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沒事兒?你中了我的離魂毒霧,怎麼可能沒事兒?!」
莫平飛感覺老天爺一定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一定是他看錯了,秦遠怎麼可能沒死呢?
秦遠要是不死,那死的就是他,什麼闢谷境,什麼貪狼衛,一切如夢幻泡影!
「這世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可能!」
秦遠身上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邁開腳步,提著那把黑色長刀,緩緩往前走去,緩緩往前走去,「呵呵,莫平飛,好手段好心機,要不是老子家里的傳承有些斤兩,你一定會笑得很開心吧?差點就死了你手里了。」
饒是他現在安然無恙的走出來了,也不由心有余悸,莫平飛的毒藥太霸道,他再一次犯了大意的毛病。
沒想到他實力不弱,又有玫瑰和大山護法的情況下,還是險些遭了殃。
幸虧《地師真經》奇妙無雙,他又在夢中經歷辛午的完整一生,不然還真要交代在這里。
辛午曾經行至一處峽谷之中,月圓之夜,暴雨忽至,他在峽谷中避雨暫緩前行,可誰知大雨歇後,整個山谷彌漫劇毒瘴氣,辛午差點死在這里。
不過辛午終究是悟性驚人,在將死的那一刻,他悟通了一種玄妙化解毒物的手段,以筋肉為法兵,將毒霧驅逐其間,運用火性功法,灼燒煉化。
這樣一來,那劇毒瘴氣的毒性不僅僅被化解,而且還煉化出了大量的靈氣以供筋肉修行,便劇毒為仙草。
秦遠其實早就可以出來了,之所以花費這麼長時間,就是在煉化那靈氣,使之全部浸透在肌肉皮膜之中。
那柔和的白色光芒正是他養肌境再進一步象征。
「呵呵,秦小兄弟說笑了,我只是將你困住而已,並沒有別的想法,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哈哈。」
莫平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我們之間是有賭約的,我贏了,你就放我走,剛才我明明可以繼續發動陣法,將你抹殺在其中。我沒有那麼做,你也要履行承諾,放我離開。人無信不立!」
到了現在,他還在巧舌如簧,仍舊抱著一線希望。
「好一個人無信不立!」
秦遠冷笑一聲,「你莫平飛叫錯了名字,應該叫莫大嘴才對,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這幾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簡直就是對它們的侮辱!」
「不不,秦兄弟,你誤會了,這里面有誤會,你听我解釋……」
「留著你的謊言騙別人吧!」
秦遠猛然揮刀,刀鋒之中迸發出一條赤紅的匹練,劃破層層雨滴,轟然撞在重傷的莫平飛身上,莫非平慘叫一聲,便翻滾著飛了出去。
他大口噴血,胸前又多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大山,把他們兩人也掛起來!」秦遠指著倒在地上無力站起的莫平飛和韓新航說道。
「歐克!」
大山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眉開眼笑,這種事情他最喜歡做了,要不是秦遠不讓,他一定會掄起這兩個家伙,好好玩一把轉風車。
「噗嗤!」
「噗嗤!」
隨著大山的兔起鶻落,這位在尚賢苑有著極高威名的莫爺和他的小跟班也被粗大的樹枝穿透肩膀,釘在了樹上。
四個人相互靠近,連成一排,活像等著被暴君處死的應用反抗者。
「嘎嘎。」
大山大笑不停,對他的杰作滿意到不能再滿意,跟在秦遠身邊,樂子可多了。
「哎呀,你的傷沒有事情吧?我看看。」夏詩雨嘴角還在淌著血水,快步走到秦遠身邊,小心檢查著他身上那些劍傷灼傷。
「嘶。」
本就十分疼通,被雨水一淋,更是酸爽到了極點,可秦遠還是保持著那副大義凜然的英雄氣概,道︰「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蚊子咬了幾口罷了,不礙事。」
夏詩雨明顯看到秦遠的嘴角在直抽抽。
「你啊,就知道逞強,都傷成這樣了,還說不痛,我們去醫院包扎一下吧,被雨淋到很容易發炎的。」
夏詩雨又好笑又好氣,十分關心的說道。
「真不礙事。」
秦遠擺擺手,拒絕說道,「而且現在也不能去醫院,這幾個人還是麻煩,我需要聯系人處理干淨。」
一說起那掛在樹上的幾人,夏詩雨的神色一下子暗淡下來,馬上又急切地說道︰「秦遠,你一定要幫幫我們,那個莫師用了邪術讓我母親失去了自我,跟于興凡簽下了條約,我們手里的股份都以極低的價格轉讓給了他。華天是我父親一生的心血,不能落到外人手里。」
「你不用多擔心,修者不能隨意干預凡人生活,這是鐵律,他既然違反了律法,那所做的一切事情便不會生效,該是你們的東西一定會是你們的。」
秦遠拍了拍夏詩雨緊緊抓住自己胳膊的小手,說道。
「嗯,我相信你。」
不知從何時開始,夏詩雨便對秦遠充滿了信心,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能夠為難住他的事情,只要他說過,便一定能辦到。
「嗯。」
秦遠也點了點頭,看了眼夏詩雨那閃爍著異樣神情的亮晶晶的眸子,微微一笑,又對玫瑰說道︰「先帶她回家,我有些事情要留在這里。」
「嗯。」玫瑰痛快的答應。
大山老大的不情願,還沒過夠癮呢就回去,大雨夜是他曾經最喜歡的時候,雨勢越大行人越少,他便更能盡情撒歡。
「回去老實待著,再墨跡耽誤我的事情,就沒有地靈丹了啊。」秦遠板起臉,佯裝惱怒地說道,大山別看長得魁梧壯碩,凶神惡煞,但實際上跟個孩子差不多,心性簡單。
「歐克。」
听到有地靈丹可以吃,大山的郁悶之色立即一掃而空,眉開眼笑,沖秦遠比劃了一個手勢。
玫瑰也是高興,她一把將夏詩雨抗在肩頭,跟個強搶民女的山匪一般,在夏詩雨一連串的驚呼中,躍上高高的枝頭,快速消失不見。
直到兩人全部離開,秦遠才回到車里,給周嘯虎打了個電話。
「兄弟,你特麼又立功了,等著我啊,老子現在就趕去,媽的,欠你的人情算是還不上了。」周嘯虎本來還睡意朦朧,听到秦遠的敘述之後,頓時來了精神,也不顧床上佳人的抱怨,披甲上車,招呼小弟,轟隆隆就殺向秦遠所指的方位。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凍死骨,我日哦,都快上癮了!」
秦遠一邊清點著從莫平飛那里繳獲的芥子囊,一邊喃喃自語。
在修行界中,最受人敬仰的職業是地理師傅,但要論斂財的能力,那便要數丹藥師傅了。
幾株草藥獸骨扔進丹爐,回頭就是三五倍甚至十幾倍的利潤,這還不算有人為了交好,額外送他們的各種禮物。
光是他的芥子囊就比秦遠從翁鬼那里繳獲的要大上很多,足有三米長寬,兩米多深,在芥子囊中算是非常大的了。
里面的東西也是極有價值,一百多枚寶芝丹,三千多靈璧,一堆雜七雜八秦遠或認識或不認識的藥材獸血獸骨,最讓秦遠感興趣的是,則是一座直徑六十公分,高約一米的煉丹爐。
那煉丹爐充滿了古樸氣息,繪制雲團仙鶴,仙人飛升。
除此之外,還有幾本書冊,秦遠坐在那輛奔馳s320中翻看了一番,一本是煉藥手冊,另外幾本則是莫平飛這些年的煉丹筆記,里面記載了他煉丹時遇到的各種情況以及心得感悟。
「我擦,有這東西,還去買什麼丹藥啊,自己煉制多好。」秦遠大喜過望,想著什麼時候找一塊可以產生靈火的地脈,點醒之後,試著去煉上幾爐。
若是他真有這方面的天賦,那日後的丹藥便會源源不絕,至少不會再剛賺點靈璧,就全部扔進三皇街里。
他甚至可以自己開上一家丹藥鋪子,從此走上奸商的陽光大道。
「地爐?」秦遠忽然記起那韓新航在不久之前說漏的兩個字,地爐是什麼?便是能夠產生靈火的地脈!
那韓新航雖然沒有說到「地爐」,但卻提到了「寶地」兩個字,莫平飛是一位相當了不得的丹藥師傅,能夠讓他不顧修行界鐵律而妄動干戈的,肯定不會一般的東西,秦遠自然便聯想到了「地爐」之上。
「果然有問題。」
秦遠從車里出來,一個起躍,便將釘在樹上的韓新航放了下來。
「說,你們為什麼要對夏家母女動手?」秦遠將那沉重的大刀放在韓新航的脖頸上,鋒利的刀刃帶著絲絲寒氣,沒等秦遠用刑,韓新航便極其軟骨頭的一股腦吐了出來。
他們之所以對夏家母女動手,起因便是一塊極品地爐。
只是那塊地爐位于夏家祖宅之下,莫平飛起先也沒有打算太過逼迫,大不了花大價錢買過來便是。
可當他找到夏楚南之後,將來意說明白,卻被夏楚南一口回絕,他不缺錢,那又是他夏家數百年的祖宅,文~革時期被紅衛兵收走,運動結束後,他父親各個部門跑了十幾年才要回來。
也正是祖宅回歸的那一天,他父親坐在老宅中,永遠的閉上了眼,無論從哪方面講,夏楚南都絕對不可能賣掉。
況且,他又不缺錢。
莫平飛被一個凡人拒絕,十分不滿,正巧在這個時候遇到了老友于興凡,于是兩人便勾結在一起,莫平飛用一場車禍斷送了夏楚南的性命,而于興凡則是保證在拿到華天制藥和夏家母女之後,會將夏家祖宅送給莫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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