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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4章 圍太師府(滄胖你不能對不起我打賞加更,第一更)

秦魚雖然離開皇宮,卻也一直洞察到皇宮內藺珩的瘋狂。

直到黃昏。

黃昏時,廣場上文武百官一個個都面如菜色,站都站不穩,好幾個都互相攙扶著。

前面死人一堆,倒不是被直接殺死的,主要是被閹割後流血過多慢慢掛掉了,尸體成一堆,只剩下女的一群在那兒,宛如待宰的羔羊。

越太初還活著。

那些女孩能活著嗎?

藺珩目光落在這些女子身上,有些官員想,莫非藺相要留著這些女子侮辱?充入官妓?

其實沒有。

藺珩只是一個眼神,手下們讓一群相府麾下的太監跟宮人送上一杯杯毒酒。

毒酒賜死。

無病無痛,這些大大小小的皇室宗室女死絕。

既殘忍又不殘忍。

誰都不知道藺珩是怎麼想的,只覺得他的表情很平靜,直到他問了神色麻木冰冷的越太初一句話。

「你知道宮內哪里有井嗎?」

什麼?

當然有,有活水的地方,俗稱水房。

越太初被帶到井邊,麻木的臉很快有了一絲變化,因為藺珩讓人把這些越氏女的尸體全部扔進井里。

男尸喂狗,女尸拋井。

從頭到尾,他都沒再說一句話,反而坐在欄桿上,臉上帶著奇異的表情。

讓人毛骨悚然。

秦魚沒找到十三小王那個小皇子,可在廣場上也沒看到,難道已經被殺了?

心里懷疑,卻沒法大張旗鼓去找,因為她時間不多了。

秦魚打算離開皇宮去外面準備一些事的時候,隔著黃昏的光,她看到了水房。

越太初已經被關起來了,那些下屬也都離開了,此時,那里只剩下寂靜一片。

藺珩卻坐在那里。

一個人。

他在看左側院子那口井。

井口已封。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秦魚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猛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幅模樣的藺珩,其實她見過一次。

那一夜,他來找她。

也是在她院外站了一會,那是也轉頭看著院子左側,可那個院子左側沒有水井。

所以秦魚當時只以為他是隨便盯著院子

現在想來,他看得只是一口井。

那種麻木茫然又無情的樣子。

秦魚在牆頭站了下,忽然察覺到藺珩轉過頭,似往這邊扭頭看來。

他沒看到什麼。

秦魚已經下了牆頭。

不曾對望。

全城戒備,鬧事者斬。

如今的帝都一片肅殺,保皇一脈的基本被全部血腥清洗,抄家滅族都是短短幾個小時內全部一氣呵成的事兒。

若說越太初對相府一脈夠果決,那麼如今相府一脈登頂所為就夠狠。

狠到近乎殘酷。

這是報復,也是相府一脈往日的作風絕不給敵人苟延殘喘的機會。

眾城死難不言說,反正連太師府都被全部封鎖了。

上聞家的族人幾乎以為滅頂之災,但他們目前也只是被包圍,不知為何相府一脈還未對他們趕盡殺絕。

上聞泠韞已經做好了用地圖談判的準備,上聞雅致也安排好了人馬配合殺出,但沒有。

太師府只是被包圍而已。

「他這是故意磨著我們?」上聞雅致眉頭緊鎖,望著宮中方向。

不管是上聞遐邇還是上聞雅致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沒想過來得這麼快。

因為快,準備再好也來不及了而已。

所以一大一小兩個狐狸都嚇到了,幾乎以為自己家族要覆滅了,結果

「為什麼感覺現在這種處境更危險。」

兩狐狸很不雙,尤其是察覺到己方埋在宮內的所有探子沒有一個能傳出消息。

「一個消息也沒出,連那些大臣都沒有一個出來,包括往日相府一脈的人。」

上聞遐邇不想坐以待斃,一臉殺氣。

上聞雅致︰「我的爹,你想干嘛?跟他們拼了?」

上聞遐邇︰「不是,府里有個地道,趕緊把女的小的都送出去。」

上聞雅致︰「」

爹慫了,可沒法不慫,形勢所迫。

也容不得上聞雅致說什麼,上聞遐邇知道逃跑的黃金時間就在今夜,「你跟泠韞都一起走,別廢話了,趕緊理一理。」

上聞遐邇打定主意,喊來了上聞家所有人,大大小小嫡系旁系的少說也有百多人,這麼多人聚集在大廳,卻一片寂靜,小孩們茫然不知緣故,但都有些害怕。

因為氣氛太肅穆了。

正當上聞遐邇要說什麼的時候,管家忽然緊張跑來。

有人來了。

「藺相藺相他來了!」

上聞遐邇臉色一沉。

邊上站著的上聞泠韞柳眉一挑,下意識捏緊了手指。

上聞家的人逃不掉了,因為管家來報的時候,藺珩已經帶人長驅直入。

如今,他已無需顧忌任何人。

這天下大義,帝王尊權,都沒有可以束縛他的。

他雙手負背踱步而來,身後烏壓壓兩列深沉恐怖的墨甲軍。

長矛刺尖,鋒芒藏血。

所有人都死寂了。

上聞遐邇控制了下呼吸,撩起衣擺,起身,站起來看向走進來的藺珩。

所有人給他讓路。

女眷們尤其怕他。

「你們都退下。」

上聞遐邇想要自己的家人回避,但藺珩沒讓,軍隊鎮壓下,沒人能走。

上聞雅致本來想破罐子破摔,好過為階下囚任人拿捏,但她看著走進來的藺珩,又覺得此人晚上來必有緣由。

也許,這個緣由會成為轉機?

「藺相,今夜前來,不知有何事?」上聞遐邇還算穩得住,固然他絕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後代被殘忍對待,但放大了來說,自沒有長久的世家跟榮耀。

尊榮了這麼多年,他該滿足的。

「來跟太師說下今日宮內的消息。」

「不過前提是太師還有心問我的話。」

藺珩像是擔當了探子一樣,他不笑,也不怒,衣袍輕款。

很普通的常居服,不到半點威嚴。

但他這個人本身就是一種威嚴。

上聞遐邇睨了他一眼,倒也問了。

「你弒君了?」

藺珩一笑,「太師果然很有風骨,竟還尊那無能小二為帝君。」

「帝君是傳承的權位,為人臣子,又有多少人敢去質問對方的能力品行。」

頓了下,上聞遐邇也說,「何況他做得已然算不錯了,比起當年的先帝尤尤勝出,只是可憐遇上了相爺你這般人物而已。」

這評價很中肯,像極了這老狐狸一貫的作風。

但藺珩听出對方已經軟化了一些,為了家族血脈軟化的吧。

「我想,若是今夜太師你將在場這些姓上聞家的小輩們送出地道,只留你一人,恐怕對我沒什麼好脾氣,一定會怒罵至死。」

好幾個上聞家權力核心的人臉色都變了變。

該死!那地道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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