著是不臭,吃著味道就很明顯的,不信你自己試試!」

胡春花哪里肯試!這些肉都是市場上每天賣剩下的邊角肉,好多還是豬場的死豬肉,串串香味道重,她以為別人吃不出來,就貪便宜拿這些肉來發財。

「我試什麼試?」胡春花梗著脖子,疾言厲色︰「吃不起就別來,吃完了找茬算什麼?快,把錢開了滾蛋!」

田媛沒什麼心情看熱鬧,轉身就走了,但她心想也許匿名信應該往衛生部門寄一份,這樣就算胡順發有通天的本領,也攔不住胡春花自己作死。

中午休息,田媛和陶逸恆一起查看錄取情況。現在不像後來實行了平行志願,落榜的幾率低,還是第一志願佔主導的時候。雖然陶逸恆的分數已經超了首師往年的錄取分二十多分,但萬事都有個萬一,所以再沒有得到具體的通知之前,倆人都挺緊張。

報紙上各大高校的最低錄取線陸陸續續在出,田媛和陶逸分別扒著報紙一行一行的找,田媛眼尖看到了首師的名字,激動的舉到陶逸恆眼前︰「看,最低錄取分552,你598,肯定能上你喜歡的物理專業了!」

「是不是啊?」陶逸恆這是第一次填志願,不像田媛經歷過顯得老成,反而有點怯怯。遭遇過落榜的田媛非常理解這種感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他打氣︰「放心,你家寶貝不會騙你的。」

「嘿嘿。」陶逸恆傻笑了下,拿出電話準備給家里打一個,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手指剛落到按鍵上,電話就響了,陶逸恆忙接起來,笑道︰「媽?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的分數超了首都師範大學四十多分,肯定能被錄取。」

分數線出來了,再過兩天錄取名單也該出來了,然後八月中旬就能收到通知書。

「真的啊?兒子真棒!」陶母很高興,但高興過後又顯得頹靡︰「恆兒,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你爸,他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可他硬是不去醫院。」

「你讓我爸接電話。」

田媛和陶逸恆都挺擔心陶父的,但後者不僅不听勸,連電話都懶得接,陶逸恆等了半天,就只听見陶母在電話里和陶父吵嘴,陶父怪陶母大驚小怪,打擾孩子們,死活不接听。

陶母管不住,嘆了口氣把電話放耳邊︰「算了,他不去就不去吧,那天嚴重了他就知道厲害了!兒子,你忙。」

對這事,陶逸恆也顯得有心無力。但顯然,他和田媛都知道癥結在哪兒,沒錢!田媛動了動眼珠子,說︰「不然你過兩天還是回家一趟?從我這里取一萬塊回去,先帶你爸去看病。如果他問錢從哪兒來的,你就說你把你床底下的靈芝給賣了,值一萬塊!」

陶逸恆又是驚訝又是驚恐︰「這怎麼行?我不能拿你的錢,再說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我寫小說掙的,你信麼?」田媛也不瞞著,這事雖然有點羞恥,但陶逸恆早晚會知道,何必遮遮掩掩︰「不然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叔叔的病拖不得,再拖要出大事。如果你真過意不去,就當是跟我借的,以後你掙了錢還我。」

陶逸恆猶豫了一下,點頭︰「那我給你打借條。」田媛伸手過去,差點沒把他臉給揪下來!

等錄取名單出來後,陶逸恆就帶著報紙回了家,順帶拿了一萬塊回去。謊話總是半真半假才能令人信服,為了不讓兩位老人有負擔,田媛囑咐陶逸恆一定把靈芝采了風干帶回來。

能賣就賣,不能賣就煮來補身體好了。

一早,田媛就接到了陶逸恆從家里打來的電話︰「寶貝,放心,我爸已經答應去醫院了。我們馬上就要坐車去縣里,等他的檢查結果出來,我就回來。」

田媛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嗯,不著急。」掛了電話也睡不著了,田媛索性翻身爬了起來,田蓨八月底要入學考,她得去新華書店給她買幾本輔導書,預備這一個月給她突擊一下,爭取讓她上區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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