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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床底下的秘密

火車在軌道上馳騁,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不知不覺,重生已經大半年了!

田媛剛重生時心心念念的是拯救家人,和陶逸恆再續前緣,經過這半年的努力,這些目標差不多都實現了。家里的經濟穩步上升,陶逸恆在她的幫助下順利考上重點,而她,距離踏入帝都和陶逸恆相聚也不過只是時間問題。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可不知道為什麼,田媛感覺自己有些月兌力,仿佛對未來看得太清,反而沒了激情。

困惑著,茫然著,思慮著,田媛靠著座椅進入了夢鄉,而她不知道的是,危險已經在暗中向她伸出了魔手。

三點整,列車準時到站,田媛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下車,還沒出站台就看到陶逸恆朝她揮手,陽光帥氣的臉上散發著自信的光芒。

「媛媛。」陶逸恆咧著嘴叫了一聲,自然的接過田媛手上的紙袋︰「不是叫你不要買東西嘛?」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哪有拜訪人不帶東西的。田媛眼楮彎成了月牙兒︰「又不是給你買的,意見還真多!」

下鄉的路不太好走,陶逸恆怕小巴會顛簸了田媛,就叫了一個出租車,從鎮上到他家得開半個多小時。水泥路常年失修,前些日子又下過暴雨,坑窪里全是積水,一路行去,車身上濺滿了泥漿。田媛也慶幸自己沒有堅持坐摩托車,要不然不定多狼狽。

視野所到之處,青山悠悠,綠樹成蔭。田里的稻谷飽滿金黃,風一吹,倒成一片。尤其那峰巒疊嶂和炊煙在霧靄中若隱若現,成了難得的美景。

「哈——」田媛打趣陶逸恆︰「沒想到你們這兒景色不錯嘛,以前看西游記的時候就被九寨溝的風景迷住了,現在一看,你們這兒和九寨溝有得一拼。」

「那是。」陶逸恆露出驕傲的神情來,指著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座大山道︰「看見那個山沒有?以前我每天都要繞過它去上學,早中晚兩個來回。但是你要是現在讓我走,我都不敢了!」

「為什麼?」

「害怕啊!現在那邊好多墳冢,天黑了黑洞洞一片,總感覺有什麼怪東西。」被他這麼一說,田媛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嘲道︰「什麼啊……你甭想嚇我,膽小鬼!」

然而,當夜里田媛鼓起勇氣起來上廁所但每次一打開門就看到陶逸恆所說的那個墳山然後半途而廢的時候,才懂什麼是真正的心塞。反復了好多次,最後還是厚著臉皮把陶逸恆叫起來陪她去廁所,心里八百次怨念,為什麼不把廁所修家里啊!

啊啊啊啊!

和田媛記憶中的一樣,陶父陶母都是很好相處的人,對田媛也十分客氣。從田媛進家門開始,他們就極力的表現出對田媛的歡迎和熱情,反而讓田媛有些不好意思。

直到第二天陶父去工廠上班,陶母上山種菜,田媛才沒那麼窘迫了。

近距離觀察之後,田媛發現陶逸恆的身高遺傳陶父,五官隨陶母,眼角比較長,下巴標準的瓜子形。奇怪的是這種長相在陶逸恆身上出奇的好看,而長在田母身上就感覺清苦。

嚴格來說,陶母確實命不太好。

撇開以前不說,陶父五年後會得病早逝,她又傳統到不願意接納新人,明明才四十多歲,一輩子還很長很長。所以,田媛來陶逸恆家也不只是名義上的見公婆,她還想給兩位兩人提個醒,最好能說動她們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這也算是對陶逸恆的另一種彌補。

躺在床上,田媛向陶逸恆說起這事︰「大寶寶,我覺得你爸爸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前段時間他修電纜的時候不小心被電擊了,住了幾天院,醫生說沒事就出院了,但最近時不時會頭暈心慌,叫他去看看他又怕花錢。每次我們一念叨讓他去醫院他就發脾氣,說上回又不是沒看過,小小的後遺癥怕什麼。」

陶父讀了小學之後就進了工廠跟著師傅學電工,幾十年來被電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習以為常,盡管上次比任何一次都嚴重,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田媛听了心里一緊,這件事就是陶父患病的導火線,她還是晚了一步。被電擊通常情況下是沒有後遺癥的,而陶父的情況卻不在這個範疇里。他感覺到心慌,說明心律失常,心髒的功能已經遭受到了損害。要是不及時治療,肯定還會發展成上輩子的心髒疾病,然後悄無聲息的在睡夢中走掉。

這對陶家人來說是一場致命的打擊,陶逸恆更是天天難過跟自責,因為大家心知肚明,心髒病雖然難治但不算絕癥,都是因為沒錢才拖死的。

這輩子,田媛不想陶逸恆再徒留遺憾,就算不能逆天改命,也不至于眼睜睜看著親人就這麼離去。

思及此,田媛嚴肅了面容︰「醫院里好多重病患者都是因為疏忽和小看才導致小病成大病,大病變不治之癥的。大寶寶,你還是好好勸勸叔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能拖。」

陶逸恆慘淡的笑笑︰「我知道。」他又怎麼不明白這個道理?關鍵家里沒錢,他爸媽也想著能省一分是一分,要不然他們恐怕連書都讀不起。

田媛把陶逸恆的垂頭喪氣看在眼里,心驀地一痛,連日來的迷茫和消極瞬間變成動力,她在乎陶逸恆,那麼就該在乎他所在乎的,盡力幫助陶父活更久。

但她不是醫生,能做的有限,除了提醒陶逸恆勸說陶父去醫院做檢查,早睡早起適當運動之外,能做的似乎就只剩下賺錢了?依稀記得陶父兩年後被檢查出心髒病之後就離開了工廠,拿著幾萬塊的內退補貼開了個雜貨鋪?

別看村里人口不多,可開了雜貨鋪之後陶家的經濟著實好了不少,一個月有那麼一千來塊錢的收入,加上陶逸恆爺爺的退休工資,也夠一家人開支的了。

說道這兒,不得不提一下陶逸恆的爺爺。當過兵上過戰場的老戰士,退休工資比好多資歷老的廠領導還多,之所以把這筆錢拿給陶逸恆家,原因就是陶父生病,而且當年家里困難的時候,是陶父第一個輟學養家的。

兩個弟弟都讀了高中上了師範學院,畢業之後當了人名教師,條件自然比陶父要好。他們感念陶父的犧牲,所以對這筆錢的去向也舉雙手贊成。

想到這些,田媛翻身坐起來,把腳從陶逸恆的大腿上挪下來,打算給他提一提雜貨鋪的事情。哪怕陶父狠不下心內退也無所謂,本錢可以先由她出。

「那個……」田媛才說了兩個字,手就不小心踫到了什麼東西,‘噗通’一聲從床縫掉到了床底。田媛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崩騰而過,無奈放下話題,轉而去看床縫。

「什麼東西掉了?」陶逸恆也把腦袋伸過去瞧。

田媛頭頂著牆壁,依稀見到床底亮著微弱的光線,她把手艱難的往下伸,邊模索邊道︰「手機。」陶逸恆見她一臉糾結的模樣,忙說︰「別撈了,把床挪開拿不就好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田媛好似受了極大驚嚇一樣,‘啊’一聲尖叫之後急速收回了手,同時臉色發白,呼吸急促。

陶逸恆慌了︰「怎麼了?嚇成這樣。」

田媛哭喪著一張臉,回憶著剛才手上的觸感,毛毛的,肉肉的,老天,她不是模到了死耗子吧?

「下面、下面有死耗子!」田媛哆嗦著喊道。

陶逸恆滿頭黑線︰「不是吧?那你先下床去,我把床推開看一看。」

田媛用比兔子還快的速度退到牆角去,陶逸恆吭哧吭哧推開了床,就在田媛做好心理準備和死耗子來個天人交戰的時候,就被一個奇怪的東西吸引了視線。說奇怪並不是那東西有多嚇人,而是出現在這里太不正常。

床底灰塵很多,但田媛已經顧不得怕髒了,目不轉楮的頂著從牆縫里長出來的植株看了良久,才不確定的抬頭問陶逸恆︰「大寶寶,你告訴我這不是靈芝?」

尼瑪,陶逸恆家祖墳冒青煙吧?居然能從牆縫里長出靈芝來。而且這靈芝的個頭還非常的大,有幾朵甚至比臉盆都大了,田媛目測估計全部加起來得有十來斤。

桃扇形的芝冠,輪廓完整,紋路清晰,光澤度好。要不是田媛曾經在網上見過這種靈芝的圖片,估計也不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野生黑芝,市場上5公分左右就要賣1000塊一斤呢。這棵靈芝如此巨大,豈不是更貴?

陶逸恆目露懷疑︰「你確定這是靈芝?」

「不然 ?」見陶逸恆一副不稀奇的反應,田媛抽了抽嘴角︰「你該不會早就知道床底下長著這麼個玩意兒吧?」

陶逸恆撓撓頭︰「知道啊!雖然覺得它沒什麼用,但能長這麼大也屬稀奇了,所以就沒砍了它,我還特意把床擺在這兒,免得它佔地方。」

什麼叫暴殄天物,田媛這一刻有了深切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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