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到底什麼情況。」
生低頭沉默。
陸桀生捏起她的下巴︰「說。」
「……是我爸爸,他好賭,每次賭輸了都來要錢。」
「賭錢?」陸桀生有些驚訝,他這兩年黑白兩道通吃,也認識一些開地下賭場的人,他低頭略微思考了一下,問道,「莊家是誰?」
生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先生,我們到了。」司機開口說道。
陸桀生把手機還給她︰「走,路上說。」
兩人從車上下來,一架豪華的私人飛機正停在不遠處。一位身著執事服的工作人員正站在在登機梯前,面帶微笑地對陸桀生說︰「先生請進。」
生還是第一次看到私人飛機,以前為了省錢都是坐火車出行,她跟著陸桀生一路走到梯子前,懷著一絲激動看著眼前飛機兩旁巨大的機翼,像翅膀一樣。
「嗯。」陸桀生對工作人員點頭,登上樓梯,走了兩步發現身後沒腳步聲,他停下來回頭對著還在原地觀賞的生伸出手,「過來。」
生把手交給他,陸桀生的手掌溫暖而有力。
他拉著生瀟灑地走進機艙。
梁貝遙從童煙那里回家後,在家里老老實實呆了幾天,就又按耐不住思念的心。
她讓張嫻帶著她又回到了軍區醫院,來到了頂樓的病房外,滿懷期待地敲了敲門。
「誰啊?」來開門的是薛子茵,她看起來正在收拾東西,手里拎著一個放衣物的袋子,對與梁貝遙的突然出現顯得很驚訝,「是你啊…」
薛子茵把門打開,給屋內的陸桀文試了個眼色。
陸桀文剛剛洗完澡出來,拿了一條白色的毛巾蓋在濕漉漉的頭發上,坐在床邊。
「桀生呢?」梁貝遙盯著空空的床位問。
「我哥他出國了。」陸桀文一邊擦頭發一邊回答。
「什麼時候走的?跟誰一起走的?幾天才能回來?」梁貝遙焦急地問道。
「嘖。」問題真多,陸桀文把毛巾從頭發上拿下來,「今天剛走,跟美女姐姐一起走的。我哥回來我也不告訴你。」
听他這麼說,梁貝遙有些生氣︰「是不是那個叫陳生的女人?」
「反正人已經走了。」
梁貝遙更加生氣了,讓她不滿的除了陸桀生默不作聲的出走,還有陸桀文對她的敵意態度,她認為陸家的人之所以會對她抱有敵意都是因為那個陳生在背後挑撥。
她的態度軟了下來,試圖用自己的深情討好陸桀文︰「我…我真的只是很想念桀生。拜托不要對我這麼排斥,我是真的很愛桀生,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請告訴我他去哪了好嗎?我想去照顧他,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
我會靜靜地等他回來。我對桀生是真心的,不管他有沒有喜歡上別人。」
「……請回吧。」陸桀文走回浴室,拿著吹風機吹頭發。
他對梁貝遙的反感不是因為她對陸桀生的感情,而是她因為這種扭曲的感情害死了任夕。同時也讓陸桀生的人生陷入了一段黑暗期。
在陸桀文看來,他哥哥的精神狀態剛剛好轉起來,他根本不想再讓哥哥與這個罪魁禍首再做過多接觸。
現在不挑明,也只是為了他哥哥。他相信陸桀生應該有更好的計劃來報復。
梁貝遙見他不為所動,便把目光轉移到了薛子茵身上,她對她伸出了手︰「我們來聊聊好嗎?」
薛子茵搖搖頭,向後退了一步︰「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聊吧。」
氣氛有些尷尬。
梁貝遙咬了咬嘴唇,別過臉︰「張姐,我們走吧。」
張嫻看自家小姐接連吃了兩次閉門羹,臉色很是難看和心疼。她快速將梁貝遙推出病房,不想讓她再呆在這個不友好的地方。
回家後的梁貝遙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里,連晚飯也不吃。
自從地震之後,梁貝遙就再也沒有去餐廳跟家里人一起吃飯,都是讓張嫻把食物端到她的房間里自己吃。
也許是梁立輝心里有愧疚,所以吩咐廚房每次都會做三人份的晚餐單獨給梁貝遙送去,就怕她挑食遇到不愛吃的菜就不吃了。
梁貝遙心里明白他的好意,但還是不願意與父親交流。
現在這個家里,跟她關系最好的就是張嫻了。所以梁貝遙有時會讓張嫻坐下來陪她一起用餐,反正夠吃。
得到主人特別對待的張嫻自然是對梁貝遙照顧有加,一舉一動都特別貼心,也是從心底里關心梁貝遙。
「小姐,我把晚餐端過來了。您吃一點吧。」張嫻把一道道可口美味的飯菜放到桌子上。
梁貝遙抱著腿坐在床上,沒有說話,沒有反應。
她的腿還是纏著繃帶,需要借助外力才能移動。
「小姐?」張嫻以為她睡著了,小聲叫她,「小姐,吃飯啦,今晚廚房做了您最愛吃的魚肉和大閘蟹。還有海參鮑魚,就等著您來吃啦。」
「不吃。」梁貝遙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眼楮紅紅的。
「小姐……」
「你別管我!」梁貝遙鑽進被窩里背對著張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張嫻不忍看她這麼難受,走到床邊說︰「小姐,要不我陪您聊聊天吧。有心事最好別憋著,說出來會好受點。」
「張姐……」梁貝遙躺著沒有動,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不停的吸鼻子,「桀生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他沒有不要您,他會回來的。」張嫻安慰她。
女人就是這樣,越難過,越想要听到好听的假話。
于是梁貝遙哭中終于帶了點笑︰「是啊,我也覺得他會回來。」
只是,假話終究是假話,騙的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可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啊,即使他回來了也不完全屬于我了……他已經不理我了,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張姐,我真的不能沒有他。」
「小姐。」張嫻坐在床邊用手撫慰著她顫抖的肩膀,「不會的,我們小姐這麼有魅力,肯定能打敗那個狐狸精。」
「哈哈,張姐你真好。」梁貝遙轉過身,整張臉布滿淚水,「要是桀生跟你一樣對我這麼好就好了。」
「只要小姐有心,就沒有搞不定的男人。」張嫻拿紙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嗯。」梁貝遙嘴邊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又慢慢縮了回去。
「別哭了小姐,起來吃點飯吧,先生特意為您準備的呢。」
一听到有人提起梁立輝,梁貝遙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一下滑落到了更深的谷底。
她眼神變得更加落寞孤寂,用被子蓋住半邊臉,說︰「我不吃。張姐你出去吧,給我拿點酒,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