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疏沁撿起地上放的相冊看了看，一臉凝重地看著蕭或，說︰「是高中的畢業照。」
蕭或臉色一沉，看了沈微繁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慢慢地靠近杜若。
這一眼，讓沈微繁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蕭或這一眼里，有憐痛，不忍，還有更多復雜的情感。
沈微繁順著盛疏沁的手指，去看那張畢業照。
當看到自己的父親也在那張畢業照上的時候，沈微繁的心髒，狠狠地瑟縮了一下。
難道，自己的父親，也是媽媽的一個刺激源嗎？為什麼看見這張畢業照，她會如此失控呢？
還有杜若口中的賤人，應該指的是杜琳吧。
沈微繁只覺一顆心千回百轉，她看著蕭或走近自己的媽媽，竟覺得那男子眼楮里有萬千柔情。
蕭或慢慢靠近杜若，低聲誘哄︰︰「小若，我是或哥啊，我回來了。」
沈微繁突然想起來，財經新聞上的報道，蕭或至今未娶，會不會是……
察覺到蕭或的靠近，杜若竟然抬起了頭，眼神中有一瞬間的清明，不過很快，她的眼神重新暗淡了下去，低垂著頭說︰「或哥和小沁都不要我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相信壞蛋的話……」
蕭或耐心地伸出胳膊，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杜若的背，輕聲說︰「或哥回來了，小沁也在，我們都沒有不要你，我們不怪你。」
話落，他伸出手，將杜若撈進了懷里，杜若竟然溫順地沒有動，也沒有反抗。
看著這一幕，沈微繁終于忍不住問︰「蕭叔叔，疏沁阿姨，當年我媽跟我爸爸離婚，杜琳嫁給我爸，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盛疏沁搖了搖頭，說︰「那時候我和你媽媽已經決裂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你記得，你媽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父親那個混蛋……」
「小沁，別說了。」蕭或出聲阻止。
盛疏沁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有再說下去。
沈微繁心里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但她不敢相信……記憶里的父親是愛自己的，記憶里的父親不是媽媽口中的混蛋……
可是，杜琳在她面前演了那麼久的戲，她也還是沒發覺啊。
沈微繁不敢往下想。
蕭或好不容易才把杜若哄得情緒平復下來，等她平靜了以後，竟然很快就睡著了。
沈微繁大概翻了一下那本相冊，杜若和盛疏沁和蕭或是年少好友，上面甚至有他們幾歲時的照片，幾個人的關系看起來很好。
不過三個人的合照，在高中畢業照之後，又有過幾張，再往後就沒有了。
這是盛疏沁珍藏的相冊，後面竟然還有很多盛安琛小時候的照片。
沈微繁看了一會兒，見杜若睡了，這才問起盛疏沁為什麼當年和杜若決裂。
但盛疏沁只說是陳年舊事了，不值得提，就閉口不提了。
臨走時，蕭或突然說︰「小微繁，叔叔會聯系頂尖的心理醫生和精神科醫生定期給你媽媽看病，你有什麼意見嗎？不然，她的病情只會越來越糟。」
沈微繁想了一會兒，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