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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在這里再遇見學長

花小魔迎著他的目光,站直了身體,眼底莫名其妙地有些難受,十分勉強地笑了下,「沒想到能在這里再遇見學長,真好。」

是啊,自他畢業後便沒有了任何的訊息,她以為她再也不會見到他。可誰能想到事事變遷,他們竟又相遇了。

學長?龍尚軒像是想起了什麼,詢問道,「你是不是有一副畫叫‘日薄西山’?」

花小魔有些震驚地看著他,過了一會才重重點了下頭,「……嗯。」沒想到,他還記得那副畫?

原來那會,暗戀他的女生很多,而自己也是欽慕不己,就主動給了一副自己的畫作過去,故意想要讓他指點修改一二,套套近乎,可是,這一給就石沉大海,再也沒有音訊。

那時,她有些失落彷徨,後來又听說他已提前畢業了早已離開了學校,更是郁郁寡歡,也就在那段情感低落的時期里,才讓楊俊澤那個渣男走進了她的生活。

來來去去,匆匆而過,現在轉了一圈,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了。

這一會突然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卻怎樣都說不出來了。

花小魔的眼眸子有些潮,忍了忍,「報歉,學長,我現在有急事必須要離開了。」

說罷,花小魔很快便準備擦肩而過。

「等一下,學妹。」一聲喊立即讓她停駐在原地。

龍尚軒快速地走了過來,從藏藍色西裝的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她,「方便時,你給我電話,你的那副畫我已經修改好了……你隨時來拿都可以。」

說話間,那略長的栗色短發微搭在眼角,劃過眼眉,灑下一片漣漪般的輕柔,讓人看得都有些醉意。

花小魔抬起頭來,望著他,「學長……」猶豫了下,還是言道,「……我叫花小魔。」

不知為什麼要說出來,可是就是那麼不由自主。

接著花小魔接過他的名片,睹了眼,只見上面赫然寫著「漠海縱橫公司」總策劃幾個字樣。隨即花小魔收好了那名片,朝他看了一眼後,禮貌地點了下頭,便快速地朝著前面的走廊而去。

「花小魔……」龍尚軒淡淡地咀唇笑了下,的確,他記得她眼熟,也記得她給他一副畫,卻根本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

醫院主任辦公室。

花小魔听到主任醫師的話,雙耳就是在嗡嗡作響。

血癌……

身體都有些麻木起來,都不知怎樣被身邊的男人給拉到了走廊上,然後他從他西服的里衣袋里掏出了錢包,從里面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她的手上。

「小魔,這里面有十萬塊錢,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花任達說道,面龐甚是沮喪不堪,一份悲戚透盡在話語里,「花氏在我的手上……已經不覆存在了。小魔,是我對不起你們……」

花小魔拿著卡的手都有些涼,更有些顫抖,聲音都有些嘶啞了起來,「老爸……十萬……十萬怎麼夠?」

這是血癌啊!!難道他沒有听到剛才醫生說的,要準備一百萬嗎?

忽而,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花任達快速地接了進來,面色也變得更加地慘白,「好,我馬上回來。」

「你繼母病倒了,我得立即回去一趟。」花任達說罷,快速就朝著走廊出口的方向走去。

花小魔看著那男人絕情的背影,再次忍不住地痛喊了聲,「老爸,你走了,你讓媽怎麼辦?沒錢怎麼做手術?」

瞬間,花任達停住了腳步,可是卻沒有回頭,只有那一句極悲涼的話透了過來,「對不起……小魔,你就……照顧好你母親吧。」

就怕是被這醫院的味道給感染了似的,花任達的腳步放得更加地迅速,不一會便下了樓。

花小魔定住了眼神,看著那抹消逝不見的身影,那張玲瓏精致的臉龐都不知道該放什麼表情了。

「呵……」一陣笑諷刺地掛在了臉頰上,霎時染得心都疼痛不堪。

「這就是男人麼?」花小魔眼神帶著濃濃的怨懟和恨意,一雙手微攥了起來,一道聲音極其壓抑地吐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母親要愛上這種人?為什麼我要是他的女兒?」

拿著那張銀行卡的手都恨不得立即將這卡給折成兩半。

一道什麼物質就那樣不甘地充溢在眼瞳里,花小魔忍了忍,倔強地不讓那物質落下來。

一位穿白大卦的醫師走了過來,看著花小魔言道,「你是病人家屬吧,現在病人現在已陷入了昏迷,必須立即進行第一次手術,你若是同意的話,麻煩在這里簽個字,然後去交費。」

「我同意。」花小魔快速地提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走到那窗口處看著那隔離區里躺著的母親,心痛如刀絞。

原來母親早就患了癌了,可是,她為了怕自己擔心一直忍著沒有說出來,獨自承受著這份巨大的痛苦,而現在這癌都已經到了中後期了。

不管怎樣艱難,母親,女兒都不能沒有你……

花小魔接著快速地下了樓,去交了手術費用。這張手上十萬的銀行卡在片刻間已然成了一張廢卡了。

她知道這不過是杯水車薪,不過是那個男人不負責任的表現。

花小魔嘲諷地冷笑了下,隨手便將這卡扔在了垃圾箱里。琥珀色的眼瞳里掠過一絲堅定,更是下定了決心。就算是將自己那預備出國的錢都拿出來也無所謂,她只要母親好好的,只要她還在她身邊……就好。

……

協和醫院。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花小魔一人呆呆地坐在那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對面的板凳。

心,很涼很涼,從來都沒有這麼駭懼的時候,這一刻,她是真的怕了……

一道迷蒙水霧覆了雙瞳,讓那份無聲的悲淒來得更加強烈了些。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里面正進行著緊張的手術。這份等待伴隨著她,不時不刻地將心焦灼,都不知該怎樣適應過來。

忽而,一道沉穩的腳步聲音響在這寂靜的走廊上。

花小魔沒有抬頭,腰彎了下來,只是用雙手覆著臉頰,長短不一卻很有垂順度的墨發搭了下來,更顯出一絲無力感。

現在她已關心不了任何的事情,仿佛那心就在懸崖邊上懸著,隨時隨地都會崩潰。

「祁總……」雨豹剛準備說什麼時。

對方一抬手,便阻止了他繼續,祁隆冰眸光暗深幽藍,俊美如天使的面孔帶著絲輕佻的邪魅。

一手放入褲兜,一手拿著那個丑小鴨包包朝著她走了過去。

「你的……不要了麼?」祁隆冰笑得淡而無謂,接著將那包包拿到了她的面前。

透過手縫的視線,花小魔看清了那包包,隨手接下,只是沉默地一句話也沒說。

「我給你送來……你連個謝字都沒有?」祁隆冰看著她頭都沒有抬,倒真是有些很不適應這種被直接無視的感覺。

依然沒有回話。對方像是沉浸在自我的思潮中起伏著。

「喂,你有沒有听到我在說話?花小魔?」祁隆冰皺起了眉頭。一股不爽的感覺涌在了心頭。

讓那俊顏都有些微微地擰住。

好煩啊……

為什麼這人就要在旁邊吵?連讓人清靜一下都不行麼?

花小魔眼微兮,透著絲絲焦燥和不耐。

當感覺到肩膀上一道手力按下來時,花小魔再也忍無可忍地一手格開了他探過來的手,霍地站了起來,雙眼都有些憤紅了,「祁隆冰,錢我已經還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頓了一下,花小魔吸了一口氣,想到花氏已被收購的事實,還有母親病危,父親花任達撒手不管的現狀,似乎這直接間接地都跟這人有著月兌不開的聯系。

「麻煩你走,好不好?這里不歡迎你!!」花小魔壓抑地喝道。

站在祁隆冰身後的雨豹听了眉一蹙,這女人的膽子可真大,只怕還沒人敢對祁總這樣說話的。

「花小魔,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我們祁總……」雨豹還準備繼續時。

「雨豹……」祁隆冰聲音很低,卻是在片刻讓雨豹啞了聲。

一股不強卻十分震撼人的氣場透了出來,祁隆冰笑意清幽,看著花小魔,性感的薄唇高冷地挑起,「今天本人簽了花氏,心情還不錯,就不跟你計較……」

像是挑釁又像是故意在氣對方,他很清晰地看到了她氣紅的臉孔,不過這一刻,倒真的很想掐起她的下顎,看清楚她眼底那仍桀傲蠻橫的眼神有多麼精彩呢!

「但,你要惹得我不高興……這手術就會……立即中斷!」祁隆冰聲音很平靜,一雙幽藍的眼眸子透著無限鬼蜮的光華,那張俊美面孔猶如那墮落天使路西法充滿了邪惡。

「你……」花小魔氣得都捏緊了雙手,她都已經交了手術費了,他又憑借什麼可以讓醫生停止手術?

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了起來。

但很快,走廊的另一端響起了腳步聲,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拿著一份材料在兩名醫生的陪伴下,快步來到了祁隆冰的身邊。

「祁總,這是蘇榮華的資料。」這名中年人將材料交到了祁隆冰的手上。

看得花小魔一怔,立即想要奪回來,「這是我母親的東西,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地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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