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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 大不了把命還你

錢戴抱緊末末,趕緊出聲安撫她:「末末別急,你听我說,萬事都交給我,我有辦法。」

末末那個急呀,對面的辣雞都說要滅了她的爸爸了,她不急就怪了!她好想打死那渣渣雞啊,有木有!「你讓開,我要干……嗚嗚嗚。」

死字都沒能說出口,末末的嘴巴就被錢戴捂住了,錢戴連連在末末耳邊保證:「末末,你就信我一次行不行,我保證,我一定保護好師傅跟你的安全,都交給我處理行嗎?」

末末被錢戴真摯的眼神與語氣打動,想著這麼些年來,這個家伙當廚子、當師弟,當打手也很敬業,也從沒求過自己什麼,她就勉為其難的信他一次好了。

如果他不靠譜,那自己再動手滅了這渣渣雞!

錢戴見末末終于老實了,他這才大松一口氣,小家伙好好的跟著自己出來了,可不能讓她惹上是非,不然他可就對不起師傅的信任了。

安撫好了末末,把她擋在自己身後,錢戴這才有功夫搭理,端坐在那看戲的戴力。

剛剛自己兒子與那小姑娘的互動,戴力看在眼中,從那孩子的一舉一動中,他可以看得出來,兒子很在乎那個小姑娘。

在乎好呀!越在乎越好!

他越是在乎,說明這個孩子越是重情義,重情義的孩子比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好掌控,只有他在乎了,自己才有跟他談判的籌碼,要認回這個孩子的可能性就更大。

錢戴眼楮盯著戴力,腦海中卻在飛速的思考著辦法,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這個渣渣放自己與末末離開?才能保全自己想要保全的一切?這是個問題。

至于眼下那渣渣到底在想什麼,謀劃什麼,那都不重要!

心念電閃間,錢戴有了主意。

他望著戴力,調整了下心情,然後緩緩的開口。

「我姓錢名戴,母親在世的時候,嘴里反復提到的就那麼一句話,我是你們兩人相愛的結晶,所以在我生下來後,因你不知所蹤,為了順利的給我上戶口,不得已,母親讓我跟了她姓,只是這樣她還不忘了,往我頭上冠上你戴玉龍的姓氏,好以此提醒我,我是你戴玉龍跟錢敏君的兒子!」

說著說著,錢戴眼神有些悠遠,戴力听著兒子的敘述也有些入神,錢戴見對方認真在听,他繼續開始講故事。

「自小我就沒有父親,母親生下我後就精神不好,每日里唯一感興趣的事情,就是去守在她以前就讀的學校門口,守在你們初次相遇的地方。小時候的我很瘦弱,甚至一度的差點活不下來,是貧民窟的鄰居好心人,東家一口女乃,西家一口粥的把我養活。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因為思念過度過世,幼小的我就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為了活命,衣服撿人不要的穿,被子撿人不要的蓋,為了口吃的,我上菜市場撿爛菜葉,我要過飯,甚至還偷過!搶過!可是因為年紀小,往往好不容易搜羅來的東西,經常都被年紀大的人搶走,那時候的我,活的連乞丐都不如!大家都罵我是沒爹沒娘的野種!你知道什麼是野種嗎?呵呵呵……」

說到這錢戴倔強的仰起頭,把眼淚逼回了眼眶,不等戴力安慰的話說出口,錢戴又接著說道。

「算我命硬,就這樣也讓我漸漸的長大了,我羨慕身邊那些有爹有娘的孩子,羨慕他們惹禍的時候,會被爹打的嗷嗷叫;羨慕逢年過節的時候,他們的爹娘會給他們做好吃的;羨慕他們在外玩的忘了時間的時候,家中的父母會絮絮叨叨的數落他們;羨慕下雨的時候,會有父母給他們送雨傘;羨慕他們出門的時候,父母會千叮嚀萬囑咐;羨慕他們做工回家,無論有多晚,家里總有一盞燈是留給他們的,他們的父母總會在鍋里留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而我呢?我只能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內心無比的羨慕著!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得自己打回去;沒錢念書,我只能死乞白賴的混在洋教堂蹭讀;做工回家了,等待我的永遠只有黑暗;為了填飽肚子,還沒灶台高的我,就得學會自己做飯給自己吃!」

深吸一後氣,錢戴顫抖的音調猛地提高,紅著雙眼盯著戴力,嘴里質問道:「那個時候你在哪?啊?我問你,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我小的時候,我被人打的半死的時候,你在哪里?我連做夢都想有爹娘,可惜夢醒了才知道,我是個孤兒,我沒爹也沒娘!如今我都已經長大了,那麼,你覺得我還需要爹嗎?呵呵呵呵,……不,我再也不需要了!你想認兒子回家認去,我錢戴只是李世杰與馬有龍的兒子,不是你戴力的兒子!」

錢戴的話讓戴力心里也酸澀的厲害,孩子的憤怒與不忿他也能理解,雖然調查報告中也指出了,這孩子沒有跟著師傅前,幾乎是吃盡了人生的苦,但他卻沒有料想到,他會苦成這樣!

難怪眼下他不肯認自己,如果換了他自己,恐怕也會是如此的吧?

「對不起孩子,這些我都不知道。可是不管怎麼說,有個事實是怎麼都不會改變的,你的骨子里留著的血是我戴力給予的,你的生命是我戴力賜予的,這一點你無論如何的沒法否認!」

錢戴聞言,嘴角勾起冷笑,有些鬼畜的譏諷道:「哦?也是!的確,沒有你就沒有我,可那有怎麼樣呢?大不了我把這條命還給你!」

戴力那是什麼人?雖說他覺得自己有些虧欠了錢戴,可他骨子里卻是傲慢毒辣的,因為錢戴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他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冒犯自己。

可這會,這臭小子為了不認自己這個父親,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說還命給自己,這讓戴力有些氣著了。

什麼意思,是寧願死,都不願意要自己這個父親麼?太可惡了,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不得不說,這兩人不愧是父子,骨子里都留著一樣的血,雖然成長的環境不一樣,造就的脾性品德也不一樣,但是有些骨子里的東西,到底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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