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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陽就坐在這里,他沒有巍峨的身形卻給眾人泰山般的壓力,所有人都知道,他前一秒是這個表情後一秒還是這樣,可就是忍不住想看看,大廳里靜悄悄一片,各種復雜眼神再次交織到一起,甚至呼吸都不敢大喘氣。

「既然劉總說了表決,那咱們表決就開始」馬漢咽了口唾沫,猶如吃了口狗屎一樣,說話非常費勁,被人用刀逼著的感覺異常難受。

「同意劉總出圈子的請舉手」

他說完,大廳內還是靜悄悄一片,古色古香的茶樓里很是威嚴,與《水滸傳》里的忠義堂還有幾分相像,雖說站在最前方的是馬漢可真正拍板的是劉飛陽。

足足十幾秒過去,沒人敢把手抬起來,反而是汗水越來越多,有些人已經順著下巴開始向下滴,有人氣,卻死氣沉沉。

「你的提議,你都不舉手,還指望別人?老爺子,是不是得起個帶頭作用」劉飛陽沒看他,嘴里不急不緩的道出來。

馬漢聞言面色一緊皺紋更深了一點,他知道洪燦輝這個人,當初敢坐在汽油里並且還點火了,已經不是玩命那麼簡單,自殺的方式有很多種,**無疑是最極端的,能干出這種事的人絕對不是善男信女,所以那把刀隨時都能砍下來。

「呼呼…」他急促的喘息著。

「不起個帶頭作用麼?」劉飛陽終于轉過頭,眼神輕佻的對視上馬漢。

「你不要逼人太甚…」馬漢身上開始哆嗦,一般是怕的一半是急的。

張曼蹙起眉,她那雙剛剛哭過的眼楮又恢復黑白分明,她倒沒有感覺劉飛陽這麼做爽快,而是知道,劉飛陽實際上已經離著圈子越來越遠,形式上沒有排除在外心理上已經產生隔閡,好比夫妻之間沒了感情,一張床也睡不下兩人。

她看著劉飛陽越顯哀傷,他剛才為什麼抱自己?難道是一切都想好了就是要魚死網破,擁抱是留給自己最後的溫存?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認輸,哪怕是被硬生生拉下去,也要站直了出口氣?

「我就逼你怎麼樣,來,舉手!」

馬漢一听這話,咬緊牙關,手上哆哆嗦嗦的要抬起來。

一旁的洪燦輝也果斷,看他有抬手的趨勢,向後退一步,雙手抓著刀已經抬起來,如果馬漢達到一定高度,極有可能掄過去。

「唔…」眾人看到這慕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看著一米八長的大刀掄過去就不是砍手腕那麼簡單,極有可能剁進肚子里,眼神都變得有些驚慌。

「啪嗒…」馬漢臉上也開始向下滴汗,進退兩難,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最後給你們三秒鐘時間,同意我出去的就把手舉起來,如果在不舉手,可就不算了哦」劉飛陽像是哄小孩一般輕笑出來。

馬漢都不敢動,更何況是他們,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老爺子,你看現在這個情況…」劉飛陽聳肩問道。

「那就是這個議案沒有通過,你還是圈子里的人…」馬漢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事到如今這個所謂的表決已經沒有實際意義,逼到這一步,誰都不可能往後退,所謂的沒通過出門還是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這就對了嘛,大家是一家人,得關起門來來說話…」劉飛陽雙手一排桌子站起來,緩步走到馬漢身邊,抬手搭在他肩膀上,沉默兩秒,隨後開口道「老爺子,雖說沒給我踢出去,可我嚇到了可怎麼辦,之前的是就不提了,但是今天你得給我個說法,不擺掰扯明白,大家都不能走…」

馬漢看著就在側臉旁近在咫尺的目光,心里開始氣血翻涌,他馬漢何時受過這種氣?

「呵呵…」劉飛陽嘴里笑著,松開全身繃緊的馬漢,還拍了拍他肩膀,從身後繞出去,走到桌子另一邊,他落地的腳步聲是這大廳里發出的唯一聲音,每走出一步,有人緊張有人長舒一口氣,听到腳步從背後響起卻又不敢回頭看,只能靜靜的等待,這種感覺太令人絕望。

小常已經預感到情況不對,臉上的汗水刷刷往下流,緊張到快要叫出來,身子坐的筆直,腦袋也一動不動,但瞳孔卻都擠在眼角盯著劉飛陽來的方向,他感覺心髒快要從嘴里跳出來,隱隱有些窒息。

「常老板…」劉飛陽到他身後,雙手放在他雙肩上。

如果今天沒有這事,劉飛陽是什麼後果他心里清楚,所以現在也不會念想著劉飛陽能手下留情,逼上眼楮都是自己血肉模糊的樣子。

這聲音在他耳中猶如深淵呼喚腿上一軟,一股暖流從褲襠里流出來,戰戰兢兢的扭過頭。

「咱倆算是老相識了,我記得第一次三爺找我的時候,你也是跟著開口,叫的還挺歡,怎麼樣,覺得我不適合這個圈子麼?」劉飛陽非常有閑心的幫他揉著肩膀。

力道不大,卻讓小常百爪撓心,感受不到舒服,讓他覺得驚悚。

「沒…沒有!」他舌頭已經開始打卷,說話說不利索。

在場的人都能看到劉飛陽,卻都低著頭不敢看,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幕是不是帶有血色,擔心成為一輩子的陰影,只能自顧自的在心里祈禱平安,小常掃了一圈,見沒人敢說話,只能轉頭求助馬漢。

帶著哭腔道「老爺子…救我!」

馬漢也是水深火熱之中,自己都顧不上自己,哪有心思管他,目光躲閃開。

「哎…」劉飛陽還抓著他肩膀,嘴里發出一聲輕忽,他是彎下腰側過臉看旁邊的男子,有帶著幾分疑惑的表情問道「朋友,脾氣不暴躁了?」

這男子听見這話下的一哆嗦,這時候說暴躁就是個傻子,把頭埋的更低。

小常還挺感謝他,終于把怒火轉移了。

「來,刀拿來…」

劉飛陽抬手說道,眼楮死死的盯著男子,洪燦輝聞言,繞過會議桌把刀送到劉飛陽手中,此時馬漢也挺感謝他,這刀比馬漢個子都高,放在旁邊不是一般威懾力。

「站起來,拿住!」劉飛陽薅住他衣領,半推半就的給薅起來。

見到這一幕有些人想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腿上如同灌鉛一般,站都站不起來。

劉飛陽單手拎刀遞到他手中,他胳膊已經止不住顫抖,別說是拿刀,端茶杯都端不起來。

「拿住…」劉飛陽又把刀往他身上一推,嘴里暴喝道。

「 …」听見這話,腿上一軟再次坐回凳子,可憐兮兮的抬頭叫道「劉…劉總,我錯了!」

「不牛逼了?你的小暴脾氣呢?」劉飛陽抬手拍著他臉蛋問道。

手上沒用多少力氣卻能發出聲音,一聲一聲傳來听得人膽戰心驚,張曼看著劉飛陽,眼楮一眨不眨,在欣賞這個男人最後的表演,就連趙維漢和古清明二人都五味雜陳。

「沒…沒脾氣」他戰戰兢兢的又道。

「 …」他話音落下,劉飛陽手上粗暴的一用力,瞬間把他腦袋摁在會議桌上,相比較而言,這聲音要大的多,震撼心扉,讓那些身子已經垮塌下去的人不禁再次像小學生一般坐直。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劉飛陽一手摁著他腦袋,身子再次彎下去看著他,多多少少有些病態「不中用啊?」

他眼神無辜的又質問一聲,見這男子隱隱有要恐懼到窒息,轉過頭,又看向小常,小常本以為自己逃過一劫,見他突然看向自己,嚇得把肚子里僅存的那點液體都給擠出來,猶如在一條生活在傳說中的巨形森蚺,它身子都在後面,唯有腦袋突兀的出現在臉頰側方。並且還盯著自己,突出蛇信子,沒人懷疑它張開嘴是不是能把人生吞活剝。

「啪」劉飛陽又抬起左手摁在小常腦袋上。

「怕麼?」

「怕…」小常月兌口而出。

「你主子不救你啊?怕也沒用啊」劉飛陽一字一句的問道。

听到這話,馬漢老臉一緊,心里悲怒交加卻又不敢說話。

「這樣吧,你倆之間有一個人能站著出去,打一架,誰贏了誰站著出去」正在小常愣神期間,劉飛陽突然薅住二人頭發,重重的往中間砸「 」的一聲,兩人腦袋頓時撞到一起。

「動手!」劉飛陽突然爆喝出來,聲音宛若驚雷「你看著,他里不動手,全他媽剁了!」

洪燦輝聞言,機械的抬起刀,一副看押武士的架勢。

「啊…」小常已經在崩潰的邊緣,腦袋是被撞得暈乎乎,但他更想活下去,嘴里叫喊著使出傳說中的王八拳,不斷的像暴躁男子身上砸去,而這人也不是吃素的,毫不猶豫的反擊,一時之間,兩人手腳交纏到一起。

見到這一幕,有人感到悲哀,有人感到慶幸,更令他們麻木的是在高壓之下的丑態百出,兩人很快就見血,一人是鼻子一人是嘴角,都下了狠手。

劉飛陽很滿意的笑笑,又走回馬漢身邊,問道「看著自己手下的兩條狗咬到一起,有啥想法?」

「你…你…你厄」馬漢無地自容,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任何,最後一瞪眼,嘴里發出一聲嗚咽向後倒過去,高血壓又被氣犯,昏死過去。

「 …」而前方,那名暴躁男子,已經被小常放倒,小常騎在他身上,揮舞著雙拳不斷像臉上砸去。

劉飛陽站在最前方,環顧坐在椅子上的眾人,嘴里輕笑一聲。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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