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管他，讓他作就行了。」
林清梔怕越湛又做出什麼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
越湛忽然點了一下女孩，林清梔鼻尖上凝了一團泡沫，模樣滑稽可愛。
男人看得嘿嘿直笑，居然無端生出幾分憨直。
「傻里傻氣的。」
越湛只覺得她又喜歡橫，膽子又小，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傻。
林清梔忽然朝他臉上也抹了一把︰「就你聰明，等你相親，指不定被別人唬成啥樣呢。」
越湛不屑地挑眉︰「唬我的人還沒出生。」
「哼。」
林清梔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床單，就算朱有榮介紹的敷衍過去，他家里安排的也該來了。
這回越湛可不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他二十八歲，是大齡男青年了。
再不結婚，真的說不過去。
怎麼辦呢？
女孩著急，他說等她高中畢業再結婚，不代表他在此之前不處對象，要是天天帶個對象在她面前晃悠，多膈應。
「你在發什麼呆，快搓，搓完洗澡睡覺！」
越湛催促她。
林清梔連連點頭︰「噢噢噢！」
女孩麻溜兒搓起來。
越湛掃了她一眼，小樣兒，幾根花花腸子寫在臉上了，還以為誰不知道呢吧。
她肯定想搗亂。
男人悠悠地吹起口哨，調子是【鐵道游擊隊】那首歌。
林清梔忽然想起86年，當紅的幾個大陸女明星。
劉曉慶，斯琴高娃還有傅藝偉和倪萍。
不知道叔叔會不會也把她們當成女神呢。
女孩疑惑的目光在越湛臉上一掃而過。
越湛嫌棄地撇唇︰「你別用那麼惡心的眼神盯著我。」
「我沒有……沒有……」
林清梔委屈巴巴地低下頭，怎麼跟雷達似的，剛剛望他，就被他給發現了。
搓干淨之後，用清水揉了兩遍，男人擰干了要掛出去。
林清梔把爐子上的熱水壺拎下來準備燒開水洗澡。
越湛坐在堂屋的桌前抽煙，看著女孩倒開水的背影，水汽氤氳，溫馨得不真實。
申城和春城簡直像是一個世界的兩處盡頭。
越湛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
未來在哪里呢?
申城？
他收養的女孩在這里。
可是他厭惡的一切也在這里。
越湛自認為是個亡命之徒，幾乎沒什麼規劃，可是兩年前……
他走之前，不光給了林清梔2000元。
他還把剩下的5000元給了秦聚湊份子，秦聚去了深圳下海經商。
倘若他沒回來，那一份以後就算是林清梔的。
現如今他回來了，女孩即將畢業上大學，大學學費倒是不難解決。
以後嫁人還得要嫁妝，大件總不能光要男方置辦，叫人瞧不起……
越湛想的真多，真的！
而林清梔呢，她關上門，在廁所里美滋滋的洗澡，蹲在澡盆里細細地擦拭那兩條光潔如玉的胳膊。
這雙手摟過越湛的脖子，每一次都讓她感到歡喜。
若是沒有結過婚，林清梔算是做不出來這麼大膽的事兒。
可是偏偏她結過婚，懂人事，又曉得一個道理，自己想要的，一定要努力去爭取，尤其是感情這方面。爭取不一定有希望，不爭取，肯定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