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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興直到章柳把他拎著領帶扯進電梯里才反應過來,一反應過來就想耍橫,意圖用力掙月兌,但是這一動陳建興就發現眼前的少年看似單薄,但是力氣卻是杠杠的,自己根本掙不過他。

章柳發覺手底下的陳建興在掙扎,很是不耐,一把把這人掐著脖子按在電梯板上,冷冷的看著他道︰「安靜點兒。」章柳單手把陳建興像按小貓一樣按住,但是身子卻離得遠遠的,好像怕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一樣,事實上他也確實是怕沾上髒東西,因為……要是看不見也就罷了,就像在火車上那個周身都是穢氣的胖子一樣,這個陳建興身上也很不「干淨」,章柳真心覺得髒。

被掐著脖子像掛臘腸一樣按住的陳建興覺得少年人按著自己脖子的手和一個鐵箍一樣,他伸手去扒,以他一個正當壯年的男人的臂力,竟然半點兒都掰不動那只手,這讓陳建興有了個判斷——這個年輕人是個練家子。

有個這個判斷的陳建興不敢妄動了,生怕這個少年人一不高興把自己暴揍一頓,到時就算警察來了把這個人抓了判刑,也是償不了自己這頓皮肉之苦的,所以陳建興用一種安撫哄慰的語氣說︰「那個……年輕人啊,你別做傻事,你未來的路還很長,咱們有話好說。」

章柳轉頭就這麼很冷淡的掃了陳建興一眼,根本沒接陳建興的話,然後只听「叮咚」一聲,電梯到了頂樓,章柳拉著陳建興就出了電梯,然後和扯小雞一樣把陳建興扯著爬樓梯上屋頂。

這下陳建興急了,他以為章柳被他惹急了要拉著自己到屋頂跳樓,他自然是不會在乎章柳這個窮酸貨是不是想去死,可是若是連累他也丟命那他可是冤大了,所以他拼命的向後縮,幾乎是使出了吃女乃的勁兒在與章柳「拔河」,一邊拔河一邊喊說︰「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卵用,那少年人理都沒理他的話,也絲毫沒被他的掙扎延遲了半點兒速度,及至少年人一把推開頂樓的門拉著他走到樓頂,陳建興的腿都快軟了。

一把拉著陳建興走到樓頂的邊緣,直接單手扯著把陳建興的上身半推出樓頂邊緣,讓陳建興整個人都半懸著,而低頭看著下面車水馬龍人都小的像螞蟻一樣的街道,有一種自己快被從這三十幾層高的樓上扔下去的錯覺的陳建興忍不住狂喊起來,整個人腦中一片空白,此時此刻他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恐懼,一種生命馬上就要結束的恐懼,然後突地眼前那令人暈眩的高空俯視的畫面消失了,他整個人又腳踏實地回到了地面上,然後他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了。

章柳把半懸空的陳建興扯回地面,然後就在陳建興嚇得癱軟在地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處于瀕死的驚嚇後的最虛弱狀態時,章柳悄然的動了動手指在陳建興的腦後輕拂而過,一點點的精神力不著痕跡的侵入到陳建興的靈識之中,留下了一點刻痕。

陳建興恍惚了一瞬間,然後回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不自覺的便開始發抖,從心底升起一股恐懼,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恐懼自己的顫抖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畢竟任何一個人差點被一個「亡命徒」從三十幾層高的樓頂直接扔下去,不會發抖不會恐懼的那簡直不是正常人,所以陳建興不斷發著抖,顫聲說︰「你想怎麼樣?」

章柳半蹲下來,歪了歪頭,看著陳建興說︰「我沒想怎麼樣,我很缺錢,我很窮,如果你要是早就告訴我要我做槍手,只要價錢合適,銀貨兩訖,我也未見得不願意,只是可惜你一定要用偷的,何苦呢。」

陳建興此時雖然被嚇的慌得不行,可是腦袋還算沒徹底當機,顫抖著听完章柳的話,立刻抓住了章柳話里的重點,那就是一個字——錢,陳建興立刻開口說︰「你……你要錢?你要多少錢?」

章柳笑得的一對杏眼一派灩瀲,說︰「你說呢?」

陳建興說︰「二千……」這是他慣常給一些還算相熟的槍手的價錢,已經算是比較高了,但是看著章柳眼楮里一點寒光閃過,陳建興馬上改口,說,「兩萬!」這個數字一出口,陳建興立刻覺得有些肉疼,但是看著章柳依舊帶著寒冷笑意的眼眸,陳建興急忙解釋說,「不能再多了,公司里的現金不多,大錢都從銀行走的,你要的再多些,我就平不了帳了!」

章柳眼眸轉了轉,伸手說︰「成交。」

陳建興抖著與章柳握了手,卻忽地發現自己一下子站起來了,原來章柳趁著和陳建興握手的時候把他整個人拉起來了,還順勢給了陳建興一個擁抱,然後用很輕的聲音在陳建興的耳邊說︰「你的雜志社的職員一定已經報警了,一會兒警察就會來,你當然可以反悔說我是無賴搶劫讓警察抓了我,但是你記住,我若是坐牢了,出來以後還會來找你,到時,可不是區區兩萬塊就能打發的了的了,陳主編,你是有文化的人,應該明白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頓了一下,章柳接下來輕聲的幾句話,讓听到警察兩個字心頭微微活泛的陳建興如墜冰窖。

章柳說︰「我父親現在就在牢里,你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原因進去的嗎?」輕笑了下,章柳給出了答案,「殺人。」這話說完,章柳遠過常人的耳力已經听到了樓道里有人上樓梯的聲音,他笑了笑,順勢拍了拍陳建興的手臂,說,「你的下屬快來了,把臉色收拾下,你也不想在下屬面前丟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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