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跟他們不一樣啊，你是女……」水芹說道。
「喂，小聲點。」喬真打斷了她。
水芹一邊給她搽藥，一邊十分心疼︰「看看你，這都弄成什麼樣子了。不過你也真是不錯啊，在這麼多男人當中，竟然還拿到了這麼高的分數。可是，喬真，你真的要去最高等軍事院校上學嗎？確定嗎？」
「當然確定啊。不然我干嘛這麼拼啊？」喬真滿不在乎地說道。
水芹停下手來，看著她︰「可是伯父伯母有沒有跟你說過，現在才退出，還來得及，以後就算被人知道你是女孩子，也沒什麼關系。而如果你真的上完學，甚至去軍隊里成為什麼將軍啊中將之類的，你的身份，就永遠都不可能被公開了？」
「知道啊。」喬真笑道，「你怎麼管那麼多，操心那麼多的事情？這些顧慮，我當然都懂。那我一輩子當男生不就好了。」
「結婚呢？生活呢？」水芹擔心地說道。
喬真臉上連半點猶豫都沒有︰「你別瞎擔心好不好？那些事情離我還太遠了。」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輕聲說道︰「你知道我們喬家是軍旅世家，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從來沒有變過。祖祖輩輩大家都是帶兵打仗的。偏偏到我這里，母親只生了我之後，就被醫生宣判喪失了生育能力……當初我爸不想我媽承受爺爺的壓力、家族的壓力和外界的非議，讓我扮成男孩，暫時把這關給熬過去。慢慢地不也就熬過去了嗎？」
「可是你的犧牲太大了。」水芹不忍地說道，喬真就算是在女孩子當中，也是非常漂亮的模樣，她出生在喬家，完全有資格也有權力過更好的生活。
可是從小因為女扮男裝，根本就沒有享受過女孩子的生活，還因為個頭矮小，不知道被多少男孩子嘲笑，跟著喬老爺子一起訓練，吃過多少苦頭。
「不然呢，我看著我爸媽被逼著離婚嗎？」喬真笑了，「要是真告訴他們我是女孩子啊，我爸早就不知道被逼著另娶了多少次了，我媽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我爸不願意那樣，我這當女兒的，怎麼也要為了維護這個家庭出點力啊。何況現在退出去，告訴大家我不要上軍校了，我爺爺不知道要被我氣成什麼樣子。」
她輕輕地拍拍水芹︰「水芹，我早就打算好自己以後這一輩子怎麼走了。你就別擔心了。說實話，有你這個朋友在我身邊，其實我已經很感恩了。這麼久以來，你不知道幫了我多少忙。」
「我這次過後，就去衛校上學了，那邊是屬于部隊的衛校，還好跟你可能要上的學校隔得近，你有事情，就找我，行嗎？」水芹叮囑道。
「知道了。」喬真揚起小臉來，笑吟吟地說道。
喬真走了出去，大家看她的目光都變了，一個男生捶了她的肩膀一下︰「行啊喬真，這麼點功夫就把人家妹子給勾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