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要進申城軍區部隊，第二，我要收養一個孩子。」
越湛嘴唇干裂，說話聲音听起來都有幾分微弱。
越泠傻眼，「啥玩意兒？」
收養孩子？
「你變態！」
「你才變態，干不干，一句話！」
越湛惱怒，他幾時這麼荒唐過？
「那孩子是什麼來路？」
越泠準備細細盤問，越湛放下手中的茶壺，低聲道︰「出去！」
送客之意很明顯，越泠咬牙，「不成器的東西，行！」
當晚，越湛開始喝稀飯，越家三房人住在一個四合院里，大抵都曉得了這件事。
老大家的兒子回來了，往後，這平靜的日子只怕會雞飛狗跳過活。
從當年把越湛接回來開始，直到越湛離家出走，這家里就沒有平靜過。
林清梔在雜物間里住了三天，沈玫漸漸不去想這件事，也就容下她了。
當然，為主的是要做給林建國看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
「清梔，這個好吃，多吃點。」
沈玫給林清梔夾肉，家里難得吃一次肉，是梅菜扣肉，上海人的口味偏甜，不喜辣，可是江城那邊人就不一樣了，咸辣酸甜一應俱全。
林清梔心里清楚明白，沈玫那點賢惠心思。
她若是真接受自己了，絕不會讓林月季躲著自己。
瞧瞧每回林月季看見自己那個小眼神，又渴望又警惕，想親近又不親近的。
天底下百分之九十的繼母大抵都是這個樣子，剩下百分之十，都是被人言口舌逼迫出來的真心。
真正的母親，有哪個會不偏袒自己的孩子？
「謝謝玫姨。」
林清梔很禮貌。
林月季看了她的碗一眼，嘀咕道︰「媽媽為什麼不給我夾？」
沈玫趕緊給林月季夾了一塊肉。
林建國也夾了一塊肉到林月季碗里，「咱們家的人都喜歡月季。」
林清梔也夾了一塊肉到林月季碗里，「爸爸媽媽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林月季抬眸睨她，「哼。」
林清梔權當沒听見的，這個時候她只是配合林建國而已，林建國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讓她也當個好姐姐，一家子人都要對林月季好。
這樣沈玫才會舒心。
讓她知道，接了林清梔回來，只會多一個人對林月季好。
林建國這輩子算是對林清梔良苦用心，跟上輩子完全是兩個態度。
也許，真的是會叫的孩子有女乃吃吧。
對于有的人來說，天生就要會在大人面前表現，越會表現，越討人喜歡，得到的愛也就越多。
沈玫沒有提上戶口的事兒，林建國也就沒有提，這孩子的戶口問題現在還不急，下個月初再說。
林清梔隱隱嗅到一絲味道，現在還是沈玫對自己的考察期，要是她對自己不滿意，越湛又不來接自己，林建國最後還是得把自己送回神農架去。
林家的門被扣響。
沈玫忙不迭去開門，越湛站在門外，他穿著白色襯衣和灰色長褲，剪裁很老土，襯衣的下擺也沒有收進皮帶里，這個年代的人似乎就是穿不出時尚感來似的。
可是這男人偏偏還有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