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夫人見莫菁蒼離開,身後有個東西掉落在地,剛想喊她,抬眉間便見不到人影,嘆了聲氣,起身去將那東西撿起來。
還未起身,身後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老太君,別來無恙!」
陳老夫人聞聲,回過頭,看見來人,頓時一驚,「是你!」
……
莫菁蒼來到主院門口,幫著讓人去燒水,抓藥,準備換洗的衣物,並將小孩的衣物備齊,送了進去,這才轉身往跨院而去。
剛轉身,便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沒生過小孩,但也知剛她做的這些事,院里的掌事嬤嬤也能做,那個小婢有問題!
忽然想到陳老夫人自個一人在跨院,驚得顧不及禮儀,連忙跑了過去。
還未入跨院的門,便听到里面有人咳著「咳……咳……」
但見門口已經無人,那小婢已經不見了蹤影,
莫菁蒼快步跑了進去,剛進門,便見陳老夫人倒在地上,「呃……呃……」
莫菁蒼忙跑到她跟前,見她大喘著氣瞪大眼楮望著自己,「老夫人……老夫人……」
陳老夫人捂著胸口,大口喘著起,感覺下一刻就喘不上來。
莫菁蒼見陳老夫人喘的急促,手一直捂著胸口,看她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
莫菁蒼下意識地伸手去模,竟然在她懷里模到一把鑰匙。
陳老夫人讓她拿鑰匙做什麼,來不及思考這些,快速揣在懷里,連忙將她的身子放平,將下巴抬起,方便她呼吸。
正在這時外面的端著藥碗的張嬤嬤走了進來。
張嬤嬤見莫菁蒼將陳老夫人的身子放在地上,慌地放下手中的藥湯碗,撲到陳老夫人跟前,驚恐問︰「灃女乃女乃,老太君這是怎麼了?」
莫菁蒼忙道︰「不知道,老太君是不是有喘病?」
張嬤嬤點頭,低頭見陳老夫人的喘氣越來越困難,莫菁蒼一面為她舒緩心胸,一面焦急道︰「張嬤嬤,勞煩你去將那邊的醫婆快快請過來,就說這邊陳老夫人身子有恙,另外,讓下人去前院告訴王妃和郡王爺!」
張嬤嬤不遲疑,起身便往隔壁主院跑去。
不一會兒,張嬤嬤帶著醫婆往這屋里跑來,還未到屋子,便听到里面莫菁蒼大喊著,「老太君……老太君要撐住,醫婆來了,要撐住……」
張嬤嬤和醫婆快速走了進去。
陳老夫人的臉已經漲得紅紫,雙手拼命地抓著莫菁蒼的衣裳,張大口的呼吸,可仍是得不到自由的空氣。
莫菁蒼見到此狀,驚駭地掐住她的人中,但為時已晚,陳老夫人掙扎著,圓瞪的雙眼翻著白,嘴巴張得大大的,雙腿兀地一瞪,全身沒了動作。
莫菁蒼見狀,心里嚇的發顫,嘴里驚慌喊著︰「老太君,老太君……不要,你不能死,老太君!」
醫婆撲到陳老夫人的身邊,為她把脈,頓時也驚愕住,抬起頭稟道︰「灃女乃女乃,老太君,已經沒氣了……」
這邊話音還沒落,莫菁蒼驚道︰「不可能,不可能,剛剛她還和我說話,不會的……」
醫婆再三肯定道︰「女乃女乃,老太君已經沒了氣!」
莫菁蒼的雙眼頓時滴下淚來,怎麼會,怎麼突然說沒就沒了?
她不敢相信,這個曾經為劉氏一族保住血脈的人,他們竟然也敢動手?
她已經在各方面上,極小心仔細地防著,他們為了權利,已經喪心病狂了。
正在此時,李氏、恭王和恭王妃,還有身後的一些夫人娘子,都趕了過來。
听到張嬤嬤驚駭的大哭聲︰「……啊,老太君,不可能……老太君,你快醒醒,奴婢的藥端來了?」
李氏沖了過來,撲到在陳老夫人跟前,大叫道︰「母親,母親!」
隨後怒瞪著醫婆,「這是怎麼了?母親怎麼會是這樣啊,你快點救救我母親,快點啊……」
李氏情緒激動,她不敢相信,她才離開一會兒,怎麼出這樣的事,「你怎麼杵在這里,快給我母親施針用藥啊……」
醫婆被突如其來悲怒驚住了,陳老夫人已經咽了氣,要她怎麼施針用藥?
恭王妃見李氏抓著醫婆不撒手,執意讓她給陳老夫人施針,忙上前拉住李氏的手,「娘親,祖母她已經……」
李氏見恭王妃指著陳老夫人,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悲慟地抱著大哭起來,跟著門外的婆子婢子也都哭了起來。
一時,整個東跨院內,哭聲一片,來的夫人娘子,也驚得地垂下頭去幕哀。
恭王在旁低頭長嘆,今日帶著陳寧碧歸寧,卻不想會發生這樣的事,也不知,是吉是禍。
登時,郡王爺聞訊,趕了過來,見所有的人擠在門口,嚎啕哭著,一樁喜事竟變成了一樁喪事,內心極為悲慟,眼中含淚卻流不出來。
他從人群里擠入堂屋,看到陳老夫人躺在地上,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只是看著這麼多人都圍著,擦拭過眼底的淚水走到恭王跟前,傷心道︰「殿下,還請殿下去前殿等候?」
恭王明白,這里畢竟郡王府的後宅,尤其這麼多人圍著,即使女婿,也要忌諱旁人的眼光。
恭王點點頭,郡王爺身旁的嬤嬤,引著恭王,便往院子外走去。
李氏也起了身子,命人將陳老夫人的身子,抬去廂房內,暫時放在那里。
好端端的一個歸寧宴,竟然變成喪事,這該如何是好,一時也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李氏覺得此事蹊蹺,陳老夫人的身子只是咳嗽,之前雖有哮喘,可一直都沒事,怎麼突然就沒命了,而且這麼快,讓人完全難以相信。
郡王爺走到門口說道︰「實在對不住各位夫人娘子,母親因哮喘過風,突然去了,請各府的夫人娘子,去前廳等著,等會兒大家用了飯,郡王府便不一一相送。」
郡王爺朝著諸位夫人娘子做了請的手勢,門口的人從外到里,走了出去。
施氏見莫菁蒼站在屋里盯著廂房在想事,走上前去拉她離開。
莫菁蒼想著這一連串的事,還未細思,突然被施氏拉走,待反應過來,她人已經來到了院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