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肉類青菜還有豆類,雜七雜八的混在一起煮了一大碗。
「王爺,您的麻辣燙。」秋白將碗輕輕放到葉至珩面前,又給他拿了雙筷子。
葉至珩接過筷子慢條斯理的吃著。
秋白一直覺得,麻辣燙這種東西是十分接地氣的,簡單說就是上不了台面,而像葉至珩這種一身仙氣的貴族,和麻辣燙根本就不是一類的麼。
可現在,看著他認真品嘗的模樣,竟也沒覺得違和。
滾燙的菜和湯蒸騰著陣陣熱氣,將他的側臉彌漫其中,時隱時現恍恍惚惚,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他臉上現出一絲幸福與滿足來……
她眯起眼楮再看,就見他依舊一臉的淡然,剛剛那些貌似幸福和滿足的表情,也只不過是她看花了眼。
葉至珩的吃相雖然斯文,但速度卻不慢,一大碗的吃食不一會兒就吃了個精光。
秋白見他放下筷子,十分有眼色的給他端了一杯茶,大大的白瓷杯,滿滿一杯,還是冷的,茶葉是外面買的最便宜的。
她對茶葉不怎麼懂,也不會品茶這麼高雅的事情,這個茶葉她其實覺得還挺好喝的,可能是因為白水喝太多,也可能是沒嘗過好的茶葉,所以容易滿足,沒啥要求。
不過不知道喝貫好茶的他喝不喝得下,就顏寧那個半吊子貴族喝的時候還說卡喉嚨呢。
她抬眼,就見葉至珩端起粗獷的大瓷杯低頭喝了一口,接著是一口又一口,那麼大一杯茶,就這麼被喝干了。
「王爺要不要再來一杯。」見狀她忙屁顛顛的問了一句。
葉至珩頓了一下,搖頭道:「不用,我還有事。」說完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在腳將將要踏出店門時,突然停住,轉過身來道:「你還欠我一碗水餃。」
秋白噎了一下,忙解釋道:「那個……小的腦子不好使,上次您走的時候也沒問您書房在哪兒,所以就沒給您送過去。」說完又怕他不信,又道:「真的,那天餃子包了好多,晚上小的一家都是吃的餃子。」
葉至珩听罷沒啥表情,轉過身踏進重重雨幕之中。
待葉至珩離開,姐妹兩人都松懈下來,秋菱好奇的問道,「大姐,什麼水餃啊?還有去哪個假山,你要和誰見面呢?」
秋白也沒打算瞞她,「見顏寧,對了,順便幫你問問林蕭的消息。」
秋菱聞言眼楮發亮,小臉紅紅,「問他做什麼,我要知道他的消息做什麼。」聲音里有掩都掩不住的甜蜜。
秋白懶得調戲她,抬頭看了看糟糕的天氣,道:「反正今天也沒生意,我們收了算了吧。」
秋菱也點頭,「嗯。」
簑衣只有一件,店里還有一把油紙傘,雨太大,傘根本遮不住,簑衣也早濕的不成樣子,但好歹還能擋一擋。
秋白將簑衣遞給秋菱,待她穿好,她便撐著油紙傘將店門一關,姐妹兩人依偎著朝王府走去。
等兩人冒著大雨回到王府後,原本傾盆的大雨突然停了,昏暗的天空也撥雲見日,大大的太陽欠揍的灑滿大地每個角落。
秋白暗罵一聲,模模身上濕透的衣裳,心里郁悶的不行。
姐妹兩人身上都已濕透,月初公主見狀忙讓兩人去洗個熱水澡,省得生病。
秋白無所謂的擺手,「身體壯如牛,哪那麼容易生病,換身衣服就好了。」
月初公主卻不準,硬是逼著兩人去泡了個熱水澡。
次日一大早,秋白就獨自去了假山,等著葉至珩派人來接。
她昨天就和秋菱說好,今天不開門。
秋元志今天也比往日要起的早,急急忙忙的走了,自然不會知道秋白的事情。
而月初公主這邊,秋白知道,她也絕對不會在她老爹那兒打小報告。
她從日未出等到日頭老高,才看到小道那頭緩緩走來一人。
她眯眼一瞧,竟然還是個熟人。
那人走到秋白面前,嘴一咧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秋丫頭。」
這人正是葉至珩身邊的貼身太監李公公,全名李智,曾經和秋家姐弟接觸過。
秋白對李智完全沒有面對葉至珩時的那種緊張害怕。
此時此刻,她也不知該怎麼稱呼李智,想了半晌才低低叫了一聲,「大人……」她覺得能貼身跟在葉至珩身邊的人,身份和地位也絕對不會低,所以才叫了一聲大人。
李智聞言笑出聲來,「叫我阿伯就行了,你叫我大人我听著別扭。」
秋白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走吧,已為了安排好了。」
「哦,好好好。」
一路穿花拂柳,伴著鳥語依著花香來到一方不算大的院落前。
院里種滿了青竹,秋白才跨過院門,一只雪白貓咪突然竄出來,高傲的瞥了她一眼之後,又一臉高傲的扭著肥肥的**走了。
這只大白貓看著有些眼熟,她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她以前在大元時見過的那只,之前見她時長得比較秀氣,一身的仙氣。
現在則滿身肥鏢,一身的匪氣。
還記得她曾經認為葉至珩是個心軟人正的好人時,就是因為這只大白貓。
而如今……
往事不堪回首啊。
李智引她到最右邊的房間後,便轉身離開了。
秋白目送李智走後,深呼吸一口氣,又抬手理理衣服,撫撫鬢發,待儀容整理好,才推門走了進去,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顏……」那個「寧」字還沒出口便生生頓住。
臉上的笑也徹底僵住,僵了半晌才記起收回,導致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扭曲。
就見不大的房間里,長身玉立的顏寧站在桌邊,葉至珩則一臉和煦的站在另一邊,還有個林蕭一臉猥瑣的站在兩人中間。
為啥說林蕭猥瑣?嗯,沒原因,就是單純的看他不爽而已。
林蕭正經來說也是枚女敕女敕的鮮肉,但在葉顏兩位超級大帥哥面前則完全被比了下去,變成了一坨軟踏踏的陳肉。
顏寧見秋白進來,咧嘴笑了,一臉見到老朋友的暖心模樣,「又沒死成。」然而說出的話卻讓秋白想大吐三口老血。
林蕭則兩步跨到秋白面前,一臉急切的問道:「小菱怎麼沒來?」
秋白一把將他佛到一邊,干巴巴道:「她為什麼要來。」
林蕭聞言有些不爽,「她不來我就去找她。」
秋白一把攥住他寬大的袖子,惡聲惡氣道:「隨便闖人家後院,你的家教都學狗肚子里啦!」
林蕭被她這一頓嗆,也顧不得什麼君子之風,一臉尖酸的回擊道:「是啊,哪像某些人,光天化日之下,強硬摟抱男人!」他說話間將「男人」這兩個字咬的死緊。
但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這麼說一個女孩子,也太刻薄了些,女孩子嘛臉皮都薄,可別給人說哭了。
正後悔間,低頭一看秋白,就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臉都沒紅一下,就更不會有什麼羞憤欲死之類的情緒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