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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穿回高考

小驢猛地在床上坐起,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自己那一條發出痛感的腿。此時她的腿,被一根從吊扇上垂下來的繩子吊著,小驢用端詳當代藝術作品的眼神盯著自己腿。看著周圍的環境,小驢覺得熟悉又陌生,直到看到牆上貼著的周杰倫和陳冠希的盜版海報,這才確定自己在老家的臥室里。還沒來得及想自己怎麼回老家了,吊扇就轉了起來,隨之小驢的腿也跟著轉起來,接下來就是小驢的嗷嗷叫聲。很快電扇關了,燈才打開。原來是驢媽摁錯了開關,想打開燈卻打開了吊扇。

「媽,你真是我親媽!」小驢慘叫。小驢覺得媽媽哪里有些不對,但是又覺得沒什麼不對。媽媽一點悔意都沒有,還在碗里嗦了兩口稀飯,然後就催促著小驢趕緊起床。小驢心想自己也沒什麼重要的事,腿斷了還是好好休息的好。

「我怎麼睡一覺,把腿給睡斷了?」

「你不是睡覺睡斷的,是前天吃飯吃斷的。」媽媽又嗦了口稀飯,看起來吃的很香。

小驢覺得媽媽在說笑,可是媽媽還是一臉正經的說道︰「前天吃飯的時候,吃的好好的,凳子突然斷了,你整張臉都摔地板上,我們本來都擔心你會不會摔壞了頭,還好還好,你只是摔斷了腿。」

小驢也是做過媽媽的人,如果是童童撞傷了,心會疼死,而自己都摔斷腿了,媽媽卻還能吃的下稀飯,媽媽也真是心大,想想自己也是當過媽的人,也不好再跟媽媽撒嬌了。本來還想問媽媽自己怎麼突然回老家了,可是還沒張嘴,媽媽又絮絮叨叨起來︰「本來就不聰明,總比摔壞了腦子好,再說你還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摔斷腿,總比摔壞了腦子和手好,萬幸啊!」

「什麼??高考??」

「你趕緊給我起床,今天是不會給你請假了,吃完飯,你哥會送你去上課。」

「媽啊,你是不是沒睡醒,高考?我拼死拼活活到三十來歲就是為了再也不考試,你居然還讓我高考,我考過兩次了還不夠嗎?還有啊,小劉啊,讓老張別那麼摳門,凳子壞了就扔了,別又把我給摔了。」高考?笑話,小驢是不敢相信自己又要高考的,看來噩夢還沒有醒。但是看著媽媽端著碗眼神鎖定自己的樣子,還是覺得哪里不對。

小驢的心開始虛了,這才認真環視自己所處環境,沒錯,正是老家臥室的樣子,許久沒有回來了。書桌上還放著各種各樣的練習題和卷子,如果沒記錯的話,大多數都是空的,小驢是個學渣,寧願浪費錢買這些習題放著不做也不願浪費筆芯去做這些習題。可是話又說回來,小驢清晰的記得,第二次高考後就把所有習題卷子當廢品給賣了,賣了四五十塊錢,買了幾瓶果汁喝。可是為什麼它們又出現在自己書桌上呢?層層疊疊的習題上面,是小驢自己做的橫幅,‘我要上大學’這是小驢活了三十年唯一定過的目標,其余的人生,小驢都有種混吃等死的狀態。可是,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真實,小驢這人活的隨意,平時听歌可以忍受標準音質,看視頻可以看標清,所以平時連夢都是隨便做做的,她的夢常常連個場景都沒有,只有模糊不清的人臉,然而此時此刻,小驢覺得眼前的人設和陳設都比自己的長相還認真。所以眼前這麼高清的陳設,真切的聲音,根本不像小驢隨便做出來的夢。想到這,小驢覺得自己還是有邏輯的。于是她把自己與吊扇糾纏在一起的腿拿了下來,一瘸一拐的蹦向窗口拉開窗簾,窗外,是小驢熟悉建築,正是阿卡林省的樣子,小驢家在城中村,大多數都是自建房,所以電線雜亂無章的牽來牽去,不寬不窄的馬路上來往的車並不算多,昌河和桑塔納2000是這條路上的常駐品牌,也是那個時代的烙印,路邊上來往的女孩兒大多數都燙著一頭筆直貼臉的離子燙,就像行走地女鬼,小驢慌忙的在桌上找到一面鏡子看著自己,慶幸自己因為當年媽媽不舍得給錢才沒有燙成這個鬼頭,小驢猛一回頭,驢媽果真迎著潮流給她自己燙了個離子燙。也就是這猛一回頭,小驢開始有點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比做夢更虛擬的穿越。一陣寒風從窗外吹進來,把小驢吹得打了個冷顫。小驢下意識的看向桌角的台歷2003年10月8日,她穿越到了14年前。既然接受了穿越的設定,那麼小驢還是想不明白這十月哪來如此寒的風,小驢默默關上窗戶,陷入毫無頭緒的想法中,直到受傷的腿不經意的踫地發出疼痛,才把小驢拉回現實。是的,現實。

小驢蹦到媽媽面前,奪過她手里的稀飯嘗了一口,還是那個滾燙加豆腐乳的配方,這是小驢最討厭的早飯配置,卻是小驢家最常吃的早飯。這個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也再一次印證了小驢的猜測。

「我不會是真的穿越了吧!」這是一個前半句想要疑問後半段直接總結的句子。小驢模模書桌,又模模床,模模牆來確定自己真的穿越,而這一切在驢媽眼中就像條瘋狗,雖然知道這樣想自己的女兒不太好,但是驢媽就是這樣想的。「穿個屁,趕緊穿上衣服上課去!」驢媽撂下這句話就出去了。

小驢再一次照著小鏡子,確實是她16歲的臉,即便小驢三十歲卻有張顯年輕的臉,但是看著這張16歲的臉才知道,真年輕和顯年輕還是兩碼事。可是都驚動了穿越大神,為什麼小驢還是小驢的臉呢,不應該是穿越到什麼富貴人家當小姐專注宅斗,或穿到宮廷里的妃子身上精于宮斗才對嗎?言情小說都是這樣寫的。為此,小驢心里還憤憤不平起來,怎麼了?難道自己就沒有女主命嗎?怎麼穿個越還這麼隨便,沒有颶風,沒有閃電,沒有黑洞,就連最近的一次自然災害還是98年的洪水,難道平庸的自己只能這樣隨便的穿越嗎!不僅如此,還一穿,就穿到自己要高考這年,這哪里是穿越,這明明是災難重現嘛!!!

「不行,我要鎮定,不能慌,不要方!」小驢這樣安慰著自己,開始思考起來這穿越的邏輯。「我絕不能改變歷史,破壞歷史,否則未來就不會有我了。未來沒有我的話,就沒有現在的我。」小驢感到自己說的很有道理,還連連點頭,但是又很快否定了自己垃圾邏輯,「可是不對啊,現在就已經有我了,我現在只是被未來的自己魂穿到現在的我身上而已。對吧?」小驢已經魔怔的開始自問自答了,小驢的思維已經亂到崩潰,「為什麼要讓我這種邏輯喂狗的人去思考這樣大的命題,哦,我的天啊,我在擔心什麼,我這種沒有一技之長的人能改變什麼歷史?要麼重演歷史,要麼過的比以前更糟。」小驢崩潰的在床上打滾,還沒來得及面對現實,就被小墨拽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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