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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凌遲處死

提到夫人的爹,夫人默默無語,她走上前,拉起裕親王︰「難為你們幾個還想起我!」

裕親王心里別提有多難受,這麼多年了,東擬姑姑這還是第一次上裕親王府的門。據他所知,她從來不與其他的皇親國戚來往,連當年與她一起被殊郡王收養的攝政王的養子,她都不與其走動。

殊郡王曾經帶了一些重禮去接濟她,都被她給婉拒了,她從不去殊郡王的府上,大伙兒心里都明白,她這是被殊郡王的那些內眷給傷透心了。

在她下嫁了鄭坤之後,大康做了皇上,大康曾給予的賞賜,也都被她婉拒了。

想當年,東擬在嫁給鄭坤的時候,鄭坤還是一個窮秀才,她嫁給鄭坤是有條件的,這個才氣過人的秀才,東擬不容許他參加科舉,不容許他接受朝廷的恩典,在朝廷里當差,鄭坤是一一答應了。

東擬不想成為人們的焦點,她嫁給鄭坤的時候,都是默默的,連窗戶上的雙喜字她都不容許有,就更不用提親戚朋友了,東擬過去的時候,只帶了一個阿布,這個從小就跟著她的丫頭,至死都未嫁。

嫁過去不到半年,東擬拿出錢,默默地在十里溝買了一戶老員外的宅院,默默地搬過去,遠離喧囂的京城,她要過著安靜的生活。

後來鄭坤覺得自己這樣整日里靠夫人過日子,覺得自己無所用,提出想做點事情,東擬就對他道︰只準你做生意,不準你去到別人那里像奴才一樣做事,就這樣,鄭坤從東擬那里拿了點銀子,從小生意做起,才把家一步步建大,但是不論什麼時候,他都是听夫人的。

東擬一直在十里溝的家里,帶著兩個孩子,足不出戶,整日里教導兩個孩子的女紅。

東擬公開的露面,還是在婉兒出事的那天,她硬著頭皮,到了九門提督申報案情,當時的九門提督古大人,一眼就認出東擬來,听說她的女兒出事了,慌得他忙地下令封鎖了所有城門,派出大量的士兵排查,要知道,婉兒可是皇親國戚呀!

古大人吩咐完畢,即刻去了皇宮面見皇上,奏報這一特殊情況。

大康是相當震驚,天子腳下,而且還是東擬姑姑的女兒,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丟失了,若是要傳出去,要招惹多少的流言蜚語啊!

大康當即下旨,要古大人嚴查此事。

然而,東擬早被人拐子騙到車上帶出城去,到哪里去查?

人拐子哪里知道,她手里的這個小姑娘,還有這等身份?她當時就看中這個小姑娘漂亮,定能賣上個好價錢,要是知道自己拐了攝政王的外孫女,早就嚇得自殺了!

如人拐子所願,婉兒被帶到蘇州,賣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從此,婉兒跌入火坑,被花樓的媽媽牢牢地控制住,直到兩個月後,被逼著接|客,被幾個客人先後強行糟踐了。

婉兒心如死灰,時刻都在謀劃著怎麼自殺,只是無奈何沒有這樣的機會,花樓的媽媽專門派了兩個女人看著她,哄她,安慰她,排解她心中的郁結,並且承諾只要有客人願意娶她,她無條件放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許多的客人,都是因為花樓的媽媽要價太高而望而卻步,直到張家二老爺的出現,才花了五千兩銀子把她從花樓里贖了出來。

裕親王听說婉兒有下落,而且就在蘇州,東擬所提供最有價值的信息是,她曾經被賣到花樓,在里面呆了七八個月。至于是哪家花樓,她不知道。

裕親王拍案奮起,這還了得?

裕親王在屋里來回踱步,皇上與太皇太後下江南有些日子了,如今朝廷的事情都交給幾位大臣辦理,這如何是好?總不能把這有傷皇家顏面的事交給大臣去辦理吧?!

裕親王當即招來心月復,寫了一份八百里加急的折子,讓人馬不停蹄地日夜兼程,送到遠在蘇州的大康手里,同時派出讓在蘇州查辦林青母女一事的心月復,立即查找當年收留婉兒的那家花樓,把花樓的媽媽立即抓捕歸案,交代出當年是誰把婉兒賣到那里去的。

此事得絕密,涉及到皇家顏面,裕親王給東擬再次跪下,覺得沒有照顧好東擬姑姑,是他們這一輩子孫的責任。

東擬從裕親王府出來,拒絕了裕親王的親自護送。東擬對裕親王道︰「民婦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不想成為市民關注的交點,還請裕親王能夠體諒。

不久,裕親王私下里送了一些重禮,附上一封信,意思是說這些禮物代表他裕親王的一點心意,與朝廷無關。

東擬沒說什麼,收下了。就像當年她的大女兒被皇上一紙密折,嫁給草原貴族一樣,東擬也是默許了。

話說要想查找當年婉兒被賣到哪家花樓,談何容易?蘇州那麼繁華,花樓那麼多,而且是隔了十四年。

辦案人員這一查就查訪了兩三年,才確認當年買下婉兒的那家花樓。

官兵封鎖了那家花樓,遣散里面的姑娘,把那里的媽媽秘密押往京城,裕親王親自審理此案,還未等嚴刑拷打,裕親王只是把驚堂木一拍,她就什麼都交代了,她被送往刑場,腰斬了,理由是強迫良家婦女賣身。

後來那個四十多歲的女犯,在京城最熱鬧的菜市口,被劊子手剝了衣服,上下無根絲,凌遲處死了,也就是一刀一刀給活剮了。

在處死這個女犯的時候,菜市口被圍的水泄不通,里三層外三層,京城的各門還在不斷涌入看熱鬧的民眾。

當年這個女拐子一案震驚了整個大天朝,讓那些人拐子安生了好一段時間,他們始終不明白,她只是拐了幾個小姑娘,為何要處以這般羞辱祖宗的極刑?

恐懼佔據著他們的心,他們再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去做這喪盡天良的事情了,只是每年哪里災害的時候,他們會在路上撿了一些看上去面相不錯的小姑娘,給她們吃喝,給她們買衣服穿,打扮一下,然後賣給人家做丫頭或者童養媳,這倒是無意間做了件好事,不至于她們在乞討的路上凍死餓死。這也不違反大天朝條令。

上面所言都是後來發生的事,且說東擬自從得知女兒還活著,就在蘇州生活,她還帶人去了蘇州好多回,尋找無果,她還是不死心,最後回到京城,再次進了裕親王府的門,打听當年婉兒是嫁到哪里去了?

這事查起來簡單。

這一日,張府忽然來了一位貴婦人,上門打探有關三姨太的一些消息,人家告訴她,三姨太因為犯了錯,被二老爺給休了,並且告訴她,三姨太在張家生下一個孩子,叫張孝武,張孝武已帶著小子孫大牛去金陵趕考去了。

這位貴婦人默默地回到京城,回到鄭府,整日里萎靡不振,常常躺在躺椅里默默發呆,這樣持續了大半年,直到又一件事情的發生,才使得她重新振作起來。

這都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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