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鱉的爹媽還有陳麗都還沒有進屋。
當時黃成被帶走的時候陳麗等人是要和劉成講理的,但黃成阻止了他們,不讓他們出聲,他們心里著急,卻沒有辦法。
陳麗在想著她明天就進城去找她哥,讓她哥想辦法,不能讓黃成一個人在派出所里。黃成幫了他們家那麼大的忙,不能讓黃成吃虧。
「妹子,我們渴了,能不能給我們一碗水喝啊?」
這時候彩虹走向了陳麗,她知道周圍還有人看,不過她不怕。
陳麗深深的看著彩虹還有鐘華,她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不是和黃成一起的,但直覺應該是,那他們為什麼不承認呢?是怕被帶到派出所嗎?
「哦,你們要喝水啊,那進來吧。」
悶鱉的媽擦擦眼楮說著,他們一家都是老實,善良的,遇到有人上門討水喝,即便心里難受,也不會拒絕。
「那就謝謝了。」
彩虹和鐘華跟著陳家人進了院子。
陳父蹲在院子里嘆氣,他就是有心,他誰也不認識,有本事的黃成都被帶到派出所了,他該咋辦?
陳母去給他們倒水。
「你們真不認識黃成哥?」
陳麗站在那里問著彩虹,她想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啥人。
「妹子覺得呢?」
彩虹笑了笑,又問︰「你哥呢?」
「他在城里找了份工,一時半會不回來。」
陳麗答了,心里卻有些七上八下的,不過她覺得這兩個人肯定不是和陳貴一伙的,不然陳貴也不會讓劉成抓他們了。
不和陳家人一伙,又問她哥,難道他們也認識哥哥?那他們會幫忙嗎?
「妹子要是沒事,給我們講講陳貴這人吧。」
彩虹又問著,她想對陳家那邊多了解。
「他就是個畜生!」
陳麗眼內閃出憤怒的光,陳父在旁邊張了張嘴,終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阻攔。
陳麗把陳貴的那些話都告訴了彩虹,至于陳書記,當書記這些年,照顧的都是和他家關系近的。別的不說,就說分地,把好地都分給和他們家關系近的,像悶鱉家有三塊地,有一塊好地,一塊中等的,還有一塊是下等的坡地。現在卻都被換成了坡地,坡地種莊稼收成少,可還要交一樣的糧食,比好地要吃虧,又少給他們一畝,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去找的。
彩虹和鐘華一直听著,沒有插話,等陳麗講完,他們的水也喝完了。
「謝謝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把最後一口水喝完,彩虹和鐘華提出了告辭。
陳父、陳母沒說什麼,陳梅只好奇的看著他們。
「黃成哥那邊……」
陳麗不放心黃成,想求兩個人幫忙。
「沒事的,別怕。」
彩虹沖她笑笑,但再多的她不能說了,因為她也不知道鐘華的打算。
彩虹和鐘華離開了陳家,有人看到他們出來,他們也當沒有看見,出了村子,往鎮子上走去,有人把這事告訴了陳貴。
沒有留在悶鱉家,去了鎮子上,也好,明個他就去鎮子上,反正鎮子上就那一家能住人的破旅店,這兩個人也跑不了。
去鎮子上的路上沒有別人,彩虹詢問鐘華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幫黃成。
「黃成在派出所,出了事兒才查不到他身上。」
鐘華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冷意。
「你想做什麼?」
彩虹心里有些緊張,上輩子她是個小人物,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都沒有做過,她不清楚鐘華要怎麼做,所以有些擔心的。
「他禍害了不少閨女了,你也看出來了,他不是個東西,這樣的人,我不至于殺了他,但要給他足夠的教訓,讓他以後不能禍害人。」
鐘華已經想好,他不會放過陳貴的,放過了陳貴,以後還不知道他要禍害多少人呢。
彩虹沉默,陳貴確實不是東西,他看自己的目光,彩虹無法否認,如果自己身邊不是有人,那陳貴肯定會欺負自己。
「可他們會查到咱們身上吧?」
彩虹還是有些不放心,黃成在派出所,出了事兒懷疑不到黃成的頭上,可鐘華呢?
「你別怕,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鐘華握著彩虹的手,如果他們連這個都擺不平,那也不會有什麼出息了。
彩虹沒有說話,也沒有勸,實在是她也真的很討厭陳貴,禍害了那麼多大閨女,還把陳麗往莊稼地里拉,這樣的人,不給他教訓,他以後還會禍害人的。
兩個人到了鎮子,一打听,鎮子上還真有個可以住人的旅店,辦了手續,有人領他們看了房間。
其實這個旅店和城里的還是有區別的,衛生條件不好,更像那種家庭旅館。
不過就這一個,他們也將就住了。
住了下來,又找了個地方吃了些東西,等兩個人躺在旅館的上已經九點多快十點了。
旅館外面的大門鎖了。
彩虹沒有睡意,她知道鐘華也沒有睡著。
她想和鐘華說話,可她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她了解鐘華,鐘華不冷血,甚至鐘華骨子里有鋤強扶弱的那種俠客的情懷,陳貴這樣的人,他肯定不會放過,她也沒有理由讓鐘華放過,她只求鐘華沒事。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騰然,彩虹感覺鐘華坐了起來。
「你要出去?可大門鎖了。」
彩虹都听出了自己聲音的緊張,在黑夜里讓人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沒事,你睡吧,我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鐘華安慰著彩虹。
「好。」
彩虹點頭,她知道鐘華要去做什麼,她等著。
門輕聲的被打開又被關上,彩虹豎起耳朵認真的听著,听著外面的動靜。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難道鐘華沒有出去?
應該不會,可這麼半天了,什麼動靜都沒有,她又有些擔心,她沒有出去看,她怕她弄出聲音讓人懷疑,她只能等著。
等待是焦急的,彩虹躺不下去,她抱著腿,任頭發散落在臉上,在黑暗中沉思。
突然她想到了林平,林平被人毀了命根子,踹斷了肋骨,到現在派出所也不知道是誰。
她原來有過懷疑,只是後來她沒有再想,現在想想,她可以肯定了,這個人是鐘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