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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詫異,剛剛到達這里,只是把車停穩,還沒來得及欣賞更多美景,就有一位不知名的小喇嘛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偏偏又是神仙的,如果是陌生字跡大可以置之不理,神仙這麼做就有一定深意了。

他們不算舟車勞頓,早就被這一路上的美景喂飽了精神,適應幾天高原,就重新變得生龍活虎,想著既然是一個地址,那麼就一定要去,所以收起了對眼前宮殿的神聖崇拜,重新坐上車,開著導航奔地址走去。

這座城市不大,很小。

只是走了五分鐘左右,他們距離目的地就已經不足一公里了,這座城市里到處可見虔誠的信徒,他們轉經、口中也念著經文,但有人看他們的時候,他們會朝著微笑,眼神是外面世界少有的淳樸。

越過一座橋,橋下流淌著橫穿這座城市的河水,浪花滾滾。

車上的人都詫異這,為什麼神仙做出這麼多事,以他的精力沒必要在這些事上分心啊?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們面前已經出現了一個小區大門,大門是古色古香的裝飾,紅柱子、金黃琉璃瓦,足有五米高,門下面是藍底金字牌匾,上面寫的字眼與神仙所說的正是一樣。

交了停車費走進去小區里才發現,原來這里並不是居民,而是各式各樣的民宿、客棧,到中低檔應有盡有,不過樓都不高,是三四層的小樓,外牆也都刷著特有的白色,窗台是極具民俗色彩的紅色,七個人找啊找,終于在一個胡同里發現上面所寫的門牌號。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門,門只有兩米高,抬手就能觸踫到,寬度也只是能供兩人同行而已,三個人會略顯擁擠,門被刷成紅色,門旁的支出來一個竹竿,竹竿上大有武俠小說里的場面,飄著一個三角的旗幟,黑色的低白色的字,寫的不是黑風寨、也不是旋風領。

而是很有韻味的四個大字「陽然客棧」

當看到那隨風飄蕩的旗幟,六個人頓時變得目瞪口呆,都愣在原地,陽然這兩個字,好像已經很遙遠,有好像猶在耳畔響起,當初的安保,叫陽然安保,當初的模特公司,叫陽然模特,當初的傳媒,本叫要讓傳媒…

現如今,卻在祖國海拔最高的城市之一,一個不知名的小胡同里,一個不大的門上掛著陽然的稱號…

六個人同時轉過頭,看著站在最中間的人。

他望著那旗幟,無悲無喜,只是眼楮變得迷離,好似瓖嵌在那旗幟之中。

「啪嗒…」

劉飛陽抬起腿,主動向前邁了一步,踩在水泥路面上,這一瞬間,地動山搖,腳踩下去的聲音,震的人耳膜生疼。

「啪嗒…」

他繼續向前走。

走著走著,快要走到門口,他停下腳步,並不是不想走,而是轉過頭,門口放著一個籠子,裝狗用的籠子,此時里面空空如也…

正在這時,就听從院子里傳來一聲驚叫聲「嘟嘟…你又在房間里大便,我要把你關進籠子里,不放你出來,還跑…還跑…」

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胡同內,卻能讓人听得很清晰。

听到這聲,即將進來的劉飛陽並沒有太大表現。

但身後行動遲緩的六人,眼中卻更為震驚,全都已經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劉飛陽平靜如常,緩步走進去,進入門里,是一條幾米長的走廊,寬度比門口寬一些,右手邊有個小窗戶,透過玻璃,能看到里面擺放的柴米油鹽,還有鍋碗瓢盆,這里應該是廚房了。

他穿過這個走廊,進入的才是院子,水泥面,大約有三十平方左右,院子里有一個秋千,刷著天藍色,還在微微晃動,進入院子才發現,原來走廊的左手邊,是兩個平房,準確的說是兩間客房。

院子的正對面,是一棟三層樓,一排排窗戶,掛著窗簾。

穿過院子,邁步走進樓了,剛進門是客廳,鋪著地板,這處客廳很大,比院子還要大,中間放著回形沙發,坐下十幾個人並不擁擠,沙發中間有個茶幾,茶幾上有幾個煙灰缸,正前方是一套家庭影院,有麥克風,能唱歌。

旁邊有個櫃台,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土特產。

沙發上坐著幾對情侶,都是來度假的。

見到有陌生面孔,一人問道「住店麼?」

劉飛陽搖搖頭,沒有應聲,轉過頭看向他手邊的牆上,上面貼著近百張照片,都是游人的照片,也都在這里住過店,有一個人的、有情侶的、還有一隊人的,不過每張照片上都會有個固定的面孔。

她的眼神猶如湖水般清澈,碧波蕩漾,她得皮膚如嬰兒般細滑,她的五官要比最有名的畫師,畫出來的還要精致,她穿著襯衫、穿著長裙、穿著毛衣、穿著羽絨,她有過短發、有過燙發、還有過長發…

可無論怎樣,她的笑容還是那樣能讓人如沐春風。

劉飛陽望著照片,眼角不知不覺間濕潤了,原來自己錯過了她這麼多的美好,坐在沙發上的人都覺得好奇,但只是望著那背影,沒有開口。

正在這時,就听樓梯上傳來噠噠噠的聲音。

劉飛陽轉過頭,看見一只黃色沙皮狗正從樓梯上驚慌的逃亡,連滾帶爬的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它跑下來,並沒有繼續跑,到了劉飛陽腳邊停住,好奇的嗅了嗅。

耳邊又傳來聲音「別讓我抓到你!」

劉飛陽靜靜的看著那樓梯。

眨眼間。

樓梯上出現一道倩影,她穿著牛仔褲,把腿包裹住,確實那樣修長,充滿美感,就連牛仔褲上的褶皺都是那樣誘人,她腳下踩著一雙醬色的靴子,很隨意,很輕松,上身只是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毛衣的領子拖住那讓人絕對痴迷的臉蛋。

她這一刻停住,站在樓梯上,與站在客廳里的人對視。

眼里有三分陌生、三分驚奇、三分欣喜,剩下的最後一份是期待…

一秒,兩秒、三秒…足足一分鐘過去。

這位叫安然的老板娘咬了咬嘴唇,眼里閃著淚光道「住店麼?」

溫柔下的聲音宛如天籟。

劉飛陽盯著她、看著她,恨不得把這麼長時間她從視線里離開的那些日子,全都給補回來,她的眼楮還是那般清澈,她的鼻子還是那樣鏡子,她的嘴唇還是那樣平和,這件高領毛衣,仿若讓劉飛陽想起見到她的第一眼。

那個推著自行車從門里走出來,遇到陌生人,滿臉戒備的女孩。

「還有地方麼?」

劉飛陽緩緩問道。

安然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沒有笑,而是眼神有幾分不滿意的盯著他,問道「床已經滿了,還剩下一個炕,不知你能不能睡得習慣?」

安然說︰我永遠在炕頭等你。

听到炕這個字,劉飛陽的眼淚也瞬間掉下來,他不知道安然是用了什麼辦法,在這個城市弄出炕來,不過她說有,那就一定是有。

劉飛陽咬緊牙關,看著那臉龐又道「我背叛過你!」

安然倔強的抽了下鼻子,還試圖把眼淚抽回去,沒有抬手擦眼淚,只是任憑眼淚掉下來,哪怕樓下還有客人也都驚奇的看著,她也在心里告訴自己,沒事。

安然哽咽道「沒關系,我一直在等你!」

「現在,我只需要讓你回答我睡,還是不睡!」

她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大了很多,帶著斬釘截鐵的質問,眼楮也死死的盯著。

劉飛陽看著那眼神,張開嘴巴重重的吸了口氣。

聲若洪鐘道「睡!」

此言一出,安然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站在樓梯上的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捂住嘴巴,眼淚已經如泉涌一般的流出來,嘴里吐字已經不清晰,斷斷續續的說著「還好你沒讓我等一輩子…」

劉飛陽已經快步沖上去,牢牢把她抱住,把她抱起。

久違的觸感,久違的氣味,久違的人…

自己上輩子究竟是修了什麼樣的福,能讓這個女孩無怨無悔?

「我說過,你是我今生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可你當初為什麼要丟下我?為什麼?」

安然埋頭在他胸口嚎啕痛哭。

「你知道嘛,當初听說你在海港出事的新聞,我已經走到了珠穆朗瑪峰邊,我在想,你一定是上天堂的,那樣我就能追上你的腳步…」

安然又委屈的問「你以後不要在丟下我了好麼?」

「別人都說我聰明,都說我有智慧,可我這輩子最大的智慧就是認定你這個人,千萬不要再讓我變成傻子,好麼?」

劉飛陽牢牢抱緊她,兩個人已經泣不成聲。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一位客人終于長舒了一口氣,她站起來,默默的走到旁邊,拎起放在櫃台里的一個旅行箱,然後給打開,一剎那,猶如白蓮花綻放,一件潔白的婚紗出現在眾人眼前,別人不認識,但他們二人認識,正是當初在海邊拍婚紗照的那件。

安然的哭泣聲漸漸停止,望著那婚紗。

劉飛陽也轉過頭,看見婚紗。

安然哭紅了眼楮,站在比劉飛陽高一級的台階上,雙手還摟住他的脖子,委屈道「穿麼?」

劉飛陽把放在她腰上的手牢牢抱緊。

「總是江山如畫,怎敵你一襲婚紗…」

「穿!」

ps:結局。

ps:新書得等過完年回來

ps:明天會有個完本感言

ps:在沒發新書這段時間會寫幾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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