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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月份的林策的手指已經是越來越靈活了,常常喜歡東扣扣西扣扣的,一不留神,還會把一些小東西放進嘴里去咬。

「策兒乖,躺著不要動,娘給你量一量,看你有沒有長高了。」周箏箏拿著一根尺子,讓女乃娘哄住林策。

這時,女乃娘便拿出波浪鼓在林策的面前晃動,而林策的注意力,也馬上被波浪鼓吸引走了。

「二尺四了,長了一點點了。」周箏箏心滿意足的收起尺子。

雖然看不太出來,但事實上,林策又長大了。

而此時,林蓨早已吩咐人,給林策做幾身冬衣。

這冬衣,是林蓨親自找人定制的,選的是深藍色的綢面布料,里面裝上軟軟的鵝毛和鴨絨再縫上。模上去還是比較輕的,但穿在身上,卻會覺得很暖和。

雖然知道林蓨已經在給林策做衣裳了,可是周箏箏也還是讓宮里的裁縫給林策做幾件冬衣,畢竟,身為太子殿下的孩子,宮里是有專門給林策做衣裳的費用的。

周箏箏沒什麼選擇余地,只選了金黃色的面料和大紅色的面料。

而在給林策做衣裳的時候,周箏箏也給自己選了兩匹上等的布料。

其中一個,是黃綢梅花布匹。

「策兒,走,為娘帶你出去走走。」周箏箏親自抱起林策往外走去。

院子了的荷花只剩下些殘跡,湖邊的青草枯黃了一片,陣風吹來,一陣蕭瑟。

亭子上的瓦片被風雨吹打的有些發白,柱子上的對聯,在風雨的沖刷下也顯得有些斑駁。

「策兒,你看,當你還在我肚子里的時候,你在這里也玩耍過的。」周箏箏的心里泛起一陣回憶,眼前,出面了曾經林仲超和自己的畫面。

「娥,娥,」這時,一只鳥從林策的眼前飛過,把林策興奮的直用手指點著,脖子也是跟著鳥兒轉來轉去。

相比較而言,林策還是喜歡會動的東西。

「嘎」的一聲,又來一只。

林策這下更是開心了,掙扎著身子要過去看看是什麼鳥,只是女乃娘不敢,緊緊的把林策抱在懷里。

正在玩樂著,忽然听琴過來報告,說是官府已經查出殺害水蓮的凶手了︰「因為張大都督親自徹查,查出水仙雖然殺了水蓮,可水蓮的確也在激怒水仙,並且水仙當時下手加害水蓮處于極度瘋狂中,因此,免了水仙死罪,可是,卻要關押水仙到一輩子。」

周箏箏嘆了口氣,「官府這麼判,已經是極其公平的了。」

听琴說︰「可是水仙已經懷孕了。」

「竟有這事?那可得等孩子生下來才可以服刑。」周箏箏真是深深嘆氣,「水仙原本是有福氣的,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毀了自己,還連帶著苦了未出世的孩子。」

周箏箏駕車前去看望水仙。

因為懷有身孕,水仙還住在大都督府上。

張良晨同意官府的人馬進駐大都督府監視犯人水仙。

周箏箏過來看的時候,水仙衣著簡單,肚子微微鼓起,應該有三個月的胎樣子。

幾個嬤嬤日夜陪著水仙,給水仙炖安胎藥吃,煮營養菜肴。

水仙吃的好,睡得好,也不曾有人為難她,可是,卻一點不見胖,反而看過去瘦了。眼窩深深地陷了進去。

院子里,紅葉如火,照亮整個院子,夕陽余暉下,晚歸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周箏箏穿著杭綢面鴨黃色對襟纏枝紋褙子,內穿淺灰色翻領中衣,下穿藏青色過膝百褶裙,水仙見了就跪下去︰「姑娘,我對不起你,給你添麻煩了。給吳國公府添麻煩了。」

「別這樣說。水仙,你如今懷著身孕,身體要緊,多休息,不要太勞累了。」周箏箏扶起水仙。

「姑娘,我真的不該。其實夫君對我很好。夫君那幾日和水蓮在一起,為的是查案。是我多心了。」水仙泣不成聲。

後來張良晨上書奏了好幾本沈安室,沈安室落馬了,牽連出一大批幕後人馬。驚動了整個大茗朝。

因此,水仙也知道了。而張良晨上書所提供的證據,都是之前水蓮告訴他的。

得知冤枉了張良晨的水仙自然是後悔莫及。本想一死了之,誰知已經懷上張良晨的孩子。

這可是水仙求了多少回的心願啊,如今終于有了,誰知卻已經一眼滄海桑田。

「若不是為了給他留下後嗣,只怕我早就一頭撞死,無顏見人了。」水仙後悔莫及。

「好了,發生了就讓它發生吧。過好眼下才是應該的。」周箏箏拉著水仙坐下來,「來,嘗嘗我給你帶來的桂花糕。曾經是你最愛吃的。」

想到那時候啊,周箏箏賞賜給水仙一塊桂花糕都能讓水仙開心半天。

水仙哽咽著,邊吃邊哭,嘴邊凝聚了糕點渣子,水仙都用舌頭一點一點地舌忝沒掉。

「青雲也生了呢,生了個女兒,前陣子都看到了呢。倒是能和你孩子做個伴。」周箏箏說。

水仙擦著眼楮說︰「青雲這丫頭,這麼大的喜事都沒有告訴我,禮物都備下了,難道還要巴巴地求著送過去不成?」

周箏箏說︰「你的意思我會轉達給青雲的,青雲也是不需要這些形式上的,心意盡到就可以啦。」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周箏箏就走了。水仙流著淚送別,揮著手帕的樣子讓人感慨萬千。只怕這次一別,再見也難了。

順道去了吳國公府,跟林蓨談到水仙,都是惋惜不止,「水仙是幾個大丫鬟里最為聰慧的,還會識字醫術,若是當年嫁給一個愛護她的男子,或許也不至于如此了。」

周箏箏說︰「母親,也不能都怨張良晨,張良晨事後也彌補了很多,怪就怪水仙自己把持不住。」

「對啊,這惡念一起,就是鬼上身了,攔都攔不住。所以啊,心善謹慎,每日還要面壁思過。免得讓惡念襲擊了去。」林蓨拿了串佛珠套在手腕上說,「明兒,我要去大相國寺再捐點銀子,這捐多了,表面看銀子變少了,其實吧,這積的功德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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