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平陽。」阿芙忽然從位子上起來，掙月兌了小蝶的雙手。
「姑娘，還未梳好呢，你可快坐下。」
十七奔向門口攔下她:「暫不論你要如何去，如果你到了那里，又能改變什麼？」
「我不知道能夠改變什麼，但是我看不得高漸清如此。」
十七側身將門關起來:「芳蘭澤，你以前說過的對王爺忠心呢？既然是自己說過的話，不要輕易改變。」
「我說過要幫他，可我答應的是對付皇上，不是高漸清。」
「你這是在為了他們耍弄你的事情賭氣，我不會放你出去的，冷靜些回去坐著想一想就會好點的。」
阿芙震驚地看著十七:「十七，你也知道的嗎？皇上和王爺這樣對我，你也知道的，對嗎？」
十七對著她泛紅的眼神，騙人的話說不出來，乖乖承認道:「是在發兵之前的一天我才知道的，我怕你控制不住，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她說話已帶了哭腔:「那就可以說是不在騙我了，我可是成了所有人的笑話啊。」
「對不起。」
十七扶住她快要倒下的身體:「我代替王爺跟你說對不起，真的。」
可是，高漸清呢，他被繞在圈子里，沒有反心卻被他的叔叔太師大人所利用，他在那個家里過的一定不快活。阿芙不敢去想象，如果被圍攻了，高漸清會落得什麼下場。
操的心太多了，可是她就是願意操心。阿芙心里有桿秤，對于當做朋友的人，她都不忍心見他們傷心。
「可是高漸清他是無辜的。」
「三王爺是無辜的，你便想要幫他；那皇上呢，他的過錯不過是玩弄了你，若皇上也是無辜的，為什麼不幫助皇上？」
「是我的錯，還是沒有拎的清。」
「天下紛爭，全部都是在所難免的，你說的三王爺，我能听的懂，但這也只能怪命。」
阿芙擺擺手掌，自己思考了一會，把充足的空間留給自己的思維，十七望著她。
「我沒有想過背叛七王爺，只是難過的很。」
十七拍打著她的背部:「沒關系，靜靜待一會就好了。」
「皇上的援軍已經到了，七王爺的軍隊和皇上的正在假裝酣戰。」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原來酣戰還可以假裝。
「我要去恬杏郡主的杏花屋。」
「去那里做什麼？」
「那個恬杏郡主在姜國的目的一定不簡單，我趁著現在空閑，想看看她在做什麼。」
阿芙想起了什麼:「城中不可一日無主，皇上去了平陽，那現在是誰在把控著朝廷。」
小蝶消息靈通，搶話道:「當然是宰相東方湖。」
東方湖，印象里雖然也有點老謀深算的模樣，不過皇上對它的信任好像真的不少，宰相也是大官，現在又是絕佳的好時機，皇上敢把權利暫且放置在他那里，就證明十分相信他不會做不軌之事。
「不過，還有一人協助，年紀輕輕的。」
阿芙好奇:「是誰？」
「就是那個小郎生，劉書生。」
「是他？新晉的廷尉監就有如此高的地位，皇上的眼光你我都及不上。」
「也是啊，之前還以為皇上對劉大人有很大的意見，現在的行為，又好像極其寵他。」
阿芙歪過腦袋:「這番話為何如此耳熟。」
十七說道:「可不就是皇上對待你的態度。」
小蝶捂上嘴巴，小小地驚叫了一聲。
「怪不得哩。」
阿芙讓她們給自己留了午飯，衣服也不換一身，就往杏花屋跑去。看來是覺得自己早已被比下去了，也就這樣自暴自棄。
杏花屋種了大片大片的杏花，本來不濃的香味這樣密布在一起，好像能沖破鼻頭。
阿芙猛吸了一大口，很快地打了一個噴嚏，驚擾了屋子里的人。
「誰在那兒？」
阿芙舉起手，還不忘揉揉鼻子:「我，芳蘭澤。」
那丫鬟見她的樣子，彎著腰吃吃地笑起來:「怎麼搞成這樣。」
屋子里又走出來一人，便是恬杏郡主了。
「喜歡，不得無禮。」
名叫喜歡的丫鬟恭恭敬敬地挺直了脊背，雙手交疊著垂下來，腦袋也低著。
「你來我這里，是想要炫耀還是想要嫉妒？」
「這話說的好生疏。」
「我是越國人，又是郡主，怎麼會不生疏？」
「既然生疏，就不要嫁到這里來。別說什麼你是被逼的話，用常芯姑娘做交換也是你親口提出來的點子。」
像是沒料到她會耿直到這種程度，好不容易理了心情，才開口回道:「我不想與你吵架，你們這些妃子憋悶壞了喜歡亂竄，我可沒這個愛好。」
「我也不是為了來與你吵架的。」
「那是為了什麼？」
「不知恬杏姑娘，願不願意邀我進屋說。」
她的眼神微變，因為听出了阿芙話里的狡黠。
「你只能進這一次。」
「我也不想再進第二次。」
小蝶給阿芙留了午膳，放在桌子上就快要涼了，她撐著頭，問十七:「你說姑娘去越國恬杏郡主那里干嘛？」
「懶得管她，她不是前幾天才去看望過蘭妃娘娘嗎？保不準已經察覺到自己命里缺打，正在為之努力奮斗。」
「我在特別認真地問你問題。」
「不管她去做什麼，我料定了她不會背叛王爺就行了，其他的我不管。」
小蝶特別好奇他們每個人對一件未知的事情的篤定的來源，她問十七:「為什麼你覺得姑娘不會背叛七王爺高熙雲？」
「今天早晨的舉動實屬沖動，她如果真的想要背叛，在她被還沒被打的時候就會說出來了。方蘭澤這個人，很怕疼的。」
小蝶點點頭，原來他們都會察言觀色，自己真是笨，什麼也不會不懂。
「不過我不管怎麼樣，都相信姑娘。」
門外走進來一個嬤嬤:「飯菜就要涼了，需要現在撤下嗎？」
小蝶還在猶豫，想要把這個問題拋給十七，還沒接觸到眼神，就听遠遠的一聲:「我回來了！」
「不用撤了，你下去吧。」
「是。」
阿芙餓了，吃的風卷殘荷，狼吞虎咽地扒了好多口飯，暗暗地將內心的激動填了下去。
「姑娘慢些吃，別噎著了。鍋里還有好著呢，又沒人與你爭搶。」
她胡亂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