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小四身前,小四將手里的掃把放下,對著眾人雙手合十行禮。眾人回之以禮,若雪上前用流利的倭國語言說道︰
「小師傅您好,我們是來自華夏的驅魔龍族馬氏族人,前來拜訪印天法師。」
「哦?幾位是來自華夏。可,可是家師不在」
這倒是讓幾個人很意外,印天法師居然不在。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時,小四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不過,進來有一位從華夏過來的小師叔在寺里主持。幾位要不見一下」
「華夏來的?」若琳腦海中跳出了幾個華夏比較聲譽遠播的大師,不過想來想去,似乎和印天有些淵源的就那麼一兩位,可他們絕對不會隨便走出國門的呀。
若雪看向徐悅,征求他的意見。徐悅默許的對她點了點頭。
于是若雪笑著對小四說︰「好,那就麻煩小法師引薦了。」
「好,幾位請跟我來。」小四對眾人行禮後,拿起掃把在前面為眾人引路。
在小四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寺院後身的藏書庫門前。小四對眾人微笑,「幾位請稍等,我去請示一下小師叔。」
「好的,麻煩小師傅了。」
和若雪客氣了一句,小四走到藏書庫門口輕輕敲門。「小師叔,您在麼?」
「是小四麼,又有什麼不懂的了?」里面傳來悟空的聲音。似乎這樣的情形每天都會發生,他也見怪不怪了,小四是個很愚鈍卻又很認真的人。所以,經常會有一些不懂的經文過來問他。
听到悟空的話,小四尷尬的撓了撓頭。
「不,不是的,有幾位先生小姐是從華夏過來,本來是想見師父,可師父他」
小四的話還沒說完,吱呀一聲,悟空從里面走了出來。「是什麼人」
「白孺!」
「是他!」
若雪,方瞳等人驚訝的喊道。悟空看到若雪等人,古井無波的臉上終于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詫異。
「白孺,你怎麼會在這兒?」若雪上前一步,小臉上滿是疑惑的問道。
驚詫的白孺很快恢復了他的淡然,雙手合十對若雪行禮道︰「若雪小姐,好久不見。我現在的法號叫悟空。」
「悟空?」
方瞳眉頭蹙起,雖然他接觸白孺的時間不多。但在驅魔師聯盟里,他的身份還是眾所周知的。當然也少不了對他事跡的了解。
可今天,白孺卻突然以一個僧人的形態出現在眾人面前,讓方瞳和若雪等人一時間無法接受。更不知道,他來這里的目的。
「幾位,既然來了就是客。請到那邊吧。」悟空微笑的對眾人說道,深受對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四,帶幾位施主到後殿,弄些茶水過來。」
一直沉默的安靜眯著眼看著白孺,她心里不禁開始擔心起來。白孺在這里,真的會是安全的地方麼?興市的種種回憶涌上心頭,安靜仿佛再次回到了興市的明爭暗斗中,只不過當初她是一個看客,而現在她卻成了主角。
若雪似乎看出了安靜的擔心,走在她的身邊,悄悄握住她的手。「放心,有我在。」
「嗯。」安靜勉強擠出個笑容,對若雪點了點頭。
眾人在悟空的帶領下來到後殿。
「各位請坐。印天大師外出處理一些事情,小僧暫時幫他看護這里。不知幾位找他有什麼事兒?」
悟空一改從前,說話語氣溫和曾經的銳氣全無。
徐悅看了一眼若雪,示意還是讓她繼續交涉。
當初,t2小隊來到興市的時候,白孺已經離開了興市。所以,對t2小隊的存在,他全不知情。
「白孺,你是怎麼來到這里的?」若雪看著完全變了一個人的白孺,開口問道。
悟空微笑的搖頭,雙手合十對若雪行禮。
「若雪小姐,我說了小僧現在的法號叫悟空。以前的白孺已經不在了,有的只是悟空。不知,你們來找印天大師,所為何事?」
愣愣的看了一會白孺,若雪能感受到白孺眼神中的純淨。現在的他,並非是在偽裝。于是,開口回道︰「我們來這里是為了避難。」
「避難,是為何意?」
「難道你不知道安靜的事兒麼?」若雪指著安靜,特意以此來試探白孺。
可白孺卻笑著點頭,「略有耳聞。只是,不知安靜是什麼時候來到了小倭國。難道僵尸追過來了?」
安靜或許不知道僵尸三大家族已經被清剿,但當時白孺還在華夏。對這件事他還是了解的,這麼一問當然是在和若雪開玩笑。
可若雪卻並沒當玩笑听,嚴肅的搖頭道︰「倒不是僵尸,而是獸妖。」
「獸妖?」
這倒讓悟空很是意外,難道小倭國是個獸妖橫行的地方麼?印天就是為了追殺一個獸妖才離開了印天寺,現在若雪他們來又是為了躲避獸妖。
心中不免悲憫一聲,看來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和平的國度。妖魔橫行,在哪里都會有。
「是的,就是獸妖。恐怕白悟空大師也有所耳聞吧。」看到白孺的表情,若雪就可以確定他一定知道獸妖的存在。
悟空微笑點頭,依舊是那句話。「略有耳聞。」
「既然各位來到了這里,我想就算是印天大師在,也一定會很願意讓各位留下的。小僧不才,就先替大師做個決定好了。」
就這樣,眾人留在了印天寺中。
若雪,方怡,雪貓和安靜四個女孩被安排到一個房間,徐悅等人住在隔壁。
雖然是來避難的,但印天寺可不是什麼國際救助中心,白吃白喝的養不起這麼多人。徐悅拿出一些前來,讓若雪捐了香火錢,也算是眾人的食宿費用了。
當晚,眾人和悟空三人一起吃了齋飯。悟空有自己的禪房,吃過飯後也沒多說什麼,徑自回房間打坐誦經去了。
徐悅和若雪不放心,暗中派雪貓監視著他。
白孺的名字,徐悅可早有耳聞。索然他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但在驅魔師聯盟,白志峰和白孺負責二人的口碑可不怎麼好。
特別是,白孺為了奪取盤古寶鑒而不擇手段的事兒。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動靜?」
雪貓搖頭,「很安靜,一直都在禪房中誦經,看來是真的皈依我佛了。」
「一眼能看穿的,未必就是事物的真實一面。」徐悅深沉的說了一句,卻扔出了雪貓最不想听到的四個字「繼續監視。」
雪貓的小臉上頓時露出苦死,雙腮鼓起,努著小嘴向外走去。
見雪貓不情願的樣子,若雪微笑著走上前去。「老大,還是我來吧。」對徐悅點了點頭,快步拉住雪貓︰「雪貓,我去,你回房間休息吧。」
雪貓看向徐悅的臉,似乎在看他的意見,慢聲拉語的說︰「不好把吧」
「行啦,你可以回去休息啦。」
「是,老大!」
徐悅發話,雪貓立即站直身體,對著他行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生怕若雪返回似的,顛顛的跑了出去。
若雪和徐悅對視,相互點頭後,若雪才離開房間。
來到悟空的禪房,若雪猶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當當當」
房間里的誦經聲停歇,傳來了悟空的聲音「請進。」
若雪推門而入,悟空從蒲團上站起身,對若雪行禮。
「白孺,我們能不能談談。」
「當然,我一直在等你。」悟空的臉上帶著笑容,似乎早就料到了若雪會來。
兩人來到禪房窗邊的桌子旁坐下,若雪看著光頭的白孺,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你怎麼會」
「呵呵」就知道若雪會問這個問題,悟空笑著道︰「整天里和僵尸打打殺殺厭了,想換個職業。」
突然間愛開玩笑的悟空,讓若雪有些不習慣。看著若雪的表情,悟空笑著搖頭,眼神中漸漸露出些許傷感,端起桌子上的茶壺為若雪倒了一杯茶水。
「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離開驅魔師聯盟麼,呵呵我想你一定很好奇。以前的白孺,每天都活在他父親的陰影下。
從小時候開始,他的父親對他就很嚴苛。無論他做的有多好,卻總是能被挑出問題,從來都沒得到過父親的贊賞。」
「好勝心強的白孺,從小開始性格上變得要強,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他曾經做過很多的錯事,卻從來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只為了得到父親的一句夸贊」
悟空的敘述,就好像在講一個別人的故事。若雪看著眼前的這個白孺,他真的變了!
「自從那一次,他看到無比淒慘的高卓後,他突然發現自己身為一名驅魔師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就為了得到父親的一句夸贊?難道就是為了幫父親不擇手段的得到盤古寶鑒麼?」
「不。」悟空搖頭道。「瞬間明悟的白孺,就因為高卓而顛覆了他從前的人生。」
若雪當然記得當時的高卓,她的腦海中也漸漸的想起了當時的白孺。似乎高卓從那個房間走出來後,白孺確實變得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