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平原、沼澤、丘陵、冰川、海洋，一切都變得更加有層次。
何悅閉上眼楮甚至能感受到石油也開始出現在海洋之中。
空間又一次經歷了變化，那些生命開始沿著各自的軌跡，變得越發的鮮活。
她早就無法只把這里單純的當成一個空間。甚至，她有一個預感。總有一天，這里甚至不僅比水星大，還會比水星所在的星系都要大。
言炎眯了一下眼，有些迷茫的看著愜意的站在一旁的何悅。
他有點不安。甚至狠狠的瞪了一眼世界之樹結出的果實。
他所有的行為完全都是下意識的。有一瞬間，言炎很想毀掉那個果實。
他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那個果實要是還留著，有一天何悅會離開他的。
他甚至沒有想到他的手真的已經抓住了那個果實。
「言炎，你怎麼了？」何悅奇怪的看著他。
手指僵硬的改為扶了一個果實，言炎才說︰「沒事，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有點頭暈。總覺得這里變得不一樣了。」
回過頭，松開手，言炎臉上帶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回頭看著何悅。
何悅本來心里面有點疑問，被他這麼一看，早就忘記這件事了。
「是啊，剛才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炎，我猜有一天這里會變得很厲害的。」何悅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神朦朧的憧憬著。
她全然沒有看見言炎嘴角的笑容在那一刻凝住了。
從相識到現在，兩人從最初的沒心沒肺到現在的真心相待，看起來容易，實際上並不易。
能有今天，都付出了。言炎從未對何悅生出危機感。他實在不知道那個果子有什麼厲害的。居然能叫他生出莫名的驚懼來。
他也不想嚇到何悅，因此盡管不安，卻暫且瞞下這件事。
暫不提言炎忽而生出的不安，等他們離開空間之後，才發現今日言華居然一直待在大廳里面沒有出門。
要知道自從水星的根基漸漸的變好之後，他可是更加願意出門的。
何悅一打量，就看出言華的不一樣來。他身上的土靈之氣，本來是日漸增多，此刻卻隱隱的散發著頹勢。
即便底蘊還在那里，卻也的的確確是受了打擊。
「這是怎麼了？」一邊說一邊繼續觀察他的神色。
言華一听，眼眸之中頓時冒出一團火來。
「悅悅，一定是有人在水星之中收集信仰之力。」何悅疑惑的看著言華，就她所知的確在有的位面，那些神靈就專門收集信仰之力的。這也不奇怪啊。
「信仰之力和你有關系嗎？」她眼中的疑惑更甚。
「你們也知道水星從前也有神仙能收到那信仰之力。就是神的時代結束，神仙時代開始的時候。但是，你們想過信仰之力的本質是什麼嗎？」言炎此刻也皺起眉頭。
他和何悅都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畢竟在水星之上，神佛都無，又哪里會想到信仰之力這對他們來說無比虛無的東西呢？
言華輕輕的嘆了口氣，臉上難得出現嚴肅的神色。
「信仰之力，要是在許多年前，也並不是什麼不好的東西。但是……現在……」
頓了頓，好像是要整理他亂的和麻絲一樣的心情，言華才繼續說道︰「現在，要是有人搶奪水星之上的信仰之力就不是一件好事了。信仰之力看起來沒有負擔，也不需要修煉，甚至不管修煉的環境如何，靈力多寡。但是天道蒼茫，信仰之力也需要與它匹配的環境，並非能得到凡人的信仰就可以。」
「就好像仙靈世界要有仙氣的支持，高智能的科技位面實際上不僅是要有科技還要有能量晶塊的支持一樣嗎？可是信仰，這是多麼虛無縹緲的東西。這個需要與之匹配的環境能是什麼呢？」何悅敏銳的捕捉到了這句關鍵的話。
「你們也見識過聖人世界了吧。無論哪個位面，發展到極致都會殊途同歸。就好像能用修□□能做到穿越位面，科技世界也最終能做到穿越位面一樣。但是，說到對信仰之力的利用，恐怕沒有哪個位面能比得上聖人位面了。」言炎和何悅的眼神變得若有所思。
沒錯，聖人位面人家目標明確，那個星球人家從一出生開始就會自動擁有一個附屬的待開發星球，一生所求就是為了信仰之力。
「簡單來說，信仰之力是人最虔誠的信仰，而只要是凡人即便沒有修煉的能力，但是他們本身是有靈的。所以，一個人最純粹的信仰就只有那麼多。以前的水星的環境是可以容許這種信仰之力存在的。但是現在的水星，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應該清楚是什麼情況吧。」言華看著何悅和言炎，似乎在他開口之時就有了讓表面的太平破碎的打算。
沒錯，即便是在水星的那群頂尖高手的眼里。何悅和言炎所做的一切也是對水星有益，並且讓水星從原來的資源日漸匱乏的狀態之中漸漸的緩了過來。
但是，真正在做這一切的何悅和言炎，心里面卻比任何人更加清楚，那只是表面上的水星。
實際上，水星存在的問題其實從來都沒有消失過。秦淵的問題一直擺在那里。沒有他支撐，地府會馬上就崩塌。水星會亂。要是他撐不下去了，也找不到另外一個能接手秦淵手里爛攤子的。
「所以，水星在眾神皆寂之後，其實就已經失去了可以承載信仰之力的能力。若是在這個時候有人強行要聚集信仰之力，後果不言而喻。這就和一張椅子超過重量就會斷是一個道理。」實際上信仰之力哪里有那麼單純。
只是，言華在挑選最簡單的語言來解釋這件事情罷了。
何悅和言炎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變了臉色。
如果那樣，他們這麼久以來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絕對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
本來有秦淵這個變數就夠心塞的了。
在進行完這一次的談話之後。何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言華喂了不少的空間仙植。
言華是土靈，直接給他喂食實際上就等于是給整個水星一個緩過來的機會。並不等于說強行搶奪信仰之力所帶來的損失就會不見。
言炎甚至斷定，那個吸收信仰之力的人，在一開始就知道他這樣做的後果是終有一天水星會覆滅。可他為了一己之私還是這樣做了。
在何悅的眼中根本就是不可原諒的。
最重要的是。水星上的頂尖高手們，即使沒有一一的見過，但是經過好幾次的事件。何悅應該對此有個大概的印象才是。
可是在她的印象中，即便是西方某教的那幫子神棍，也並沒有直接掠奪那麼多的信仰之力，以至于甚至直觀的反應到言華身上的本事啊。
那些所謂的信徒，實際上說白了，根本只是被他們下了嚴重的精神暗示之類的魔法罷了。
他們是沒有辦法直接從中得到信仰之力這種東西的。
唉，知道的太多也不好玩。一不小心又把人家的行業□□給回憶了一遍。何悅勾著嘴角，內心也是頗為無語的。
和草原上的和尚還真的是有的一比呢。那麼在水星這個傳承斷代，靈力匱乏，發展多而駁雜的地方。到底是誰能擁有獲得信仰之力的辦法，並且真的去實行了呢？
要知道信仰之力並不是和常人理解的那樣，只要是修者並且有人用最純粹的心去信仰就能得到的。
想要獲得信仰之力，就必須本身擁有可以溝通信仰之力的靈體，並且有轉化信仰之力的功法。才能那麼順利的取得那麼多的信仰之力。
何悅和言炎動用了手上能動用的一切資源去調查，可是短時間之內還是一無所獲。畢竟他們本身就不是能溝通信仰之力的靈體。對信仰之力也就並不那麼敏銳。
說起來也是無奈，這件事何悅和言炎都沒打算驚動水星那些頂級的修者。
要是他們知道水星這麼不穩定，還不知道有多大的亂子。最終倒是把這件事告訴了秦淵。
何悅注意到，即便有她的幫助，秦淵的臉色也比之前更難看了。他整個人明明還是坐在那里，卻總覺得他下一刻要變成幻影一樣。
「是嗎？水星上居然還存在這樣的家伙。」秦淵說完之後神色一冷，眼眸一挑，他的眼尾微微上翹，眼神一厲，就讓人心驚又有一種別致的魅力。
「也許你們應該想想，在水星上有什麼地方是方便獲取信仰之力的。這樣的話，會比這樣更容易把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家伙找出來。」何悅把秦淵的樣子記在心里，想著一定要找出辦法，徹底的解決地府的事。
又听見秦淵這樣說，然後她和言炎忽然之間就福至心靈，瞬間想到了一個地方。
沒錯，在水星上也許只有娛樂圈是最方便獲取信仰之力的了。在信仰逐漸消失的水星，或許只有那個地方能在瞬間聚集起那麼多的信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