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葉致珩並沒有提銀子的事情,其實人家根本就沒想要提。
「知恩圖報,是個好孩子,不過順手的事情,做牛做馬就不必了。」葉致珩淡淡夸獎了一句。
秋白嘿笑著抬手撓了撓頭,「哪里,哪里。」
「不過,上次的餃子還不錯。」葉致珩突然道。
秋白腦子轉的快,瞬間就明白他是個什麼意思,「我正準備出去買菜做飯呢,公子等一等,我包餃子很快的。」
葉致珩「唔」了一聲,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秋白非常識趣的出了涼亭。
秋白回到院子時,秋小寶也已經醒了,李智已幫著請大夫看過,他昨天被踹到的地方已全部青紫,比當初秋豆豆那次要嚴重的多。
那大夫秋白還認識,正是上次給秋豆豆看過癥的徐仁心。
當她踏進屋內時正听到徐仁心在說,「……沒什麼大事,皮外傷,疼一疼就好了。」徐仁心將秋小寶的衣裳往下一拉,站起身對一旁的李智道。
李智點點頭,又問了一句,「要不要抓點藥?」
徐仁心擺擺手,「不用,是藥三分毒,沒必要就別吃,藥吃多了也沒啥好處。」
李智聞言放下心來,「嗯,麻煩你跑這一趟,我讓老韓送你回去。」
徐仁心笑呵呵的道:「不麻煩,每天醫館也沒啥人,我也無聊的很,出來走走還舒服。」說著和李智一同轉身往外走,就見到了站在門邊的秋白。
徐仁心略微有些驚訝,不過卻並未說話只稍稍抬了抬眼皮,掃了她一眼。
秋白扭頭目送著李智和徐仁心走遠了,才緩步走到秋小寶床邊,「小寶,還疼不疼?」
秋小寶苦著一張臉,扁著嘴可憐兮兮的道:「疼!小寶可能……可能要死了……」
秋白聞言不禁笑出了聲兒,「不會,小寶不會死,只要有姐姐在,小寶就會一直好好的!」
「嗚嗚……大姐……我想吃糖豆……」
「好好好~小寶想吃啥姐姐都給你買。」秋白溫柔的安撫完秋小寶,又問一旁一臉擔憂的秋菱道:「豆豆還在睡?」
秋菱點點頭,「剛剛醒了一小會兒,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嗯。」
「大姐,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秋菱拉住秋白的手,小聲問道。
秋白卻扭頭對床上的秋小寶道:「小寶,你自己睡會兒,姐姐出去買些吃的回來。」
「嗯。」秋小寶十分听話的趟了下去,待秋白轉身之際,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糖豆,要很多很多喔~」
「好~給你買很多很多,讓你坐在上面吃!」秋白一臉寵溺的說道,然後拉著秋菱出了屋。
石桌邊,姐妹二人依次坐下。
「山賊有沒有被剿滅我也不知道,你留在這兒看著她們兩個,我出去買點吃的,順便打听打听。」秋白道。
「好。」秋菱點點頭,又有些擔心的道:「你出去小心點兒,若是遇到神色不對,一臉凶惡之人就離遠一點,往人多的地方走……」她越說越擔心,「不行不行,你要帶個東西防身才好,可別讓壞人欺負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秋白一把抱住了,「放心,不會有事的,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壞人。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們以後肯定會順風順水,不會再遇到這些糟心事!」
秋菱听著听著眼楮又紅了。
秋白看著一臉無助的秋菱,心中除了心疼之外還有深深的擔憂,她很怕她會因為這件事情心理出問題,這個年代又沒有個心理醫生。
她輕輕拍了拍秋菱的肩膀,柔聲道:「好了,回去吧,姐姐等會兒一出門就去買把匕首藏身上,要是遇到壞人,姐姐就一刀捅過去,弄死他!。」
秋菱聞言提著的心才放了回去,「嗯,這個辦法好,要是再遇到壞人,咱們就一刀捅死!」說到「一刀捅死」時,她的後槽牙咬的死死的,好似那個壞人現在就在身邊一樣。
「好了,你進去吧,我很快就回來。」
「嗯。」
秋白看著秋菱進屋後才走出院子廚房就在她們院子後邊,她進去看了看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
灶台上除了鹽巴之外,還有一小罐子紅紅的豌豆醬,她拿起罐子聞了一下,還蠻香,除了豌豆醬之外,另還有兩個小罐子。
她分別拿起來看了看,十分驚喜,那兩罐分別是豬油和調味料,豬油上還有勺子挖過的痕跡,應該是經常會用的。而那調味料具體是什麼成分她也不清楚,不過卻特別的香,味道肯定不會差。
她自從來到這兒,每次做飯都只放點鹽,有一次她在張嬸兒家看到一罐子豌豆醬,當時給她開心的,張嬸兒見她喜歡,便讓她拿碗來裝了小半碗,等她喜滋滋的回家做菜往里加時,才看到里面竟然有白白的蛆……
她還以為是天氣太熱醬壞掉了,忙跑去問張嬸兒,張嬸兒一副少見多怪的神色看她,「誰家醬里沒蛆,沒蛆才不正常,這蛆和茅廁里的可不一樣,這蛆是干淨的,你要是實在不敢吃把蛆擇出來就好啦,可別給我弄浪費了!」
「……」
在廚房一角有兩個大木桶,一個里面裝著大半桶的大米,一個里面是一些面粉。
順著宅院外的巷子出去就是熱鬧的集市,她在街上逛了一圈,最後進了一家鐵器鋪子,在刀具櫃台上選了兩柄款式一樣,只有巴掌大小的匕首。
這是她答應過秋菱的,她準備和她一人一把,一是讓她安心,二是希望她能多些安全感。
她拿著匕首看了看,又伸出大拇指在刀口上刮了刮,感覺還蠻鋒利的樣子,遂問了問價錢,「大叔,這個多少錢一柄?」
鐵器鋪子的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強壯男人,**著上身,正揮著個鐵錘用力砸著一塊紅通通的鐵塊,听到秋白的問話後,頭也不抬的道:「二兩銀子。」
「二兩!」秋白差點驚掉了下巴,不過巴掌大的匕首,竟然這麼貴,她不會是進了黑店吧!
那男人自顧自的打著鐵,根本沒有想要解釋為何這麼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