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後想要去哪？本王給你機會選擇。」
十七稍作思索，斬釘截鐵道:「結束我們的契約。」
「你想要就在芳蘭澤那里？」他隨意在桌子上寫了個字:「看來你們也真是情真意切的。」
「並不是，十七是想要浪跡天涯。」
七王爺還是被驚嚇的不小，伸出的手指彎曲:「你可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只是一直沒有跟主子提起罷了。」
「那為什麼現在提起，莫不是成心報復本王？」
「主子想到哪去了，不過是我同芳蘭澤還有小蝶這兩個小丫頭交好了之後，依然覺得自己不適合人際這個大環境。」她垂下眼瞼，低聲說:「十七打哪來的，王爺最清楚不過。」
「本王說過予你自由，當然不會食言。」
「謝王爺。」
十七看得開，能夠與兩個女孩有一段這樣好的情誼也挺不錯的。可是她是什麼樣心性的女子自己最明白，她不想只局限于皇宮這樣的小地方，並且一點也不喜歡皇宮，太污穢，有很多看不見的凌亂與紛雜。
她下定了決心，提前知會過芳蘭澤，她應該會懂。
「姑娘，可以過來膳廳吃飯了。」
阿芙應了聲，走到門口時張望，小蝶心下了然，不去戳破。阿芙自己問的:「十七回來了嗎？」
「還沒有見到。」
「也許就是不回來了。」她踏出屋子:「不對，是一定不回來了。」
小蝶對這個詞頗為陌生:「十七當真要行走江湖？」
「她跟我們二人不一樣，我們只要找到一個立身之所便會心安，但她不行。跟她在一起時，我能感覺到她周身散發出來的不安。」
「那姑娘呢，在這里快不快樂？」
阿芙想也沒想:「當然不快樂。」
她又接著說道:「但是我的快樂是停留在表層的，能夠看到，若是有人帶我去听一場戲我依舊會感覺到快樂。」
「小蝶明白了，她的不快樂就是不快樂，沒有其他的不同方面。」
「慧根在。」
「那是師傅教的好。」
「我不否認。」
有一點傷感，從兩個人的打鬧變成三個人的，再變回到兩個人的打鬧。落差就像急轉彎，容易把她帶回到以前的歡樂時光，但是她知道這也是人生中必須經歷的一個方面。
一個人不能因為自己喜歡便要永遠把另一個人留在自己身邊，那便不是喜歡了，是自私，所以阿芙能夠輕易地放手。
小蝶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姑娘，今天的肉煮的怎麼樣？」
「女敕的度恰到好處，而且加了木耳的湯味道也很好，怎麼，又是你做的？」
小蝶連擺手:「不是不是，我才不搶別人的功勞呢，是伙房的一個廚娘做的，我也覺得很好吃。」
「好吃你也就多吃一點，反正現在的芙蓉殿也不會差幾口肉吃。」
小蝶靦腆，還是不肯坐下來，阿芙也就不再強拉著她。
「牌匾送回來了嗎？」
「早晨就已經送過來了，想姑娘心心念念著，就等著姑娘過去親自給它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