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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事情漏了

且說那天晚上張府與侯府的人第一次見面,商討兩家的婚姻的細枝末節。

送走了侯府的一干人等,大老爺才把火發出來。大老爺發火,是沖著二老爺的,說他把一個家搞得亂糟糟,就張孝武去看朋友這麼會功夫,就大呼小叫,把個府里一點小事鬧騰的像發生了多麼大的事情似的。

大老爺一訓話,細節就要出來了。

大太太擋了大老爺的訓話,大太太是這麼說的。

「老爺,您也別抱怨他二叔啦,孝武當時不見,誰不著急上火?誰也沒遇到這樣的特殊情況不是?」大太太還特意開了個玩笑,是想緩和一下下面緊張的氣氛,大太太道︰「是蘇州這地兒的,若是擱在山東,還以為孝武被響馬賊給捉上山呢。今天是孝武的好日子,您可別把話說重了,讓孩子的心里不自在呢!」

大太太說這話的時候,還給大老爺遞了眼神。

大老爺見大太太給自己遞眼色,就知道這里有文章。大太太一直在這里的,自己是後來才來的,這里什麼情況,大太太是清楚的呀。關鍵是,大太太雖然不得空注意到什麼,但是她身邊的李媽,在這里布局的呀,李媽一定跟大太太說了什麼。

沒錯,是李媽。

張孝武一進門,就跟張孝堂要錢打發車夫的事情,被李媽听著了。

當時張孝堂根本無暇顧及車夫的那幾個小錢,張孝武又因為想著要撒謊把給車夫的錢這事給忘了,過後想起來,就以為是哪個下人幫著打發了,也不放在心上。

張孝武哪里知道,是李媽听了,心里頓生疑慮。張孝武說去回趙公子的話,說是他和張孝堂今晚家里遇到特殊事情不能赴約,請人家趙公子帶諒一點。

這話沒毛病,張孝武親自去解釋,比小子們去傳話更顯得對人家的尊重,也更容易得到人家的原諒。

毛病在張孝武坐車回來,身上竟然沒帶錢。

這就奇怪了,張孝武在三老爺的飯館,還愁這幾個車錢麼?跟飯館里哪個干活的人說一聲,錢不是遞到他手上?他張孝武坐車到趙府,難不成還要人家趙公子給錢不成?這也不是一個大家子弟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于是李媽去了外面,悄悄地讓某個小子不聲張地去管家那里取了錢來,遞給車夫,同時像是隨嘴問了一句︰「你從哪里把小爺接來的?」

「是」

李媽沒等他說完,就又拿了十文錢遞到他的手里,對他悄悄道︰「要說真話,這是賞你的。」

車夫掂著手里沉甸甸的十二文錢,心都樂抖了,他喜得腰彎下,一個勁地給李媽微笑點頭,表示謝意,並且告訴了李媽實話,李媽也沒說什麼,就讓他去了。

李媽並沒有馬上去告訴大太太,李媽就在那里琢磨,車夫剛才說的地址,與張孝武說的趙府真是南轅北轍啊!這不是胡扯嗎?張孝武為什麼撒謊?張孝武去那里干什麼?

張孝武一直不高興,在鬧別扭,張府的人都是知道的,下人們都小心陪著他的,這是老太太下令的。很顯然,張孝武溜到那邊,是有目的的,他去那里干嘛呢?找人?

李媽在腦子里過著,一頓飯的功夫,她都沒有想好是誰,因為張媽根本不知道小月就住在那里。

飯後,送走了侯府的一干人等,李媽才跟大太太嘀咕了這事情。

「小月?」大太太鎖著眉頭,她首先想到了小月,因為小月是三姨太的丫頭,二老爺為了三姨太的事情,是大太太讓她去籠絡小月的心的,小月住哪里,大太太當然會打听。

這麼一說,張孝武去找她,是有道理的,那麼張孝武要犯下這樣的錯誤,單單去找小月干什麼?

大太太想到老太太跟她說的,說張孝武要娶林榮這個混賬話,被他爹給揍了的事情。

大太太就在那里琢磨,張孝武去找小月,是一定想找三姨太給他做主,為的是要娶林榮這事。

大太太心里想,這張孝武的大事,三姨太怎麼能做主?

大太太又想,三姨太做不了主,三姨太她會鬧事啊!三姨太如今已經不是張府的人,張府想拿住三姨太,張府現在還有這膽子?要擱過去,把她逮回來就是。現在逮一個試試?現在逮三姨太大太太都感覺張府有滅頂之災呢!

與其產生這麼多嗦的事情,還不如把事情掐滅在萌芽狀態,不論三姨太會不會鬧事,先阻止小月再說。現在全府也只有小月有可能知道三姨太住在哪里。

雖然小月也有可能不知道三姨太住在哪里,但是三姨太就像幽靈一樣會去找小月的。

于是,大太太不動聲色地在人們就要睡下的時候,讓人把小月叫到府里來。

大太太始終微笑著的,大太太賞座,小月不敢坐,小月心里忐忑不安。

「沒事,你不要緊張,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大太太笑道。

小月就在那里,很謙卑地,很恐慌地,很緊張地听大太太說。跟自己聊?這麼大晚上的,大太太這麼一個身份的人,找一個下人聊,誰給誰,誰能信?

「孝武與侯圓圓這事,是定下了的,就在這個月的初八,好日子,讓人查了黃歷的,說是易嫁娶!」大太太笑道︰「雖然你現在不在府里任職,但是,孝武的事情,還希望你能來幫料理料理。」

大太太看著小月,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小月沒說話。

大太太繼續道︰「孝武呢,今兒個下午有情緒,說什麼要娶榮兒為妻的話,被他爹給揍了一頓,小月,依你看孝武娶林榮為妻,合適嗎?」

「太太,不合適!」像個木頭人似的小月,當然說的是心里話,她不能一句話也不說吧?大太太問,她剛好就答了一句,表示她小月還是站在大太太這邊的。

大晚上的被大太太叫來,小月就猜著了**分,張孝武到她家里去的事情一定漏了,否則大太太這個時候叫她干嘛?就為要在張孝武結婚的時候要她幫忙?這點小事大太太還親自找她來,她有這個臉麼?派個下人告知一聲不就完了嗎!她小月能不屁顛屁顛地來?況且又敢不來麼?

「唔,孝武就是個孩子,他哪里懂得什麼?下午說榮兒模樣好,這會子見了人家的侯小姐,卻說侯小姐長得也好看,你瞧瞧他,臉色先還是冷的,這會子比誰都鬧騰,還問什麼侯小姐有沒有識字,有沒有上過學。」大太太笑道︰「人家侯員外家有那麼多的家產,怎麼會讓侯小姐做睜眼瞎呢?孝武是要當家做主的,他的老婆不識點字,哪能行?」

大太太說到這里,看了小月一眼。小月就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榮兒也是要進來的!」大太太道︰「榮兒這孩子我是看中的,不錯,到時做孝武的姨太太,將來也算是有了依靠!」

小月在心里一直合計著,心里想,本來就是。只是張孝武要她去告知三姨太,她可怎麼辦?不去告知,張孝武一定會生氣的。

小月正在那里琢磨著,就又听到大太太說話了,大太太說出的話,讓小月知道,如果自己多嘴的話,這事有多麼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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