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柯艾略說過,我想繼續做個瘋子,按照自己的夢想而不是其他人希望的方式生活。
李正亮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對音樂的喜愛和天賦,天生一副好嗓子,節湊感強。幼兒園時,凡是有唱歌表演或比賽,肯定少不了他。
不但李正亮樂在其中,而且李家林和龐芳很支持他。不同的是,李正亮是全身心投入在音樂,而李建業和龐芳則是哄他開心的戲言。
隨著李正亮的長大,李建業就不再允許在他看來是‘不務正業’的音樂上浪費時間。李正亮很怕說一不二的父親,所以他放棄了正在萌芽的音樂夢。
然後李正亮考哪所大學,讀哪個專業,畢業從事什麼行業,都是按照李建業的規劃來。最後李正亮繼承李建業的衣缽,成為一名機床師傅。
一次意外,他右手的手指全被切斷。沒有了手指,連平時偷偷彈吉他的唯一機會都失去了,李正亮郁郁寡歡,酗酒度日。
這就是李正亮在劉靖瑤重生前的人生軌跡。上輩子的劉靖瑤有心無力,這次絕不讓悲劇重演。
李正亮覺得表姐真的變了很多,明明一年多前她和自己一樣,話少、膽小。那時候自己還慶幸身邊有個同是天涯淪落人。
但表姐在一年多的變化,讓他覺得離表姐越來越遠,自己可能被嫌棄了。最近爸媽為了股票的事愁眉苦臉,其他人也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唯獨表姐還記得。
原來她沒有變,是自己原地踏步。
「我不知道。」李正亮迷茫道。
他從來沒想過這麼長遠,或者說習慣听從爸媽的安排,連試想的必要都沒有。
劉靖瑤細心開解他︰「我知道這個問題對現在的你來說,還是很遙遠。但有一件事你現在就要做到;你必須堅持你的夢想!」
李正亮低下頭苦想,夢想?這個詞對自己來說,會不會太過虛無縹緲。
劉靖瑤把李正亮拉到擺放吉他的櫃台前,強行抬起他的頭︰「我說這兩個字,不是你作文題目。它沒有字數限制,不受內容規定,更不需要老師的評分和舅舅的點頭。它就在你的面前。」
劉靖瑤放開李正亮,慢慢退到他的身後。
李正亮第一次和吉他距離這麼近,以前不是在電視上看到,就是遠遠地瞧上一眼。他沒辦法把眼楮從吉他上移開,亂跳的心髒仿佛要從胸口蹦出。
此刻無法自欺欺人,自己真的很喜歡彈著吉他,自由唱歌。
「當二十年後的你做著枯燥乏味的工作,過著乏善可陳的生活時,會不會後悔今天的你沒有邁出這一步之遙的勇氣。」
李正亮听了劉靖瑤的反問,設想未來兩條完全不同的路;一條是一望到盡頭的平原大路,另一條是通向王座的荊棘小徑。自己現在交叉路口,這次表姐要讓自己做決定,這做得到嗎?
「只要你堅持下去,無論什麼時候,遇到什麼困難,我都會站在你身後,支持你。」
李正亮一轉過身,發現表姐靜靜地站在後面。他笑了,如冬日的暖陽,漏到他身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
「姐,謝謝你!如果不是你」
劉靖瑤听不慣煽情的話,岔開話題︰「快過來挑你喜歡的吉他,然後上手試試。」
即使很少接觸吉他,天賦異稟的李正亮卻很快掌握要領,還即興唱了一段歌。歌聲悠揚,像潺潺流水般淺吟低唱。唱完後,店員都真心夸贊李正亮彈唱功夫不錯。
于是日後樂壇公認的「音樂才子」李正亮擁有了人生第一支吉他。
「姐,我就這樣把吉他帶給我爸看?」李正亮心慌慌地說。他還是怕面對生氣的父親。
「當然不是,我自有方法。」劉靖瑤早有打算。
兩姐弟不知道剛才的對話被樓上的兩人听到。他們望著姐弟倆離去的背影,其中青衣男人有些驚喜道︰「沒想到來找你還有意外收獲,那男孩是個好苗子。」
另一人專心致志養護小提琴,不可置否︰「世上好苗子多了去,有多少能長成參天大樹。」
青衣男人知道他又想起傷心往事,意有所指︰「時代不同了。這顆苗子有個盡心盡力的園丁呵護著,一定茁壯成長。」
話分兩頭,兩姐弟回到家後,和劉父劉母商議自己想好的辦法。
「目前來說,我認為這法子是最好的。正亮你的意見如何?」劉父征詢當事人。
李正亮連忙點頭,悄悄松口氣。吉他放在表姐家,每天放學來這里既可以讓表姐輔導功課,又能借此彈彈唱唱,一舉兩得。至少不用現在和父親‘正面交戰’。
劉母殷勤道︰「小亮,不用拘謹,把這里當成你自己家就可以。」
在溫馨和諧的環境中,李正亮的笑容越來越多。
2002年最後一個月,萬木凋零,寒風刺骨,再過一個月就是新的一年。不過在此前對于育才的學生來說,還有件事令他們興奮不已,那就是即將到來的聖誕舞會。
薛婉婷覺得師生間的互動來往實在少得可憐,決定值聖誕之際,籌辦活動來增進師生的感情。她和學生會商量這事,劉靖瑤提出全校投票來決定的方案。
「既然目的是為了加強師生的交流,就讓大家來做選擇,這樣才公平。」劉靖瑤是這樣說的。
消息一出,全校沸然。
以前最多就元旦搞個晚會,還是隨便來幾首大合唱就完事,實在無聊透頂。老師對這種形勢活動也感到乏味無趣。
如今可以自己做主,而且形式不限,能不激動嗎?
海歸的老師有些懷念留學時參加過的聖誕舞會,學生們也很想來次電視上常播的舞會,于是聖誕舞會就以大比數通過投票。
既然是舞會,到時肯定要跳舞,所以現在全校學生都在學習基本的舞步。
這天,海倫老師找到劉靖瑤。她有些苦惱道︰「親愛的,能打擾你些許時間嗎?」
這位helen abraham(海倫亞伯拉罕)是腐國人,與留學時的羅威廉相愛,結婚後隨丈夫到天朝定居。她是一個優雅知性,美麗動人的女性,現在是學校的藝術學科的總負責人。
「當然可以,夫人。」劉靖瑤禮貌地回應。
「謝謝!我想和你說說方招娣和凌芯芯,她們情況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