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湛立即起了疑心︰「另外一個爺爺，還有哪個爺爺？」
難道是郭叔？
不對，驚鴻應該會喊郭爺爺。
「不知道……」
女孩茫然搖頭。
「就是她外公！」
越泠不耐煩地打斷，眼看他抱著孩子的臉沉下來，將孩子從他懷里接過來︰「她回江城去有事兒了，同誰都沒有關系，倒是你，女人都曉得為自己的前程鑽營，你倒是什麼個情況？」
他不悅地問自己的兒子。
越湛為難地睨著越泠︰「短期內恐怕也就這樣了……」
如今局勢變了，他剛剛回部隊能夠怎麼樣?
申城軍區也不再是越泠的天下。
兒子說的同他料想的也差不多，越泠並不失望。
不過失望的，是兒子當晚坐飛機趕往江城，片刻都不耽誤。
他竟鬼迷心竅至此。
林清梔開完會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家走，她一個人住在南湖這棟大別墅里冷冷清清，每晚孤獨長眠。
年內不知有沒有可能將重心轉移到申城去。
當然這只是個初步預想，畢竟他們在江城也沒有真正的站穩腳跟。
更別說是申城。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一陣鼻酸，男人熟悉的香味溢入她鼻腔，「你怎麼來了？」
他不是該在申城？
「我想你了。」
四十多歲的男人說這話別提有多膩歪人。
林清梔緊緊擁住他，像抱住一片天空。
「以後不要這樣子了，你剛放假，很累的。」
林清梔為難地蹙眉。
以後他們又要很長時間的兩地分居了。
可是軍屬的前半生大部分幾乎都是這樣度過。
那些軍嫂活在漫長的等待里……每天幾乎是數豆子度過。
索性她並不是。
她還有她的追求。
越湛很想讓她放棄，可是他知道，這是他當初的事業，她不會輕言放棄。
「跟爸爸處得不好?」
他還是很擔心，越泠是不是給氣林清梔受了。
林清梔苦笑搖頭︰「你爸爸是什麼性格，我還是略知一二的，他並不是什麼壞人，就是賦閑在家無聊，沒事兒又喜歡訓人。」
官員退休後遺癥。
看林清梔文文弱弱的，覺得是個軟包子好欺負。
「我回去好好跟他說說。」
越湛臉色嚴肅。
林清梔連忙按住他唇︰「噯，別，這麼點小事兒，不必說的，我看得出來，其實他不討厭我……」
也許還挺喜歡她。
雖然如果她不出現，他兒子早就平步青雲。
但是有個人一心一意愛他兒子，對他兒子好，其實也很難得。
沒有父母有道理會抵觸這樣的一個女人。
「清梔……你等了我多少年？」
男人嘆息了一聲，他忽然後悔答應林清梔，回部隊去。
如今又是兩地分居，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她一直活在很漫長的等待中。
都說軍嫂苦，其實軍人更苦。
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活在遙遙無期的等待里，一輩子幸福的次數還沒有一.夜望天明的零頭多。
「兩輩子吶。」
林清梔笑嘻嘻的，她眼角已經爬上了細紋，兩根還是三根？
「我總在想上輩子我要是早點兒遇到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