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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姨娘被趕走了。寧曉曉繃著臉到廚房熬了壺女乃茶。一個人坐在前院,捧著熱騰騰的女乃茶發呆。她當然不會相信譚姨娘的話,但譚姨娘揣測安煜澤不會真看上她的心態,應該是很多人的心聲。

上輩子她天真的以為變白變漂亮可以翻身,讓所有人刮目相看。事實證明,美麗的外表只能讓別人驚艷一時,大家心里在意的還是出生背景。

溫熱的女乃茶劃過喉舌,蓓蕾中充滿甜蜜的滋味,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不少。

寧曉曉模著胸前的玉佩璀璨一笑,她可以用雙手創造令人仰視的背景。和上輩子相比,她的人生軌跡已經被硫菌草、鳳凰血、被安家捂得嚴實的寒麥改變。沒被安煜澤看上,她也能過得不錯。

出身決定門檻,努力決定層次。二代們讓人羨慕,成功者令人敬佩。別看安煜澤頭頂安家大少爺的光環,看似借助不少安家勢力,可是成為鎮守使,離不開他多年的努力。

上一輩子他瞧不上她,在保安團和秦國苦戰勝利後,聯邦政府和軍部也給安家軍正名。這輩子安煜澤借助外公的蔭澤走得更順,沒什麼不好的。

安煜澤嚴重的關節炎,還有身上的傷疤,都是他成功之路上的基石。想到偷看到的傷疤,寧曉曉耳根子發紅。她都不好意思問安煜澤怎麼受傷的。

「小姐,趙嬸找您。她說寧老夫人病了。」李二媳婦來找她。

寧曉曉嘟嘟嘴︰「譚家還有完沒完啊!」

李二媳婦猶豫道︰「我看趙嬸很急的樣子,不像是說謊。」

寧曉曉回憶,上輩子女乃女乃從沒用生病當借口想要見她。她潸然一笑,這算是證明她這幾個月努力的成果卓有成效。

「小李嫂弄些蔬果,女乃女乃生病我做孫女的一定要去探望。」寧曉曉笑著說。

黑子從前院東廂房走出來︰「我去開車。」

「汽柴油貴著呢,寧家村離安陽鎮不遠,坐驢車去吧。」寧曉曉回道。

感謝裴大哥修通寧家村到安陽鎮的水泥路。擁有便捷的交通和小型沼氣發電廠,讓寧家村成為安陽鎮繼安陽村之後另一個重要的村子。

安陽村是安家族人的,寧家村卻只屬于她一人所有。因而安煜澤會選擇寧家村駐扎保安團、舉辦宴會。他和她,才有了進一步發展的機會。

黑子蹦出三個字︰「沼氣車。」

寧曉曉失笑,她一直在忙搶收的事,忘了安煜澤說過要大力推行沼氣車。

黑子開著她駛向安陽鎮。趙嬸看著汽車遠去,臉上一片懊惱。寧家村有電有暖氣、糧食不愁,又有安將軍撐腰,日子比趙家都好過。她如果不帶女兒離開,現在像寧嬸一樣管著幾百號人的吃食,手里的油水肯定比譚老頭給的多。

趙嬸眼中閃過寒光。她沒女兒那麼傻,已經得罪了寧曉曉就不打算回去。寧曉曉踏進寧家大門,她的任務也就完成。她快速向安陽鎮走去,等寧曉曉到了,她拿到錢票馬上戴女兒離開譚家。離得遠遠的,讓安煜澤鞭長莫及。

寧曉曉先去了趟國醫館,許下2兩鳳凰血把李文元請出就診。

「這次李叔叔開出的診費比給安大哥瞧病便宜。」寧曉曉調侃。

李文元興趣盎然得打量沼氣轎車,它比普通的汽車多了頂部的一層沼氣罐,非常適合現在的大周國情。「在寧小姐心里,安大少比寧老夫人重要唄。這車不錯,我也準備改裝。多少銀元?」

寧曉曉羞紅著臉回道︰「您找安大哥問去。」

李文元朗聲大笑︰「下次的診費就是改裝一輛沼氣汽車。」

到寧家門口,黑子找了半天空地才停好車。寧曉曉看到混亂一片的家門心肝疼得直抽抽。圍牆拆了建店鋪,前院兩進院子租給外人。沿著被污水弄髒的青石板走廊通往後院,寧曉曉呼吸急促地捂著胸口。

花園中爹娘親手種植的花木被拔除,建起了幾間平房。拔下的枯萎的花木被扔在一旁。寧曉曉沖上去撿起還殘存幾縷青色的冬青樹。這是爹娘成親時種的。

「黑子,你開車把它送回去,種到後院空地。種好後把前院西廂房里的營養液全都澆上去。」寧曉曉泛著淚花把半人高的冬青樹交給黑子。

一個二十多歲的胖子攔住寧曉曉︰「這樹曬干了可以燒火取暖。表妹想拿走也可以,50,不,100銀元。」

寧曉曉被胖子色眯眯的眼神看得惡心不已。「死胖子,別忘了這是寧家!」

她一腳踹向胖子的膝蓋,胖子疼得嗷嗷直叫。綠豆般的小眼凶狠地瞪向她。

黑子瞟了一眼胖子,接過冬青樹快速離開。

「李叔叔,我們去看病人。」寧曉曉離開前又踹了胖子一腳。

女乃女乃憔悴地躺在床上,伺候她多年的譚嬤嬤正端著米粥喂她吃。

「女乃女乃我來了,我請了國醫給您看病。」寧曉曉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女乃女乃,側過臉對李元文說,「麻煩李叔叔。」

譚嬤嬤見到李文元臉上露出喜色︰「這位可是剛來安陽鎮開醫館的國醫聖手李大夫?」

「是的。」寧曉曉淡淡地回道。她白了之後模樣大變,譚嬤嬤竟然視而不見。見到李文元比見到她還開心。

譚嬤嬤開心得扶起寧老夫人︰「小姐,孫小姐請來李大夫,您的病馬上就能好起來。」

寧老夫人眼神空洞,對寧曉曉的到來沒反應。

李文元把脈後說︰「寧老夫人氣滯郁結,身體生機不足,怕是撐不了一年。」

寧曉曉眼楮瞪大詫異莫名,「女乃女乃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

「我開一副疏肝解郁、調理氣血的方子。如果能解開心結好好調理,或許還能多活幾年。切記不可輕易動氣,否則神仙也難救。」李文元搖著頭直截了當地說。

譚嬤嬤抹著眼淚請李文元到外間開藥方。寧曉曉坐到床頭神色復雜地看著女乃女乃。這是她現在唯一的血親。

「直到現在我才看透!當年他解除我們的婚約,是為了娶了對他有助力的女人。幾十年後,他拿我們曾經的婚約當借口,把向安家搖尾乞憐裝扮成情深義重。」寧老夫人忽然悲涼的大笑,「我一直恨你爺爺強娶我。心里惦記的那人傷害了我一生。為了那人氣走你爺爺,我是不是很傻?」

寧曉曉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他’是指臨江州州長吧,但‘氣走爺爺’是什麼意思?

寧老夫人猛然抓住她的手,相似的漂亮眼楮流出悔恨的淚水,「曉曉,你長得像我,鑽牛角尖的脾氣也像我。今後遇到對你好的人,一定要珍惜!不要重蹈女乃女乃的覆轍。」

「女乃女乃。」寧曉曉眼淚嘩得流下來。這麼多年來,女乃女乃第一次用關心的語氣對她說話。

‘ ’窗外傳來聲響,寧曉曉轉頭看去,很像譚姨娘的身影疾跑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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