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顫,雨水飛濺,木屑橫飛,鳥獸皆驚。
他們以強大的劍意,借助大地卸掉了強大的沖擊力,平穩落在地面,地面崩現出兩個巨大的深坑。
「蕭子寒,你難道就不能找個好點的地方?」司空元凱揮劍,斬開了周圍的泥水,黑著臉看著蕭子寒。
蕭子寒收起了人道劍,放開了抱著的張妍,取出了黑傘,遮著雨水,說道︰「能回來就不錯了,別計較那麼多,先找個躲雨的地方吧。」
「誰?」
驟然間,蕭子寒面色大變,猛地扭頭向一側看去。
幾道強橫且黑暗的人影,以極快的速度侵略而來,眨眼便到了眼前,手中已經抓住長刀,狠狠斬了過來。
刀芒陰暗冷血。
司空元凱心驚而不亂,冷冷凝視著襲來的刀芒,心想剛回來就發生這種事,真是到了八輩子霉了,但他還是出劍。
可是剛剛交手,他的臉色就變了,認真了很多,提醒說道︰「他們是魔。」
蕭子寒以黑傘擋下了刀芒,冷冷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慢慢將黑傘交給張妍,接著取出了人道劍,拔出了長劍,說道︰「他們境界不高,我們沒必要和他們浪費時間,速戰速決吧。」
「嗯。」
劍芒大盛,將周圍的黑暗掩蓋。甚至,連天空的黑雲都為之震散。
再出現時。
地面只剩下一些尸體,這些尸體化作青煙,消散于這個世界中。
蕭子寒呼了口氣,重新收起人道劍,瞥了張妍一眼,問道︰「沒事吧?」
「嗯。」
「行啦,趕緊離開這里吧。」司空元凱實在受不了這家伙,長劍回鞘,轉身走去。
蕭子寒接過張妍手里的黑傘,跟隨在司空元凱身後,冷淡說道︰「別總是一副不食煙火的表情,不管怎樣,我們都還是人。」
「別搞錯了,我所說的是,這地方很危險。」
「的確很危險。」
「正確的來說,整個九州之地都充斥著黑暗。」司空元凱緊皺眉頭,握緊了手中的劍,魔君姜愕打通了魔界連接人界的通道,源源不斷的魔界生物輸送過來。
不知道現在怎樣了。
三人,在樹林中,找到了一個小茅屋,看上去是獵戶遺留在這里的,茅屋里還存有弓箭和一些食物。
他們住進了這里。
蕭子寒靠在一邊,取出了葫蘆,悶聲喝酒。
張妍修煉。
司空元凱擦拭著手里的劍。
外面,雨勢依舊。好似是上天的憤怒,沖洗著這片罪惡的大地。
許久,司空元凱打破了沉默,說道︰「蕭子寒,有件事,我一直疑惑不解。」
蕭子寒喝酒的動作頓住,問道︰「什麼事?」
「你是如何帶我們出來的?你真的能夠自由穿梭人界和魔界嗎?」這是司空元凱最為迷惑的地方。
那個時候,居弈和伏吟並沒有看到什麼,然而司空元凱置身其中,自然感觸極深,並非是千幻劍。
一定不是千幻劍造成的。蕭子寒一定用了別的手段,這樣的法門,不能讓居弈知道,他們同樣如此。
這時,張妍睜開了眼,瞧著蕭子寒,她同樣好奇。
蕭子寒眉頭顫了顫,心中嘆了口氣,就知道這家伙會問,他喝了口酒,輕聲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是修煉了《玄心百煉》的原因,你們會相信嗎?」
司空元凱毫不猶豫說道︰「不信。」
蕭子寒微笑道︰「那你可以修煉試試。」
「……」司空元凱氣惱瞪著蕭子寒。蕭子寒學了《玄心百煉》,無意間解決了副作用,不代表他也可以。
蕭子寒避開視線,望著外面的雨勢,沉聲說道︰「有些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就算你知道了,也什麼都做不了,反而會死的更快。」
司空元凱眉頭一挑道︰「你果然隱瞞著很多事。」
張妍深深看了蕭子寒一眼,見他不願多說,重新閉上了眼,陷入修行當中。
蕭子寒陷入了沉默。
有些事,只有他自己去承擔,這是他活著的命。
沒人能夠幫他。
或許,將來會出現,但是誰又知道呢。
一天。
兩天。
雨勢,終于漸漸停息。
黑雲散盡。
露出了晴朗的天空。
他們走出了茅草屋,望著天空,天色不錯。
張妍抬著頭,以手掩面,怔怔出神,嘀咕道︰「那個,那個,就是你們說的太陽嗎?感覺上去,好像很溫暖。」
「唔?」蕭子寒這才想起,張妍還從未見過人界的太陽,「人界與魔界不同,這邊有日夜更替,就像現在的太陽,就是白天。幾個時辰後,太陽降落,便是黑夜……啊,就是這樣,都是常識,以後就會明白的。」
司空元凱揮了揮手道︰「好啦好啦,我們還是快點找找有人煙的地方吧,也好問問這里是什麼地方。」
「那就走吧。」
三人隨便挑了一個方向,慢慢向前走去,動作雖然慢,可是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
他們走了很久。
並沒找到有人的地方。
司空元凱陰沉著臉說道︰「該死的混賬,我們離開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個地方的人都沒有,我們究竟是不是回到人界了?」
「別著急,耐心一點,總會踫到的。」蕭子寒吐出一口酒,嫌棄般‘呸’了一聲,「魔界的酒還真是難喝啊。」
「酒鬼!」
「隨你怎麼說吧。嗯,就當是看看風景好了。」
「真虧你能說出這種話。」
「唉。」蕭子寒嘆了口氣,「司空元凱,你知道你為什麼不能成長嗎?」
司空元凱一怔,沒有說話。
蕭子寒解釋說道︰「那是因為你太緊張了,任何事都處于精神緊繃當中,這或許是你在北方潛伏養成的習慣,別忘了當初我讓你領悟時的情況,有時候放松,也是一種修行。」
司空元凱嗤笑道︰「鬼才信你。」
「當初,我被趕出雪霜城,面臨被《玄心百煉》壓制險些癲狂而死,在去長生宗時,繞了個遠路,看盡了一路上的美景,才緩解了心中的殺念。」蕭子寒扭頭看司空元凱,「一味的修行,只會給自身巨大的壓力,放松自己,緩解壓力,也是一種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