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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電梯開了,章柳邁步走出來電梯,只見入眼的是一個小型的體育場。

這座會館章柳來的次數不少,大多是在二樓、三樓吃飯的地方和崔尚昆見面+平復崔尚昆體內的邪氣,所以雖然知道會館一樓是體育場,但是來的次數到是真的比較少。

邁步走進此時空無一人場地里,穿過籃球場、羽毛球場、乒乓球場,最後走進里面似乎是練拳擊的場地,看著崔尚昆穿著運動服套著全套在打沙袋。

站在崔尚昆背後,章柳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崔尚昆打拳。

只見正在打拳的崔忽的一拳把沙袋打穿了,然後抽出手來,扯下拳套,一邊轉身一邊拿起毛巾擦汗,崔尚昆狀似自然的道︰「以前練拳是怕自己發福,也是怕老了身手退步,出拳總是擔心越來越沒力,現在我要控制下,怕一不小心把沙袋都打壞了,嚇著別人。」崔尚昆是不在乎那點兒沙袋的錢,只是怕外人看到了當他是怪物。

章柳仍舊站在那里冷冷的看著他沒說話,崔尚昆在心里暗嘆了一聲,知道逃不過去,最後只得硬著頭皮先開啟話題道︰「我和文化單位打交道比較少,所以那個文兒,可能要花點兒時間解決。」不是他不能解決,崔是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和他同一個大院長大的現在都在什麼位置上,那都是不必說的了,但是正如崔說的,他經常走動關系好或者說利益交換比較多的,都不管文化這一塊,那麼也就是說想要最快速直接的把關于章柳的那個傻缺文件弄掉,就要找位置高得即使是非主管文化直屬的領導,但是也能讓這些人畏懼听話。

這樣的人,崔當然也不是不認識,只是他開這個口讓這些人幫忙……一則是讓人家幫忙給一個明星戲子解決麻煩,這個口開不了;二則,人情債難償,崔尚昆是極其不喜歡向這些沒有利益糾葛的人開口,因為開口了,從今以後就必須要有利益糾葛了。

有些時候,崔尚昆秉持著極端的能自己把活干好絕不走邪路的態度,也是因為他知道,邪路不是那麼好走的,從小的生活環境耳濡目染,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走了邪路選了邊站隊,在這個派系斗爭如此要命的國內社會環境里,後果可能多麼可怕。

在父親已經去世他才是崔家現在實際上的拍板人當下,很多事情,崔尚昆自己去做,親自開口,就等于整個崔家和飛訊選了邊站了隊了。

因為種種,所以崔不打算自己出面解決這件事情,而是轉交給公關部去試手,畢竟,飛訊發展到今天,在飛訊工作的人,飛訊各部門撒網式締結的利益網,飛訊養起來的那些只拿錢不干活的關系子弟,背後可都不是等閑易予,不過當然的,讓手底下的人去辦這事兒,沒有崔自己出面那麼快,當然後患也會少些,只是……在章柳這里,自然的也就比較難交代。

不知道為什麼,崔尚昆感覺現在對著章柳,有點兒心虛……好吧,他知道為什麼自己心虛,就是做了對不起人家的事情還被戳破了,肯定心虛啊。

章柳冷笑著听崔尚昆說完話,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崔,忽的開口道︰「章復是怎麼放出來的?」

崔尚昆在解手上的綁帶,听到章柳這話,頓了一下,還未待他回答,章柳又接著發問道︰「我查過錢州那段時間的時政新聞,減刑的人里面沒有章復,再者,就算是減刑,章復判了七年,到今年滿打滿算也才兩年多,再減刑也不可能減到這種程度。」

看不清臉上的喜怒,沒什麼表情的崔尚昆一邊扯著手上的繃帶一邊不急不緩的道︰「減刑不是為了章復,章復判的年頭,靠減刑是不可能那麼快出來的。」

章柳眼神中微帶疑惑,雖然他活的夠久,但是作劉靈時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市民,成為謝雍後,那個世界的運行法則和現世又截然不同,所以對于有些他沒有接觸過的階層的許多「玩法」,他是真的並不十分清楚。

崔尚昆把說手上的綁帶解完了,扔在一邊,道︰「章復是保外就醫出來的,要讓章復在里面傷得即不丟命又恰好夠保外就醫的資格,下手的那幾個人,自然要給點兒夠分量‘封口費’。」

「減刑是給下手的人的回報。」章柳接口道。話說到此處,聰明如章柳自然立刻就明白了,明白過來,忍不住微微眯了下眼,吐出一個詞,道,「混蛋。」

崔尚昆模了模鼻子,沒回這話,良久,咳了一下,道︰「這種事情,我也不是……」

從合籍結契交換的記憶里翻找,章柳最後找到了幾個崔尚昆做得極為隱秘的案子,其中一個是某地領導強/暴飛訊分公司的某個女副總,事後女副精神出了些問題,但是那個領導還糾纏不休,得不到滿足就卡住飛訊的建案,各種刁難索賄,獅子大開口的實在太過,分公司的負責人忍不了向崔求援,還未帶崔反應,這個地方領導竟然膽大包天到直接指示人把飛訊分公司的管理層幾乎都直接禍害進了局子里,一群人沖到飛訊分公司里面逮人。

這件事情,明面上飛訊找了一個背景深厚的律師事務所替飛訊在打官司,光明正大的處理,暗地里,崔在此領導曾經就任過的一處地方下了不少功夫,把幾個這個領導禍害的家破人亡的撈了出來,在背後暗地里支持他們上告,聯系了媒體爆料,在穿針引線聯系了JW里的幾個人長輩、朋友……最後,結果此領導倒台的十分自然徹底,從表面看,幾乎沒人把這件事情和飛訊聯系起來,就連分別做每個步驟的具體負責人都不知道崔的整個的計劃,只知道自己負責辦的那一部分事情。

章柳沒什麼情緒冷冷的看著崔尚昆,道︰「你這套倒是玩熟了,做得滴水不漏啊。」

扯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崔尚昆擰開一瓶礦泉水,一邊喝水一邊看著章柳,此時崔尚昆的表情倒是平靜了許多,听到章柳的話,崔尚昆苦笑了下,道︰「行了,我也不想擺什麼我不得已那套說辭,我走到今天,如果真是事事都干淨,早就被人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我做的就是我做的,在這個環境里打滾,太干淨的人,活不下來,有人不玩兒了,甩手走人,這樣的人有格兒,我佩服,我沒選那條路,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有朝一日我倒霉,為我做的事情付代價,我也認……不過,我下手的人,自有他們的該倒霉地方,你這事兒……」再次有些心虛的模了模鼻子,崔尚昆咳了下,道,「是我做的不地道。」

章柳看著崔尚昆這一出,笑了,笑得燦爛的露出一口白牙,道︰「我能揍你一頓嗎?」

崔尚昆「哈」了一聲,但是還待他反應,章柳幾乎是一個晃眼就出現在了他面前,然後抬手就是一拳,直擊崔尚昆面門,崔尚昆當兵多年,條件反射的避了開來,但是那擦著他耳際過去的帶起一陣風的拳頭還是讓他心中一驚,忍不住叫道︰「你來真的!」

章柳眼底冒火,自從遇到崔尚昆起,因為這貨那九爻缺一的見鬼命格和該死的特種兵退役的極好身手,導致自己每次遇到這貨就吃虧,本來雖然他拳腳功夫不是十分了得,可是憑借遠超常人的速度、經過清洗洗滌淬煉身體素質和平時雖然不願意用但是關鍵時刻真的可以用的咒法,對普通人秒殺沒商量的他遇到崔尚昆,身手比不過,以清氣能量做支撐咒法會被崔間接吸收能量而無效,一直吃虧被壓著「打」。

眼下,合籍結契之後,命格合一,章柳成了補足崔尚昆缺失的那一「爻」,這也意味著,他們終于能夠面對面公平的打架了。

崔尚昆剛躲開章柳那一拳,飛速後退,但是忽的頓足,本能提醒他,身後危險,可惜,遲了,只听身後一陣風聲,崔尚昆嚎叫一聲,整個人撲了出去,半飛裝直接摔出了拳擊場地,在場地邊滾了幾滾,爬起來,正好看見「兩個」章柳的身影合二為一。

稍微從腦中的記憶過了一下,花了點兒時間崔尚昆搞明白,原來剛才章柳用的是分/身/術。

雖然結契之後,兩人記憶交換,崔尚昆對于修士的法術類東西也有所了解,是畢竟不比章柳yin浸多年,運用起來就像崔打架一樣幾乎都是本能了,所以這會兒崔卻也沒法子像章柳那樣熟練的運用法術防守反擊。

所以,這結果就是「法師」打「戰士」。

崔尚昆閃轉騰挪,順便還用不熟練的清氣能量做防守,被火冒三丈憋了很久的章柳吊打吊打加吊打。

結果,恩,戰士的結果略慘烈。

當最終,一臉豬頭狀全身青紫,差點兒斷胳膊斷腿的身上衣服被法術攻擊的快成破爛了的崔尚昆終于忍不住了,怒吼道︰「行了!發夠脾氣了吧!你那個文兒要弄掉還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呢!你省著點兒修為浪費行不!」

崔尚昆這話說完,本來抬手要甩一個風刃的章柳頓了一下,而就在崔以為自己說動了章柳剛要緩一口氣時,只見章柳果斷一揮手,風刃好像一個巨型的巴掌一樣拍過來,直接把他拍飛出去,拍得咕嚕咕嚕像個球一樣滾了幾滾一直滾到牆角。

全身都和車輪子碾過一遍似的,崔尚昆爬起來,用清氣一邊在體內循環,一邊將清氣集中在手中像用藥那樣往臉上「抹」,讓豬頭一樣的臉漸漸恢復如常。

這些昨晚,崔尚昆也真是有點兒火了,他本來有點兒心虛,所以差不多一直是防守狀態,但是章柳這打個沒完了,挨點兒皮肉疼丟點兒面子崔到是看得開,可再由著章柳這麼玩下去,小心真的把能量都耗干那邊影視主管單位的文兒還沒弄掉,這麻煩不是大了。

這麼想著,崔尚昆一咬牙,站起來把清氣全部集中在身體前部,形成一個「盾牌」,然後頂著盾牌無視章柳的「狂轟亂炸」,以最快加速度沖到章柳身前,然後一把把章柳抱住,抓著章柳兩個手腕把章柳摁在地上,吼道︰「有完沒完!?」

章柳冷笑著,剛才被崔尚昆那拼命的樣子唬了一下,又怕下死手把這貨真弄死自己也跟著陪葬,才讓崔近到了身前,此時眼看著崔沖他發飆怒吼,章柳心道︰你以為按住了我的手行了?我不會默咒啊!

正在章柳想再集中力氣給崔尚昆一下厲害的,突然,本來只是亮了一半燈的體育場的幾個巨大的日光燈全亮了,照的整個場地亮如白晝,只听見一個醉醺醺的男聲調笑著道︰「寶貝兒,和你說了,去健身房健什麼身,沖了健康卡還被騙……嗝……我家有體育場……來,以後就來這兒……」

打著嗝的醉醺醺的男聲中夾雜著一個嗲嗲的嬌媚女聲,道︰「崔先生,你討厭啊,有這麼好的地方都不帶我來……」

喝的臉頰酡紅醉醺醺的崔尚志摟著韓語搖搖晃晃的往里走,卻在看到體育場地里的一幕時愣住了。

看著衣衫不整和另一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崔尚昆,崔尚志傻傻的道︰「二哥?」

醉醺醺的腦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及至反應過來崔尚志只覺得宛若雷劈了一樣——那個衣衫不整的和別人糾纏在一起的是他那個萬年禁欲系的工作狂二哥?

我靠,二哥開葷了啊!

崔尚志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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