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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將軍,恭喜恭喜啊,你們一家可算是團聚了。」

「鳳蓮,你這閨女長得可真俊,一看就是個文化人,女婿生得也好,真般配。這小外孫女跟電視上的小明星一樣,漂亮乖巧得 。」

一路上,大院里的鄰居們不停地恭喜著楊開元一家。

楊開元心情很不錯,抱著林姝走起路來虎虎生威。

一家人剛到了楊家大門口,就有人點起了鞭炮。這是大院里的鄰居們自發組織的,恭喜楊家團圓,歡迎楊麗華回家。

楊開元笑著跟眾人道了謝︰「感謝大家的心意,明天中午,我在慶祥樓擺酒祝賀我閨女回家,希望大家都來捧場。」

「這麼大的喜事,那是一定要去的。」

鄰居們熱鬧了一會兒,便都散去了。人家一家剛剛團聚,肯定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他們不能不識趣,一直杵在這里。

等人都散去了,江鳳蓮拉著楊麗華進了家門。剛進門,就看到客廳牆上掛著的黑白照片。

「你走丟了之後,我整天到處尋你,顧不上紹華,你爸就把你女乃女乃接過來,讓她看著紹華。前年,你女乃女乃過世了,走的時候還一直在念叨著你的名字。如今她知道我回來了,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女乃女乃?」楊麗華看了看照片上那個慈祥的老太太,依舊沒有一點印象。

江鳳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楊紹華說到︰「媽,姐被拐外到s省的山區,逃跑的時候受了重傷,被好心人救下了。醒來以後,就失憶了。以前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這一句話,又勾得江鳳蓮眼淚決堤,抱著楊麗華哭著說道︰「我苦命的孩子,這些年,委屈你了。」

楊麗華心里酸澀難受,輕輕拍著江鳳蓮的背說道︰「媽,這些年我過得挺好的。收養我的女乃女乃是個很好的人,她供養著我上了大學,現在,我在小學里當老師。志國對我也很好,結婚這幾年,沒有讓我受一點委屈,真的。」

江鳳蓮仔細地模了模楊麗華的手,見她手上除了握筆的地方有些繭子以外,其他的皮膚都是光滑細女敕的,這才真的相信,她閨女這些年真的沒有吃太多的苦。

老天保佑,讓她閨女遇上了好心人。

一家人坐在客廳里,仔細地了解了一下楊麗華這些年的經歷。一家人又是好一陣哭哭笑笑。

楊麗華把穆文軍一家很正式地介紹給了楊家人︰「爸,媽,這是穆文軍穆大哥一家。這是心蘭姐,是我最好的朋友,這些年,他們一家沒少照顧我們。這是小煜,姝姝這次被拐,多虧了他的照顧和保護,才沒有受到傷害。」

江鳳蓮站起身,很誠懇地向穆文軍兩口子道謝,唬得他們兩口子趕緊站起來︰「楊伯母,這可使不得,我們跟志國和麗華是朋友,朋友之間幫助照顧本就是應該的。」

「不,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像你們這樣的。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一家都銘記于心。」

「楊伯母,你不要這樣說,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的。」

「怎麼可能是小事?」楊紹華接過話頭,「光是小煜保護姝姝這一點,我們楊家就欠了你們一個天大的恩情了。」

那天晚上在山里的情況,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的。穆煜把逃走的機會,讓給了林姝。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他們湊巧在那山里埋伏,穆煜會遭遇些什麼,不敢想象。

楊開元說道︰「文軍,你們兩口子的恩情,我們楊家記下了。你們這個朋友,我們麗華是要交一輩子的。」

林姝開口說道︰「還有穆女乃女乃!」穆女乃女乃對她最好了,她不能忘了穆女乃女乃。

楊麗華笑著點了點她的小鼻子︰「你穆女乃女乃沒白疼你。」

江鳳蓮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她趕緊站了起來︰「麗華,你小時候最愛吃好包的餃子,媽現在去給你做。」

「媽,我來給你打下手。」

江鳳蓮笑著點頭,拉著楊麗華的手進了廚房,姚心蘭本來也想去幫忙,結果看那母女倆在廚房里,邊干活邊說話,時不時的還停下來抹眼淚,就主動的退了回來。人家母女倆分離十多年,知心的話還沒顧得上說兩句呢,她這個外人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不過,一會兒的餃子,味道怕是要咸的了。

晚飯過後,江鳳連拉著楊麗華進了一個房間。

這是一間姑娘家的房間,里面擺著好些姑娘家的東西。有些東西已經很舊了,顏色看著都灰撲撲的。有些東西還很新,一看就是最近才添置的。

江鳳蓮拿起一條款式很老的連衣裙,在楊麗華身上比劃了一下,裙子堪堪蓋住楊麗華的膝蓋。

「這是你走丟後,媽給你做的裙子。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你整天都想要一條這樣的裙子。那會兒家里條件不太好,媽一直沒舍得給你做。後來,終于有條件給你做了,你卻不見了。媽每回看到這些東西,心里就跟刀子割一樣。」

想起那些讓她心如刀絞的日子,江鳳蓮就又忍不住落了淚。

楊麗華心里也酸痛難過,她雖然忘了小時候的事,可她也是當媽的人,她能體會到江鳳蓮弄丟孩子的那種痛。因為,這幾天,她切身體會過。

上前一步抱住了江鳳蓮的肩膀,輕聲安慰︰「媽,你別哭了,我現在回來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會分開了。」

江鳳蓮又哭又笑︰「是啊,你回來了,咱們一家就團圓了。這輩子,咱們再也不分開了。」

「媽,那這些又是怎麼回事?」楊麗華指了指那些新的衣服和物件。

江鳳蓮擦了擦眼淚︰「這些都是媽在外面看著好看買回來的。我想著,也許哪天你就突然找到回家的路了,你肯定長高了,以前的衣服穿不上了,我必須得先給你備著,省得你到家以後沒衣服穿。誰知道這一天天,一年年的,竟然就攢下了這麼多。」

這一番話,瞬間戳中了楊麗華心里最柔軟的那個地方,讓她淚如雨下。抱住江鳳蓮,把自己臉埋在她的脖頸處,拼命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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