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叔叔很好,這幾年,叔叔過得很好,你呢?」
越湛捧住女孩的面龐,柔和橘色燈光下,那張臉綺麗迷.人得讓他陌生。
「你後媽妹妹他們還有沒有欺負你?」
林清梔搖頭,拼命搖頭,眼淚卻嘩啦啦直下。
「沒有,沒有的。」
有沒有,誰知道呢?
她不會和越湛說實話,早已不敢說了。
「傻子,你這個傻子。」
越湛抱住女孩,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心口,他不敢叫她看見了自己滿面塵霜,一如她也不想叫他知曉了滿月復委屈。
他們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依舊在這個世上,以一種最奇怪的姿勢依偎著取暖。
可是越湛懷里那具茁壯成長的小身體中,一個初初成熟的女性靈魂以不可阻擋的攻勢要沖出體外。
從前的溫情脈脈,即將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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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弄堂里頭二樓的舊房子有些年頭了,堂屋中,兩根電線掉著的電杠搖搖晃晃,早已經燒掉,只剩下牆角那只燈泡散發出昏暗的光,也就幾十瓦罷了。
堂屋里空蕩蕩的,桌椅板凳,什麼都沒有。
越湛抱著她進房間時,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直到她屁.股挨到墊著棉絮的床單,男人才松開一只手,順手拉開了一盞台燈。
「叔叔,你是地下工作者麼?」
女孩聲音里帶著打趣。
越湛模了一下她的鼻頭︰「這都被你發現了。」
兩個人分別了那麼久,還像是相熟多年一般說著玩笑話。
越湛怎會是地下工作者?
「這是叔叔很久以前的住所,現在……只有你知道了。」
越湛話里帶著濃濃的寵溺,直覺告訴他,女孩喜歡听這樣的話。
果然,林清梔心滿意足的勾唇,只有她知道,連秦聚都不知道。
所以他們半夜三更,才會在公園接頭。
因為叔叔不想暴露自己的住所,而秦聚也不會八卦到跟蹤他。
「睡覺吧。」
越湛把她放在床上,擰開了台燈細細看了她一眼,可不知是台燈光太亮,還是房間太黑,女孩一大半的臉被擋在陰影里,一明一暗,看不分明。
「不……你還沒有告訴我,這幾年,你去了哪里,干什麼。」
林清梔迫切想要知道越湛的一切,她已經等了很久了,太久太久。
「清梔,這是大人的事情,你是個孩子,別管了。」
越湛蹙眉。
林清梔卻執拗的搖頭︰「不,你告訴我,下次你再走了,我要去找你,我要一直跟著你。」
纏住他,一輩子。
他休想再撇下她。
被至親之人撇棄的滋味太難受了。
經歷一次,林清梔才知道,前世的背叛和算計都不算什麼。
「清梔……你……」
越湛無以言表,十歲到十六歲,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好,叔叔告訴你,邊境,叔叔去了邊境。」
哪個邊境?
可以問麼?不可以!
只要越湛沒詳說,就是軍事機密,不可以追問。
林清梔是個聰明人。
「下次你要帶上我。」
她只這麼說。
男人卻失笑搖頭︰「你一個女孩去邊境做什麼?能扛還是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