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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雨林的一只蝴蝶煽動翅膀,可能在兩周以後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這是一位叫洛倫茲的氣象學家在解釋空氣系統理論時說的,也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簡而言之,引起大事的,往往都是小事!

讓錢書德和劉飛陽掐起來的,也是小事,是由劉旭失蹤引起的酒吧事端,錢進出頭被打之後他獨自跑掉,才有了被人綁架的機會。

錢進被綁架,錢書德才會鬧出這些。

一眨眼,已經過去三天。

惠北市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誰也不知道這種平靜的背後醞釀著什麼貓膩,劉飛陽坐在辦公室內,看財務送來的報表,以前看不懂這個東西,總覺得寫的太復雜,比如「借」和「貸」這兩個字就大有嚼頭,不如寫還剩多少錢、還需要花多少錢來的實在,可他知道,自己的這些想法都只是牢騷而已,該學的知識必然得學會…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沒等他說進來,門已經被推開,其實從敲門的頻率和力度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沒抬頭,繼續看著表報。

「陽哥,找到了…」洪燦輝站到桌前,略顯沉重的說道。

「什麼情況?」劉飛陽听到這話抬起頭,在錢書德來人要揍自己的時候,不能想著因為什麼,一句話,跟他干!可在這之後就必然得想想原因,他不想不明不白的跟人掐一下。

他想著是因為錢進,但這兩天沒有任何人知道錢進的蹤跡。

全市都在猜測人哪去了。

只是在昨天,錢書德不輕不重的對外宣布,錢進當晚就坐飛機回國外…

他不敢說被綁架,怕綁匪撕票。

「機場、車站都沒有錢進的購票記錄,並且我讓人找的監控,可以確定這幾天錢進並沒離開惠北!還有…我找了當天ktv門口的監控,發現錢進坐上一個出租車離開,當我讓人去找那個司機的時候,被告知出去旅游,而時間正是當晚…」

「出去旅游?」劉飛陽一愣。

旅游在這時候終歸是奢侈消費,並且民眾意識也沒跟上,很少能听到這兩個字出現。

洪燦輝點點頭,隨後坐到椅子上「並且,我查過司機的銀行賬戶,第二天多了一萬塊錢,匯款人是德鑫集團的財務…」

劉飛陽听到這話,臉色頓時變了,這其中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他點了支煙,錢書德給司機錢,一定是讓他隱瞞事情,這個司機恰好是送錢進的司機,那麼問題一定出現在錢進身上,錢進並沒有離開的記錄,錢書德卻說離開了,緊接著他就是來找自己…

「綁架!」

這兩個字在他腦中顯現出來。

「剛查到的時候,我也這麼想過,可我覺得錢書德也不傻,即使錢進讓人當街砍死也不可能想是咱們做的,他能當老板,這點分辨能力還是有的吧?」洪燦輝疑問道。

劉飛陽也遲疑兩秒,隨後緩緩搖頭「不對,還有一伙人…他一直在背後捅咕我,如果是他綁架的,錢書德還真有可能主動來找我消氣…」

「砍孫紅文那伙人?」洪燦輝眼楮一亮。

「這伙人留著是個禍害,得提上日程…給我找,惠北市掘地三尺也得找到!」

「 …」

他說完,一拳頭砸在辦公桌上。

他只是找人這麼簡單,可以肆無忌憚,錢書德不可以,自從錢進被綁架之後那伙人就像人間蒸發,沒有丁點消息傳來,到現在錢進是死是活他也無從得知,急又不知道怎麼急。

最可氣的是那伙人極其專業,每次剛剛追尋到蛛絲馬跡線索就會戛然而止,奮斗了大半輩子還不是為了孩子,這幾天他茶不思飯不想,在開會的時候還有幾次愣神狀態,最可氣的昨天還簽了一份不賺錢的合同。每天都以加班為借口在公司睡覺,就是擔心讓老婆看出端倪…

這幾天,人瘦了一圈。

……

郊區,一處碩大的建築內,這里像是一個小型的封閉體育場,四周沒燈,只靠著為數不多的幾扇窗照進來的陽光,自己看光束,會發現滿是灰塵,這里很空曠也很破敗,每走出一步都能泛起回音,偶爾能听見嘰嘰喳喳的老鼠叫聲。

但最中央的一處拳台,已經預示著曾經有多輝煌。

這里真是齊老三的拳場,自從被封了之後這里就再也沒來過人。

偶爾有人開車從門口路過,都會嘆息的說一句︰當年這里是人間天堂,敗了、就這麼破敗了,看那院里已經長滿野草,不知十年二十年之後,是否還有人能記得這里…

確實,曾經的璀璨明珠,終歸抵不過時間二字。

有更迭,也會布滿塵埃。

然而,這座讓人感慨的建築物,近一段時間以來卻布滿了生機,只是生機在內部,沒人知道,假如有膽大妄為之徒敢揭下封條走進來,就會詫異的發現,樓上的一個包廂里竟然亮著昏黃的燈,隱隱約約中,還有人影在晃動…

包廂里。

一名男子仰面躺在沙發上,蓋著一張不大的被子,他光著膀子,看露出的半截小腿,應該也沒什麼,臉色蒼白,頭發散亂,眼眶烏黑下陷,呼吸有氣無力。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散發出一惡臭,這種臭,讓人聞到就會想吐。

閉著眼楮,沒被綁住,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

正是消失幾天的錢進。

他旁邊,站著兩人,一人長相還算儒雅,另一人則彪悍的多。

儒雅男抬腳踩在錢進肋骨上,踩了踩,就看錢進的肚子如皮球一般上上下下,腦袋晃了晃,眼楮還沒睜開,他笑道「這小子體力還行啊,比一般的公子哥厲害的多…」

壯漢點點頭,很坦誠的道「比我強,連續整三天,我得死!」

儒雅男把腳收回來,極其小心的帶上一次性手套掀開被子看了看,被子剛打開的一剎那,這種惡臭氣息更加濃烈,已經達到刺鼻的程度。

躺在沙發上的錢進終于悠悠睜開眼楮,看見是他們倆,頓時哭出來,哭的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嘴里道「我服了…我真服了,爹、爺爺、我求你們了,要什麼都行,只要放了我就行,我是真受不了了…」

這儒雅男並沒搭理他,極其專注的看著,還伸手踫了踫。

對錢進的求饒不管不顧,轉頭道「這也沒見效果啊…」

「一般這種病跟艾滋一樣,都有潛伏期,幾個月左右,不一定是什麼時候,不過已經三天了,各種病都試過,應該沒什麼問題!」壯漢捂著嘴解釋。

「殺了我吧,我求求你,殺了我吧…」

錢進越听越絕望,自打被抓到這里開始,他就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內心的驕傲已經被折磨的所剩無幾,他現在只想趕緊逃離這個環境,哪怕是去死。

儒雅男點點頭,終于把被子重新合上,抬手把手套摘下來,想了想又道「小藍片還有沒有沒了,再給他喂兩片…」

錢進一听到這話,把所剩的那點力氣全都用來睜大眼楮上,抗拒、驚恐、生不如死,全都在他眼神中體現,有些事原本挺美好的,可一旦數量多了之後就會變成折磨,尤其是其中還摻雜著某些因素。

壯漢听到這話,褲襠不由夾緊,別說錢進這個當事人,就是他都覺得有些太過殘忍,面色有點為難,在他們這一伙人當中,這位儒雅男無疑是為首的,想反駁又不敢開口。

「你還有事?」

他深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道「再這麼下去,有可能累死他…如果他死了,就違背咱們的初衷,也違背了上面的意思…更何況,那幾位也有點受不了了,沒日沒夜的這麼整,身體都吃不消…」

儒雅男盯著他,一眼不發,眼里的目光算不上尖銳,但是很陰翳,看得人心里發寒,壯漢被嚇得向後退兩步,他擔心這人給自己下點藥,也染上一身必須得找老中醫才能看的疾病。

儒雅男並沒說話,從旁邊路過,推門而去。

錢進見狀,抓住機會道「哥,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我是真不行了…看到女人頭皮都發麻,真的!你說要多少錢,我家有錢,一千萬?一個億?只要你說出個數,老錢砸鍋賣鐵都給你湊出來,真的…你幫幫我,我受不了了…」

壯漢看他的樣子,哪還有剛被綁進來時潮人的模樣,身上一條一條肋骨,與難民沒什麼兩樣。

他是想放,可做不了主。

無奈的搖搖頭,只好推門而去。

現在的錢進,就是把六味地黃丸當飯吃,也彌補不了他腰子的創傷。

不過根據兩人的對話來看,確實沒有要錢進命的打算,只是讓他染上一些極其隱晦的疾病。

儒雅男走出門就來到旁邊的包廂,剛一推門,門里就發出慘叫聲。

這屋里的氣味不比錢進那屋好多少,有幾位女人,都衣不遮體,有些人的腿上還有嬰兒巴掌大的水泡,看起來極其惡心。

她們驚恐的看著儒雅男,都蜷縮在牆角,當初以為是賺快錢,沒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放了!」

儒雅男開口簡潔兩個字。

「放了?」

這包廂里看押他們的壯漢不可思議道。

「對…放了!」

他眼里綻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ps:謝謝昨天捧場的朋友︰書友32126361、西樓888感謝,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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