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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力拔山兮氣蓋世, 吼吼吼,虎軀一震顯神威。

寶玉則是皺巴著小臉︰「我覺得他不像是好人勒。」這個他, 指的是中年漢子。

話說間, 圓臉少年扯著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抱著男女圭女圭不撒手, 漂亮女童扯著中年漢子的衣角驚慌失措, 名喚初一的小廝想要听從主子吩咐去抱男女圭女圭, 可是又被中年漢子一下子擠開了。

正上方的茶樓上, 一位年過花甲的老爺子眯著眼看底下的一場鬧劇。另有一年近弱冠劍眉星目的青年站在老爺子背後︰「黃爺,您看要不要……」

「不急,再看看你十六叔。看他要怎麼辦。」

「是。」

…………………………

「你、你, 爺說的就是你們, 過來搭把手。」圓臉少年當然一眼就看到了鶴立雞群的賈珠賈璉二人, 賈寶玉?抱歉, 海拔太低, 被忽視了。

賈璉一副嗶了狗了的樣子︰小爺明明是來看熱鬧的。

賈珠微微拱手︰「小兄弟放心,方才听聞事情經過之後, 我就讓下人去尋衙役和大夫了, 想來馬上就到。」

哦!周圍人心底一陣感嘆,這圍觀的公子哥兒倒是個會來事兒的,這麼短短片刻, 就安排好去尋人的事兒了。

中年漢子急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伙兒的!」終于是冒出一句尖刻的話。有聰明一點的百姓倒是開始覺得這中年人有些歇斯底里了, 這三位公子哥兒穿戴的哪一件都夠普通人家嚼用好幾年, 不至于為了拐兩個孩子弄出這麼大的排場吧。

然而還有一部分不知道是執迷不悟還是一心仇富的閑漢, 怪聲怪氣地說︰「我看他們就是一伙的,你看那賊眉鼠眼的小子胳膊上還拿繩子拴著一個男女圭女圭!」

賈璉愣了幾息︰賊眉鼠眼?!這是說我???

只見他額角的青筋都要崩出來了,一把解開拴著寶玉的五彩繩兒︰「這是我親堂弟!」

「您可和他長得可不太像……」有好事的二百五偷偷看了看賈璉,又看了看寶玉。

賈寶玉這就無奈了,被賈璉松開繩子之後,馬上一把拉住自己大哥哥的手——畢竟這時候百姓情緒激動,萬一沖撞起來,把自己弄丟了可就麻煩了。他的擔心不無道理,果然在有心之人的推搡之下,場面亂了起來。寶玉看到幾個漢子慢慢接近圓臉少年和被他拉住的中年男人于是馬上大喊︰「官差來啦,現在要跑的都是人販子呀!」清亮的童聲差點沒劈嗓子破音。

果然那有預謀接近中心人群的幾個男人,一個一把抱起呆愣在原地的胭脂痣女童,一個扯開華服少年的腰帶,另一個更壞了,瞅準機會就往人群中撒了一把銅錢。

胭脂女童乖乖巧巧一聲不吭,任由別人抱著。

華服圓臉少年不得不松開中年漢子改為拉自己的腰帶,以免春/光/乍/泄。

而原本因為寶玉的尖叫提醒而有序的人群卻因為天降橫財而騷亂起來。

賈珠當機立斷︰「你們四個,去幫著抓人。」便是分出了家丁五六七八,留下一二三四依舊保護兄弟三人。

圓臉少年總算是靈變了一回,扯著公鴨嗓子喊︰「抓住這幾個人,小爺我賞銀一百兩!」不就是錢麼,白花花的銀子總比銅錢動人心吧?

可是人群並沒有像圓臉想的那樣霎時間調轉目標。

賈璉嘖了一聲︰「暴發戶,冤大頭。」劈手便奪了圓臉少年原本吊著壓下擺的平安扣︰「抓著那幾個人,就可以平分一百兩啊,去寧榮大街榮國府兌,童叟無欺啊!」

這下子撿銅錢的人起來了一大半,尤其是年輕力壯的,嘿!就算十個人一塊兒抓到的,每人也可以分十兩呢,夠一家三口花半年了。當然,老弱病殘還是老老實實撿銅板——那花大力氣的活兒咱干不了。

眼見「熱心百姓」都去抓壞人了,圓臉少年臉都漲的通紅︰「你扯我腰帶干嘛?」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腰帶更加危險了。

「這個先壓在小爺這兒,回頭拿一百兩來贖,我璉二爺可不是冤大頭。幫你省錢了呢,原本人家說不定還得咬死了一人一百兩,現在統共花一百兩就行了。」

「你、你們兩個是哪一家的?」冤大頭圓臉少年又氣又急。

這回,連剩下的家丁一二三四都忍不住偷偷看了幾眼圓臉少年︰這小少爺是不是sa,璉二爺剛才還自報家門了呢……

名叫初一的小廝連滾帶爬從人群中擠過來小聲提示︰「爺,這位爺剛才說了他是榮國府的……」

尷尬間,官差到了。

雖然來得比較晚,但是寶玉覺得情有可原,今天可是端陽節,滿街都是人,跑過來也是不方便的。

不過這次百姓因為榮國府承諾的一百兩銀字,爆發了無比的熱情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官差到的時候,已經平息得差不多了,家丁五六七八與另外四個熱心百姓將那形跡可疑的四個漢子壓在地上,愣是動彈不得。

官差頭頭諂媚笑著︰「這位爺,是您的書童去報的官吧,這具體怎麼一回事兒,恐怕得您幾位跟咱們一起去講講清楚……」

賈璉這時候就顯示出油滑的好處了,他給自己方才不知道被擠到哪里去小廝一個眼神,那小廝就拉著官差頭兒說了幾句。

官差頭兒顛了顛︰唔,碎銀子。于是笑得更真誠了︰「當然,爺幾位不方便,叫下人去一趟也使的。」因賈璉的小廝舌伶俐,便是他倆跟著各位差爺跑這一趟。

其余官差只負責把被壓在地上的四個漢子拖出來捆綁好,四名熱心群眾忐忑地問賈璉︰「這位爺,這幾位弟兄也分一百兩麼?」指的就是來幫忙的家丁五六七八。

因這是賈珠的人,賈璉也不好代他開口,于是問道︰「珠大哥?」

「不了,這幾人回頭另有獎勵,就不和諸位分那一百兩了。」賈珠倒是沒想太多,家丁本就是自家下人,下人無恆產,吃的穿的都是主人的,今日他們盡心,回家賞賜便是了,不用佔圓臉少年的便宜。

而家丁五六七八也是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一二三四倒是羨慕他們回府之後會被珠大爺賞賜。

經此,賈寶玉更加明白了上下主僕之間的關系,此時暫且不作發散。

比官差慢兩步的是大夫。

大夫給男女圭女圭一看,就說︰「沒啥大事,這是餓的。」于是周圍人一陣哄笑,總算是放下心來。臨近的茶樓送來一盞蛋羹,熱心的大娘給男女圭女圭一口一口喂進去。

寶玉擺出童言無忌的樣子︰「幾位大叔可要好好查一查,我覺得這個小娘子應當也是拐來的。」

被點了名的胭脂痣懵懂抬頭。

眾人一想︰對啊!歹竹出好筍!這要是親生的,那中年漢子的婆娘該是天仙了吧?

又因為圓臉少年是頭一個發現中年漢子不對勁的,官差也要請他問話。好在基層的差事干多了,眼神特別好使,他們也估模這個圓臉非富即貴,所以態度也是和和氣氣的,對于主人並不去而是那個叫初一的小廝去也是沒有異議。

初一一臉委屈,圓臉少年搖搖手︰「我就跟著榮國府的這幾位一起了,回頭去躍然茶樓等我。」

「誰和你一起了?我還要帶我堂弟去看旱龍舟呢。」賈璉一副傲驕的樣子。

圓臉少年不依︰「那你把平安扣還我。」

「幾位爺?」四個被周圍百姓羨慕許久的青年悄聲問,「我們也不能口空白牙去榮國府吧,會被門子打出來的。」

小劇場一︰

榮國府的活潑家丁們。

家丁一︰剛才有人擠我。老二,是不是你?

家丁二︰啥?剛才有人踩我的腳,俺娘給我納的新鞋呢。老三你起開點。

家丁三︰扯蛋,出去就去比鞋印。老四你拿胳膊肘頂我干哈?

家丁四︰頂你個肺,我兩個胳膊都舉著寶二爺的風車!

家丁五︰誰呀誰呀,誰模我的 ?!

家丁六︰五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家丁七︰居然有人模五哥的 ,不知道五哥最愛放連環屁嗎?

家丁八︰心好累,明明就是有心懷不軌的人想要沖破我們的包圍圈好嗎?

小劇場二︰

初一游京兆府。

「這小廝長得也太白淨了吧?莫不是女扮男裝?」官差一。

「不能夠吧?要是女的,主人家也不會叫他跟我們跑一趟。」官差二。

「我覺得不好說,要是不叫她來,那位小爺自己來衙門,指定覺得晦氣啊。」官差三。

「我覺得也是,不就是個丫鬟麼,又不是什麼金貴的。」官差五。

「說不金貴的,你家有啊?」官差六。

官差頭頭內心︰「都給我閉嘴,不知道皇宮里頭有一種人叫閹人嗎?」

油燈昏黃,對面的兩人胳膊肌肉一緊,相互對視了一眼說︰「不必,他只是嚇昏過去了。」語氣頗為生硬,看來是不想多做交談。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寶玉和武師傅不說話了。他倆安靜之後,整個船艙的氣氛就尷尬的可怕,五人涇渭分明。艄公吆喝著快到岸了,那被夾在中間的少年悶哼了一聲,醒了過來。

左邊的漢子就要去捂少年的嘴,然而還是慢了一步,少年喊出一身公鴨嗓︰「有刺客!」霎時間,異變突生。少年右邊的漢子一個箭步沖到船頭一腳把艄公踢下河,然後吹了一個哨聲,五六個黑衣人從小烏篷船底出現,飛也似的推著小船遠離渡口,順水而下,速度很快。

這番變化間,船內的漢子一掌再次劈暈了少年,從腰間靴子里抽出匕首砍過來。雖然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但似乎已經身處賊船,敵眾我寡,武師傅自然是要與之搏斗的。

寶玉這就看清楚了,那倒霉少年就是去年有過兩面之緣的曹家少爺——不過現在要是相信對方真的姓曹就有鬼了。听說去年秋天曹家庶出的大少爺就回江寧老家了,怎麼會出現在寶應渡口?再說了,區區曹家二房,不論是嫡子還是庶子,都不值當這麼多人來抓捕吧?

如果武師傅的胳膊完好,或許與那漢子還有一搏之力,但是現在,不出十個回合,武師傅就落了下風。

寶玉沒辦法︰這伙人的目標是少年,自己與武師傅極有可能被嫌礙事,要麼丟到河里去;要麼被捅幾刀再被丟到河里去。

危急關頭,是得自救。

寶玉從來沒有這麼深刻地認識到,這個年代想要自救,是如何簡單的事情,既不必擔心對方有飛/機/大/炮也不用害怕對方用機/關/槍/手/雷。單單憑借自己之前交易累積的武器,隨便哪一樣就可以月兌險——只是不能太招搖了。

說起來,第一世,寶玉才是真的大發,末世的魏源缺衣少食更需要藥品之類,他除了用雞蛋與魏源換了金項鏈,還拿巧克力換鑽石、壓縮餅干換翡翠。後來麼錢多了變成了數字,男人,總是有些血性的,他也拿整批的糧食換了一些武器——不要想在末世實行槍/枝/管/制,因為全民皆兵、殺喪尸,大家都要活命,不給分派武器,怎麼除喪尸。鑒于此,槍/支管制就成了笑話。當然,想要與魏源交換得到核/武/器那還是做夢的,寶玉的交易平台里放著好些單兵武器,大到單兵/火/箭/筒小到沙/漠/之鷹(黃金版!)是應有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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