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連線
生被一陣小月復里的疼痛吵醒。
她睜開眼楮，看到的是家里臥室的天花板。
「你醒啦。」白雲曦似乎在她身邊守了很久。
生捂著肚子坐了起來，她的臉上盡是迷茫的表情︰「我怎麼會在這？我記得…我們之前好像在樓下客廳里。」
白雲曦低頭笑了笑︰「還記得那位來咱家的醫生嗎？」
生點點頭︰「嗯，還記得。」
停頓了兩秒後，白雲曦將實情告訴了生︰「我讓他幫你做了流產手術，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就跟你說不會太痛苦，睡一覺什麼事都解決了，你說是嗎？」
生張著嘴巴，半天沒有說出話。
白雲曦也沒有想要多安慰她的意思，利索地站了起來︰「我給你點時間讓你一個人靜一靜吧。下午桀生會帶你去那個醫生那里做檢查，你的孩子已經沒有了，還是不要讓桀生知道你流產的事情吧，就當沒發生過。」
生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她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站起來，頭劇烈地搖著︰「不行，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擅自做主！我要去醫院…我要去醫院！」
「我就是可以做主。」白雲曦挺直了腰板，居高臨下地看著生︰「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這樣安穩的日子靠的都是我們家的扶持。沒有了我們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打工呢。你就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個房間里，等桀生回來就跟他去做檢查，就當走個過場。以後有的是機會給你生孩子。」
說完，白雲曦便離開了房間。
留下生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床上。
門一關，她就立刻跳下床翻出自己的包包，也顧不得小月復還傳來的陣陣疼痛。她用力過度地翻著，企圖從包里找出之前文雅借給她的驗孕棒。
「我記得我從文雅老師那里帶了一個驗孕的東西回來……」她一邊翻一邊喃喃自語，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沒有……」生失望又絕望地癱坐在地上。
她抱住自己，慢慢地躺平到地板上。
冰冷又堅硬的地板，就像是殘酷的現實一樣。
生將身體蜷縮成胎兒在子宮里面的姿勢，抱住了自己。她捂住嘴巴崩潰地大哭起來。
這一刻，她再一次感受了母親去世時候的那種，孤立無援又無處傾訴的感覺。
白雲曦的做法，讓她深刻地切身體會到，她在這里，在這個家里，始終是被當作外人來看待的。
就算陸桀生偏幫著自己又能怎麼樣？白雲曦一樣可以在他不在家的時候，稍稍動動手指頭就可以自作主張地把她的孩子流掉。
陸桀生能夠永遠的，每時每刻都在她身邊保護著麼？不能。
只是把孩子打掉，事情就結束了嗎？還遠沒有。
生甚至可以想見未來的日子里，只要她的行為讓白雲曦有了不滿，那麼白雲曦就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迫害她。
此刻在生的心里，對白雲曦的恨意和恐懼第一次超過了她對陸桀生的愛，粉碎了她對今後婚姻生活的一切幻想。
【你回到家里了嗎？跟她一起？】
【嗯，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你想知道她的近況嗎？】
【不了，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她。】
【我知道，我也不喜歡她。】
【可你還是跟她結婚了。】
【利益婚姻而已。】簡繁打這幾個字的時候，眼里有深深的厭惡感。
現在跟他互發信息聊天的人，是一個幾天前主動加簡繁好友的陌生人。
陌生人的頭像是一張白森森的面具，性別不明，ta在申請成為簡繁好友的時候，只有一句話︰【我想跟你聊聊你的新婚妻子。】
出于好奇，也出于對自己婚姻生活的不滿，簡繁點了通過。
幾天的閑聊之後，簡繁知道對方曾經被他的妻子秦海安傷害過，並心存怨恨，所以才會主動加上他的好友，明里暗里地在簡繁面前訴說秦海安的不好。
簡繁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不喜歡秦海安的陌生人，應該就是曾經被她毀容的frida。
他沒有直接詢問陌生人的姓名和私人信息，但卻異常堅定地認為，對方就是frida。
【利益婚姻？你真的覺得你自己從這段婚姻里面得到好處了嗎？還是說你認為自己是個男人所以不會吃虧？】
陌生人又來信息了。
簡繁暫時放下了手頭的文件，開始認真回復。
【我得到的唯一好處，就是岳父那里堆積來的一大堆債務。】
這次陌生人回復的稍微有些慢︰【什麼債務？】
簡繁起身，拿著手機走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太陽逐漸被雲朵遮蓋，那些原本照在簡繁臉上的光芒消失了。
【我們說好只談論我妻子的事情。】簡繁回復說。
【……】陌生人快速發來一串省略號。
【好吧，說回你的妻子。我從你這兩天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你並沒有很愛她，不，應該說你很討厭她。不然你不會背著她跟我聊天的。一個好丈夫是不應該這樣做的。】
簡繁看了一會窗外的風景，讓眼楮放松了一下後，才拿著手機坐到沙發上，悠閑地回復︰【準確來說，我並不是秦小姐的丈夫。不如說是戰略合作伙伴更為合適。】
【所以你會跟她離婚嗎？】
【你希望我跟她離婚嗎？】
陌生人再也沒有回復。
簡繁等了一會，見對面還是沒回，就不再等待返回辦公桌前繼續辦公了。
直到晚上的時候，簡繁才發現那個他備注名為【frida】的陌生人將自己的頭像修改成了一個遮住了半邊臉的女人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一頭黑發，側著臉，面對鏡頭的這半邊臉都被頭發遮蓋住了，只能看到她鼻翼和嘴唇的輪廓。
但從輪廓上來看，這應該是一位骨相很好的美女。
【我不希望你離婚，但是我也不希望秦海安能夠過得幸福。】
收到這條信息的時候，簡繁已經下班了，他正坐在車里準備系上安全帶。
還沒來得及回復，對方又發來了一條信息︰【你那邊應該下班了吧？準備回家見她嗎？】
簡繁︰【不，我準備去海邊兜兜風。】
frida看著手機上簡繁的回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兜風的話應該不方便發信息吧？我可以給你打個電話嗎？】
簡繁伸手將車上備用的藍牙耳機拿出來戴在耳朵上︰【可以，我的手機號是1366********】
他發完後就將手機隨意地丟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剛準備發動車子，秦海安就打來了電話。
簡繁的手指在半空中懸停了三秒後，按下了拒接鍵。
這邊電話剛掛，frida就打了過來。
簡繁用藍牙耳機接听︰「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後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傳來︰「簡先生你好，我叫fri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