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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葉至珩對打的黑衣人明顯要多一些,而葉至珩身上已有多處傷口。

一群人來回過了幾十招,葉至珩明顯有些體力不支了,對方一黑衣人趁他疲于應對時,看準時機一劍戳向他胸口。

秋白嚇的驚叫一聲,朝雨幕中疾跑過去,她腳將將踏出門檻,就見一抹白影一閃,穿著白色里衣的朝陽郡主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時遠處突然燈火大亮,竟有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圍攏過來,而那帶頭之人竟是顏寧。

那些黑衣人見此,突然朝秋白這邊後撤。

從朝陽郡主突然沖出替葉至珩擋下那致命一擊,到黑衣人撤退都只發生在一瞬間。

葉至珩見黑衣人動作,瞳孔一縮,看也沒看倒在腳邊的朝陽郡主一眼,腳步輕點一個飛身朝秋白這邊撲了過來……

而剛剛來到的顏寧,則一把抱起被雨水血水淌了一身的朝陽郡主,朝山下跑去。

隨著顏寧過來的還有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本來是怕葉至珩受傷,專為他準備的。大夫坐的是馬車,所以落在了士兵後頭。

朝陽郡主並未昏迷,人十分的清醒,她身上疼的厲害,不止那血肉模糊的傷口,還有那顆冰冰涼的心,凍的生疼。

她多希望在挨那一劍後便能昏死過去,那樣她也就不會看到他那樣冷血的一面……不過如此也最好,如此她便能徹底收回自己的心,從此不再輕易交給任何人!

她緩緩扭回頭,不再看那另她沉迷多年的背影,慢慢合上了眼。

「不許睡!你給我睜開,把眼楮睜開!」顏寧卻是一聲怒吼,眼楮猩紅,那眼角緩緩流淌的液體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朝陽郡主又將眼楮睜開來,看著顏寧帶著青青胡茬的下巴,微微笑了。

顏寧抱著朝陽郡主的手臂不停地抖,聲音異常的溫柔,「不要怕,我帶你去找大夫,大夫就在山下,很快的!你不要睡,不要睡!」

「嗯,我不睡。」朝陽郡主低低應了一聲。

顏寧卻仍是不放心,一路上不停和她說話。

這邊,葉至珩動作快如電,趕在黑衣人之前將秋白一把帶進懷中。

後有大批士兵,而前面則只有一個帶著累贅的葉至珩。

那領頭的黑衣人黑巾微動,低低笑了,朝身邊黑衣人一使眼色,朝朝他二人瘋狂圍殺過去。

就算逃不出去,只要能和他葉至珩同歸于盡,那他們也是賺的!

這是所有黑衣人心中的想法,所以那攻向葉至珩的招式也是一招比一招狠辣。

因葉至珩動作太快,他的同伙沒能跟上,所以此時他便只能以寡敵眾了。

葉至珩邊打邊退,直退到了堂屋里邊。

那伙黑衣人也不管那包操而來的士兵,只拼命攻擊葉至珩。

葉至珩身體上本就有多處受傷,現下有要護著秋白,動作自然變得緩慢了些,那些攻擊而來的武器實在避不可避之時,他便只能用自己的身體一下一下的去抗。

「噗!」一只細長的的劍迅猛的插中葉至珩月復部,血液噴濺。

秋白只覺手上一熱,濕黏一片。

她再也忍不住。

「阿珩!阿珩!……阿珩……」張嘴喊了半天卻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時,包操而來的士兵終于將黑衣人全部制服,並統統拉下黑巾。

一個長著八字胡的男人怨毒的看著葉至珩,得意笑道:「我們一起去死吧!哈哈哈……我等你……」他說完這句話後,嘴角突然溢出一絲黑色血液,人也軟軟趴倒在地面上,不再動彈。

其余的黑衣人也是同種模樣。

這情景,便是服毒自殺了。

秋白扶住軟軟靠著自己的葉至珩,不停呼喚他的名字,「阿珩,阿珩,我們去看大夫,我們看大夫……」聲音中的恐懼是那麼濃。

滿臉是血的葉至珩因傷口帶來的痛苦,緊緊皺著眉,他看向秋白慘白的臉時,皺著的眉頭忽的舒開,露出個淡淡的笑來。那笑不似以往般溫暖,反而帶著些些縹緲不定。

秋白心中恐懼更甚,嗚咽出聲,「沒事的……沒事的……我扶你去看大夫,大夫很厲害的,什麼樣的傷都能看好!」那語氣竟然帶著絲絲的誘哄,也不知是在哄葉至珩還是在哄她自己。

這時那些士兵慌忙上前,托住葉至珩就往外跑。

秋白忙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上。

馬車慢悠悠的行駛著,秋白有些煩躁。

她緊緊握住葉至珩粗糙的大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熱。

剛剛走出山林,便見樹林邊緊挨著停了兩輛馬車。

一臉焦急的顏寧就站在馬車在,見到駛來的馬車也沒啥表情。

馬車一停,秋白就跳了下來。

這時顏寧身後的馬車里,有個中年男人躬身走了出來,他便是跟來的大夫,徐仁心。

秋白打眼一看覺得對方有些臉熟,卻來不及細想,思忖著這位應該就是那些士兵說的跟著一起過來的大夫。

徐仁心下馬車後對眼巴巴守著的顏寧道:「沒事,傷在胳膊,並未傷到要害,只是流血有些多,我已包扎好,配些湯藥好好修養一陣就行了。」

顏寧聞言緊繃的神色一松,對徐仁心點了點頭。

秋白抬腿想請那大夫看看葉至珩,就見那一直跟在馬車邊的黑衣人突然走上前去,立在徐仁心面前,並抬手拉下黑巾來。

赫然便是李智!

「快些去看看王爺!」李智的聲音低沉。

「是!」那中年男人拿上藥箱,急忙爬上放置葉至珩的馬車,過了很久才下來。

對著守在一旁的秋白和李智道:「王爺身上的傷都是小事,危險的是身上的毒。」

李智聞言嘴唇抿的死緊,眼中泛著滔天怒火。

「毒!」秋白驚呼,「怎麼會中毒?」

徐仁心道:「那毒應該是淬在暗器上的,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毒,如果想要解毒,我就先要搞清楚是什麼毒,再根據毒素配解藥」

「只要搞清楚毒素,那解藥就好說,這期間只能先用抑制毒素的湯藥壓著,避免毒素攻心,我會盡快弄清毒素成分。」

李智聞言點點頭,「速度要快,王爺怕拖不得!」

徐仁心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

這番說話間,秋白終于記起了這個男人是誰,不正是那年給秋豆豆看過病癥,還有給秋小寶也看過病癥的黑心大夫麼!

穩定過兩人的傷勢後,一隊人馬便又坐著馬車返回了請湖山莊。

為何又回去?

第一,不管是葉至珩還是朝陽郡主受傷的事情都不宜宣揚,再來,葉至珩不宜晃動,回王府路還有些遠,又都是山間小路,顛簸的厲害。

回到請湖山莊後,那些尸體已被清理,雨水將血液全部沖刷干淨。

徐仁心將葉至珩的毒血采集了一點點,便關進房間研究去了。

秋白便守在葉至珩床邊,打了一盆溫水拿軟巾將他臉上手上的血污擦淨。

葉至珩一直處于昏迷之中,秋白便牢牢握著他的手,只有觸到他溫熱的掌溫她心里才能踏實。

可就在天剛剛亮時,葉至珩原本溫熱的掌溫逐漸變得滾燙起來,呼吸也變得粗重,鼻子里呼出的氣也燙的厲害。

秋白急忙探手去模他額頭,滾燙如火。

李智也是時刻都守在屋里,見秋白動作忙問道:「發燒了?」

「很燙……」秋白有些慌。

李智抬腿出門,很快徐仁心大步跨進屋里來。

秋白忙退到一邊,讓徐仁心診看。

「毒素引起體溫失調,若不降下去,恐怕等不到毒素攻心,便……」

秋白聞言只覺手腳冰涼,看著靜靜躺著的葉至珩,神色木然。

「那你也活到頭了!」李智硬邦邦的對徐仁心說道。

徐仁心倒沒被嚇到,「我又沒說降不了,我開副退熱藥你們喂王爺喝下,然後用溫水給王爺擦身子,要多喂熱水額頭要時刻敷上冷帕子。」

秋白一一記下。

那藥自有人去熬,秋白弄了一盆冷水來給葉至珩敷額頭,等藥熬好了,李智便將葉至珩扶起來,秋白一小勺一小勺的給他喂。

不知是不是高溫燒得難受,灌了兩勺湯藥後,葉至珩竟然醒了,睜著幽黑的眼直直望著她,一口一口的將湯藥喝了。

「是不是很難受?」秋白放下藥碗拿帕子蘸了蘸他嘴角的藥漬,柔聲問道。

「不會,很好。」葉至珩的聲音嘶啞的厲害,說話噴出的氣也燙得很。

秋白聞言卻濕了眼眶。

李智將葉至珩輕輕放平,「我去拿溫水來給王爺擦身。」說著轉身快步出了屋子。

葉至珩的眉一直是皺著的,眼底卻沒有絲毫難受,只一直不錯眼的看著秋白。

「我喜歡你叫我名字,感覺很暖,「王爺」這兩個字有些冰冷。」他突然低啞著嗓音開口說道。

秋白再也忍不住,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為我掉眼淚的樣子,很美……」他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你為我挨刀的樣子,很帥……」秋白哽咽著道。

這時屋門輕響,李智端著盆溫水走了進來。

秋白探手試了試水溫,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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