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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命懸一線實堪憂

匪徒重重圍上,將侍衛首領圍在當中。

侍衛首領雙目含淚,他悲痛地一邊哭喊著主人,「王爺!」,一邊亂劍劈向敵人,企圖向王爺的尸體邊移動過去。

當他沖到王爺尸首面前,悲痛欲絕,伸出雙手,企圖拉住王爺的手時,背後卻被匪徒首領趁亂砍了一刀,那一刀正中要害,深深砍在首領的後腰上,似乎傷了主要神經和骨頭,劇烈的疼痛陣陣襲來,首領站立不穩,撲倒在地。

那些匪徒如何肯放過他,他們像豺狼獵狗一樣瘋狂地圍了上來,對著侍衛首領就是一陣剁瓜切菜的猛砍。

可憐的首領被砍的血肉模糊,命喪當場。

躲在石頭後面的娘兩個,此時驚恐地透過石頭的邊緣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

特別是當軒兒看到自己的父王被敵人用暗器所傷,撲倒在地上,可是卻雙目圓睜,痴痴地回看著後方,企圖看到他們娘兩個時,心都要碎了。

他緊咬雙唇,目眥欲裂,恨不得赤手空拳,沖入敵陣,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可是,想到自己尚且年幼,父王教的武功自己只會皮毛,不由得黯然神傷,痛斷肝腸。

他的淚水汩汩地流淌出來,身體劇烈地抖動著,幾乎要控制不住哭喊出來。

而他身邊的娘親又何嘗好受,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恩愛夫君慘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去救他,痛苦,驚恐,擔憂如暴風雨將她打得站立不穩。

她無聲地哭泣著,顆顆珠淚順著皎潔的臉頰滾落下來,落在了腳下的泥土中,打濕了腳下的泥土,也打濕了孩子的衣服。

她哭泣的同時,還擔心不已自己的孩子控制不住恐懼,叫出聲來,為了怕暴露,她死死地拼命捂住軒兒的嘴巴,避免他一不小心哭喊出來。

在痛苦的煎熬中,一場惡戰很快就結束了,軒兒的娘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都慘死在血泊中,看著那幫殺人不眨眼的家伙,一窩蜂地攀爬上中間和後面的車輛,打開車門,在搜索著隨行所帶的財物。

他們很快找到了所帶的黃金和銀兩,那些值錢物件都裝在一個箱子中,放在馬車的車廂里面。

找到了金銀珠寶,眾匪徒高興得歡呼雀躍,興高采烈,他們合力抬著箱子就要前往山上分贓而去。

軒兒和她的娘親嚇得大氣兒不敢出,他們蜷縮著身體,驚懼地等待著眾匪徒撤離。

可是事不湊巧的是,其中兩個匪徒眼尖,竟然在搬運物品時,意外找到了軒兒娘親隨身所帶衣物和首飾的包裹。

這個重要發現讓匪徒們都嚷嚷起來。

「大王,這些都是女人的服飾,看樣子車上還坐著個美人,想來她跑不了太遠,弟兄們,我們分頭去找找看,等找到了正好可以給大家開開洋葷。」

那匪首听到叫囂聲,也湊上身去,用刀將那裝著軒兒娘親衣物的包裹,一刀挑開,但見里面有不少價值不菲的簪環首飾和做工精致的刺繡錦緞衣物,不由得喜上心頭,他嚷嚷著,「弟兄們,都給我分散開,去找美人去,找到了重重有賞。」

那些匪徒四散著走開了,向著山道兩邊的灌木叢中搜索而去。

軒兒和她的娘親躲得並不很遠,听著那一幫人亂哄哄得分散著走過來,用長劍或者大刀在草叢中和灌木叢中搜尋著,不由嚇得膽戰心驚。

軒兒的娘親知道,那些匪徒只需再往前走上幾步,就可以輕而易舉找到他們娘兩個,到時候,任誰也逃不月兌死路一條。

軒兒娘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決意犧牲自己來換來兒子的性命。

她俯在兒子耳邊輕聲說,「軒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來,娘親去引開那些壞人。」

軒兒緊拉住母親的手,眼淚汪汪,不肯松開,他已經懂得自己娘親出去意味著什麼。

娘親逼不得已要去送死,無疑是飛蛾撲火,自投羅網,羊入虎口,恐再難生還。

他怎能忍心看著母親為了他再去送死。

可是母親不出去,眼看著匪徒趕來,娘兒兩個都難以活命。

軒兒娘親狠心地用力拉開了軒兒的手,她將一塊石塊握在手中,趁著眾匪徒在遠處尋找之時,便猛力扔了出去。

石塊飛舞著落在了稍遠處的灌木叢中,發出了一聲悶響。

在寂靜的山野中,這聲悶響很快引起了匪徒們的注意。

他們都調轉視線,朝著發出聲響的方向搜尋而去。

而與此同時,軒兒的娘親迅捷地從隱藏的地方轉移出來,向著遠離軒兒的方向奔跑。

她的動靜很快引起了眾匪徒的注意,這些蒙面的黑衣人如餓狼一樣猩紅了雙眼撲了上來,一個個口中哇哇地興奮亂叫。

「找到了,美人在這里!」

軒兒娘親拼命地逃跑,她竭盡全力想要把匪徒引得更遠一點,離兒子更遠一點,這樣才能確保自己的兒子不引起匪徒的注意,可以萬幸地活下去。

她顧不得腳下的荊棘和石塊,踉踉蹌蹌奔跑著。

而她一個沒有學過武功的婦道人家,如何是這些豺狼野獸的對手,當她剛剛跑出去十幾步後,就被凶神惡煞的追上來的匪徒一把抓住,掀翻在地。

眾匪徒張牙舞爪看著這個絕色夫人,一個個饞涎欲滴,像餓狼見了獵物一樣。

他們圓睜了雙眼,看著軒兒的可憐的娘親,忍不住流著口水,嘖嘖稱贊道,「好俊的小娘子,膚白貌美,細皮女敕肉,一看就是個上等貨色啊。」

按照規矩,上等貨色自然是留給匪首的,眾匪徒看著美嬌娘只有流口水艷羨的份兒。

也虧了軒兒的娘親長得標致可人,氣質出眾,如清水出芙蓉,看著讓人不忍侵犯。

若是尋常姿容,早已被這群無法無天的匪徒給一起禍害了。

匪首大搖大擺走近軒兒的娘親,俯子仔細觀望著眼前的女人,借著淡淡的星輝和皎潔的月光,依稀能辨認出眼前的女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世佳人。

「他女乃女乃的,今日老天開了眼了,不單單送給我上等的黃貨,還從天而降了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給我,弟兄們,你們說,這麼好的女人要不要留著給大哥做壓寨夫人?」

眾兄弟都嘖嘖稱贊,響應不絕。

「要得,絕對要得,去哪里找這麼標致的可人兒?」

「恭喜大當家的,艷福齊天!」

匪首高興極了,他那隱藏在黑紗下的一雙眼楮透著光亮。

他伸出肥碩滑膩的手指,一把掐住了軒兒娘親的下頜,凶狠狠卻得意洋洋地強行將對方的一張俊臉給掰了起來。

軒兒的娘親,眼中噙著淚水,拼命掙扎著,可是卻掙不月兌那鷹爪般鋒利的手指。

匪首看清楚了女人的長相,不由得大喜過望地吆喝道,「他女乃女乃的,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快收拾收拾回山寨去。

爺爺我今晚就要與這美人兒洞房花燭夜。」

說完話,匪首便老鷹捉小雞似地一把將女人從地上撈了起來,麻利地往肩上一扛,不顧對方的掙扎和捶打,就揚長而去。

他身輕如燕,武功極高,肩上扛著一個女人,在夜色中攀爬山崖,依舊麻利得如履平地。

他身後的弟兄們也沒有閑著,看見大當家的扛著女人先行而去了,也紛紛收拾藏著珠寶的箱子和行囊,然後也尾隨著攀上山崖而去。

軒兒的娘親頭朝下被倒掛在匪徒的肩上,淚光瑩然中,她模模糊糊看到,那個藏身的巨石後,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正絕望地撕心裂肺無聲地哭喊著,看著自己的娘親被惡人生生抓走。

為了娘親的犧牲和付出,他不能再暴露下去。

他要努力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去找那些匪徒報仇,去找那些陷害爹爹的人報仇。

他恨不得一夜之間就可以長大成人,身賦異能,可以飛檐走壁,可以以一當百,去匪徒那里救走自己可憐的娘親。

他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喊出聲音,直到娘親的身影和匪徒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鮮血彌漫了他的整個嘴唇,他才敢悄悄哭出一點細微的聲音來。

「爹爹,娘親!」他無助地哭泣著,慢慢從藏身的石縫中移動出來,戰戰兢兢向著那倒在山道上的爹爹移動過去。

他伸出手,抓住爹爹那已經冰冷的手,痛苦絕望地哭訴著,「爹爹,軒兒沒用,沒有保護好娘親,娘親為了救我,被匪徒抓走了。

爹爹,我該怎麼辦?」

爹爹無法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有山中偶爾的鳥獸叫聲。

他啜泣了一小會兒,忽然听到附近傳來了怪異的野獸叫聲,嚇得渾身一哆嗦,就止住了哭聲,不敢再哭出聲音來。

他壯著膽子向著四周張望,才發現不知何時,這山谷之中竟然圍上來不少閃著磷火的眼楮。

那一雙雙透著恐怖熒光的眼楮足足有十來個,它們越來越近,越來越靠近他。

近的他已經听到了那些動物的喘息聲。

不好,這些都是狼,雖然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狼,但是他讀過書中的狼,那些吃人的家伙,眼楮就是這麼可怕,喜歡群起而攻之。

此刻,這些野狼一定是被剛才打斗死去之人的血腥味道給引了來。

軒兒害怕地丟下爹爹的手,撿起爹爹掉在地上的劍,戒備地用劍護衛著自己的胸口。

他壯著膽子斥責那些吃人的東西,「滾開,你們這些禽獸!」

可是那些野狼此刻已經被那血腥味給撩撥得嘶吼連連,欲罷不能。

有幾只膽大的,弓著背已經靠近了軒兒遠處的一具尸體,它們看到了尸體,立即瘋狂地撕咬開了尸體。

軒兒看到剛剛還和自己爹爹、娘親、自己親如家人的侍從尸體被撕咬,心疼如刀絞。

爹爹死了,娘親也被壞人擄走了,自己眼下又被一幫吃人的野獸團團圍困,自己該怎麼辦才能逃出去?

他痛苦地思索著,可是于萬般危急中,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更好的方法來。

「爹爹,娘親,軒兒要找你們去了,與其被這些野狼給活活撕咬而死,還不如我親自解決掉自己,去尋找你們。」

說完話,他絕望地閉上了眼楮,將鋒利的寶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準備手起刀落,自殺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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