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沈千城已經把沈微繁的基本情況告訴了醫生。
所以,醫生一進病房,就說︰「你們都是病人的家屬吧?」
「是的,我們都是。」幾個人一起出聲。
醫生扶了扶眼楮,看著病歷本說︰「是這樣的,病人腦部受到了創傷,傷到了記憶區,所以造成短期的失憶癥狀,不用擔心,會慢慢恢復的。」
「她的記憶真的可以恢復?」盛安琛出聲問。
她如果一直不恢復記憶,那還得了。
不僅把自己給忘了,還對自己表現出很抗拒的樣子。
醫生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會恢復的,只是恢復記憶的時間,我們無法預估,可以多帶她去經常去的地方走走,多講一些以前的事情,來刺激她的記憶。」
盛安琛看了沈微繁一眼,走到醫生身邊,問︰「她失憶後,突然表現出對失憶前鐘愛的人或事的抗拒,這……正常嗎?」
「按理說是不會的,雖然失憶了,但她的生活習性,興趣愛好已經是定型的了。」醫生思索了一番,回答。
盛安琛的兩條英眉,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問︰「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
「除非。」醫生沉吟了一會兒,說︰「她抗拒的人或事,曾給她造成過巨大的創傷,失憶前她沒有表現出來,一直壓抑著,失憶後,無法壓抑了。」
盛安琛沉默了一會兒。
他……給過她巨大的創傷,以前的他太自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想到的都是推開她。
他有些害怕。
她會一直抗拒自己嗎。
良久,「那她……會一直抗拒嗎?如果恢復了記憶,還會抗拒嗎?」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盛安琛的聲音,近乎顫抖。
他看了沈微繁一眼,她正迷茫地看著這邊,瞧見他看她,立馬縮了縮腦袋。
「這個……」醫生有些犯難,說︰「我也不清楚,我並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案例。」
一直未出聲的蕭或,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我會給微繁找最好的醫生治療的。」
醫生離開以後,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沈微繁縮著腦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死命地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只有那滿目的血紅。
「抱歉……你們能不能都出去,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她已經蒙圈了,醒來以後什麼也不記得,還有一個自稱是自己未婚夫的冰山男。
這就不說了,還有一個什麼小哥,說是自己的追求者。
她怎麼這麼倒霉!
人出去了以後,病房里,只剩下了沈微繁和盛安琛。
她弱弱地看著他,絞著手指說︰「先生……你能不能,也出……唔……」
她這句話沒說完,男人已經按著她的肩膀,吻了下去。
他的唇炙熱又滾燙。
沈微繁用力推開他︰「你干什麼啊!神經病啊你!」
怎麼可以隨便親一個失憶的人,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小護士站在那里,說︰「听說你醒了,要不要把你的孩子抱過來給你看看?」
瓦特?
她竟然還生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