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那個男人……」
鄭恆還要繼續問下去,林清梔忽然用被子蒙住頭,「我很困,不想再說了。」
人家明顯是在繞開話題,鄭恆當然也不能不識趣,再繼續問下去。
「你先休息,學校方面,我會處理,已經幫你請了病假了,說是腸胃炎。」
鄭恆處理得很熟練,他走出去,來的大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恆,里頭是你學生啊?」
「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鄭恆嘆氣。
「哦,對了,你爸爸找你。」
大夫說完就進去了。
鄭恆看了一眼林清梔的病房,轉身往院長辦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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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梔因為懷孕才三周,是妥妥的早發性流產。
不必坐月子坐一個月那麼久,養好身體之後,半個月就出院了,因為登記的時候是孤兒,僅僅只有跟越湛吃過飯喝過酒的教務處主任通知越湛。
可是越湛半個月後,在她已經出院,而且學校放月假的時候才出現。
「清梔,怎麼樣了?」
男人在醫院外面緊張地握住她的手。
林清梔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和即將說謊的情緒,把手抽了回來。
「我沒事,就是一直在想外面吃夜宵,得了腸胃炎,現在好全了,大夫說多吃清淡的補品,戒掉辛辣油炸就行了。」
林清梔輕描淡寫。
越湛卻記在心里,心疼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清梔,我沒有及時趕回來。」
這是天底下所有軍人的悲哀,他們保家衛國,永遠要沖在第一線上,可是自己的家人卻沒有人噓寒問暖,無人添衣加飯。
甚至于連愛人重病,也不可能趕回來。
很多很多軍人,甚至于看不到自己親人最後一面。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
因而軍嫂兩個字,實際上滿是滄桑。
當然,林清梔此時完全沒有任何這樣的情緒。
「沒事,我知道,你忙嘛,你肯定在忙文物那件事吧,臥底打入敵人內部,現在正危險呢,我只是腸胃炎,還是自己吃出來的,小打小鬧而已。」
女孩吐了吐舌頭,她是個福薄的人,她缺愛,所以她懂得珍惜任何對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