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梔還沒走進校門，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暮色中匆匆走出來。
嗯？
那不是舒潔柔？
她低頭假意沒看見，等女孩走了之後，她才犯了嘀咕，現在不是上晚自習麼？
她難道跑去看林月季？
要是沒記錯，她暑假是住在林月季家里的，林月季懷孕和她有沒有關系？
女孩心里布滿疑竇。
上輩子，她倒是輕看了這個女孩。
等她走進教室，才听見韓冬梅不知在用什麼口氣在最後一排說悄悄話。
「現在她肯定特別得意吧，她妹妹受了那麼重的傷，都不能上學了，還有那個舒潔柔也不知道為什麼，休學了。」
林清梔根本不理會她的閑言碎語，結果听到後，微微詫異了一秒。
舒潔柔休學了？
怎麼回事？
林清梔愈發覺得其中有貓膩，流產的是林月季，舒潔柔休什麼學。
林月季懷孕這件事肯定跟舒潔柔月兌不了關系。
她要不要查？
林清梔遲疑不決。
這件事是林月季倒霉事兒，跟她沒什麼關系。
算了，不查！
林清梔打定主意，一心一意奔高考。
轉眼寒假來臨，三四個月里，她跟越湛踫面的機會少之又少，男人似乎是掐準了時間似的，每次都等她要去上晚自習前的一個小時才回來。
林清梔沉住氣，按兵不動，一直熬到元旦，她說要回文工團去看望朋友，越湛只得帶她回軍區。
結果就是倆人一起看了個部隊的元旦晚會。
黎洛川還不停湊到她跟越湛中間︰「我感覺你好像又長大了一點，你得有十七了吧？」
林清梔掐指一算︰「現在是元旦，也就是新的一年，1987年，所以我大一歲了，是十七歲。」
她終于長大了！
媽媽咪呀！
「太好了，其實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沒有用的，還不如早點嫁人生娃享福。」
黎洛川開始給她傳教。
越湛冷冷睨著他︰「死文盲，你給我滾蛋！」
「啥玩意兒，文盲？越湛，想當年你語文抄誰的？」
黎洛川氣死了。
林清梔翻了個白眼︰「肯定不是抄你的。」
「當年勞資語文每個月還能考個七十分，抄了他一次，就變成五十九分！」
越湛撇了撇唇，台上英姿颯爽的女兵仿佛都視若無睹。
黎洛川狡辯︰「那次比較難，不抄我的，你連五十九都沒有。」
「怎麼沒看見梁師兄，他不看表演的麼？」
林清梔懶得看他們兩個在這里斗嘴，她東張西望的。
黎洛川當即和越湛對了個眼神。
兩個人一邊一個把她一拉︰「找他干啥？」
越湛不滿，他不喜歡梁皓帆。
「他除了眼楮上比別人多副眼鏡還有啥？」
黎洛川不滿，他老覺得林清梔是被梁皓帆那副很有文化的樣子給騙了。
「沒啥，也就各方面比你……們都強一點吧。」
林清梔故意扯上越湛。
還躲自己，哼，她也不沾他的邊兒了。
「放屁！」
越湛當即憤怒起來。
「你說話真粗，能不能斯文點。」
林清梔故意批評他。
黎洛川干咳了一聲︰「就是，能不能文明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