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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出發救人

因為女乃女乃說過,白事也有分悲喜,正常白事鳴哀用的是小銅鑼、短嗩吶,喜白事用的是大銅鑼、長嗩吶,桌面上放著的是大銅鑼和長嗩吶,說明這是喜喪,可是死者的棺木是黑色,證明這又是哭喪,這前後矛盾的情況如此明顯,這里的人究竟要搞什麼?

事出有因必有妖,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越想越不妥,很快,我就想起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來!

紅白二事齊來,除了祭奠之外並無他說!

听著咚咚咚的捶打聲,我就更確定我內心的想法了!他媽的,棺材里面的不會是活人吧?

吳師傅似乎知道我猜到里面的貓膩,他彎子低聲道︰「記住,千萬別沖動,不然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我眼神驚異無比︰「什麼?都……都得死在這里?」

吳師傅叮囑道︰「你信我的準沒錯,你看周圍那些男人的眼色,咱們就這麼十來個人可不是幾百個村民的對手。」

我下意識地往周圍那些男村民看去,只見他們的目光充滿了警惕,手中的鐵鍬和鋤頭握得緊緊的。

「喝!」

我倒吸一口涼氣,錯不了,這棺木里面的一定是活人!

想不到這兒不但建設落後無比,就連民風都是異常封建和封閉,用活人祭奠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進山之前的心理估算了。

難怪棺材那人的家屬這麼傷悲了,要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被活生生地下葬,換了誰都接受不了。

可是在這封閉落後的大山,他們的反抗估計是沒用的。

猜到真相之後,我發現鄉親們看我的目光都不同了,因為他們的眼神中帶著防範、警惕和嫌棄,眉角、嘴角都流露出厭惡的表情。

他們是不經意地表露出來,可是我這個懂面相學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

我們在妨礙著他們祭奠了!

他們在祭奠什麼呢?得用活人去祭奠!?

我低聲把情況告訴了建國和偉大,听得他們一臉煞白,同時問吳師傅︰「咱們……難道就見死不救嗎?」

吳師傅咬著牙把我們拉到車子旁邊說道︰「救是得救,不過不是現在,也不是光明正大地去救,我們得模黑偷偷地去救!」

偉大眉頭大皺,低聲問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這樣里面的人不得窒息死亡了?」

我掩嘴說道︰「不等也得等,要是我們耽誤了他們的祭奠,知道他們殺人的話,我們是不能活著走出這山里山的!」

吳師傅對著我用力地點了點頭︰「不錯,我們現在先回村,然後留意他們上山的路子,找個時機把棺材的人救出來!」

我們三人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我們在村長的帶路下往村子走去沒多久,那大銅鑼和長嗩吶就響起了, 里啪啦的鞭炮聲也跟著響起,別人不知道的話還以為誰家有喜事呢!

就在這時候,之前霸佔我位置的女鬼忽然出現了!

那女鬼對著我輕輕點了點頭,用手指向了祭奠的隊伍,然後凌空畫了一個大圓圈,雙手在圓圈中合十,又對我擺了擺手。

額……

這手語是什麼意思?

我細想一番,大圓圈好像就是繞路走,雙手合十一般代表祈禱、禮貌或者說抱歉,擺了擺手這個很明顯就是不要的意思。

三個手勢連在一起,那就是繞路走,對某些東西說抱歉,然後不要去惹他?

「看什麼呢?愣在地上又不走?」

建國見我站在原地就拉了我一把,我一回頭發現女鬼已經不見了。

她不希望我們去插手這件事嗎?

可是人命關天,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活人被埋葬吧?

村子里面和村頭那里的熱鬧的氣氛大相徑庭,這里就好像……好像是死城一般,孤寂、落魄、蕭瑟、冷,是我最直接的感受。

村長帶著我們來到一間類似于合作社大飯堂之類的舊房子,一臉抱歉地說道︰「這地兒就是你們的住處,有什麼需要盡管跟我們說,你們早來的一群兄弟在村子的另外一頭,這大晚上的你們明天再去和他們會合吧?我……我這還有點事情,我就先離開了,明天再見。」

他急急忙忙地把鑰匙遞給了吳師傅之後就走了,我猜他是急著往祭奠的隊伍趕去。

待他走後,歐雅和方華才問我︰「古誠,你們的神情怎麼好像有點怪怪的?」

我警惕地掃視四周,低聲說道︰「怪的不是我們,而是這個村寨,剛剛的黑色棺材里面裝的可能是活人,咱們得想辦法救人!」

「什麼?活人!?」

歐雅大眼楮眨了一下,胸脯也跟著顫抖了一下︰「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所以把目光看向了站在門邊上觀察著祭奠隊伍的行蹤的吳師傅︰「吳師傅,這事情怎麼辦?」

吳師傅眉頭深皺,低聲說道︰「隊伍往大山里面走去,看來是準備把棺材運上山了,他們速度很快,估計是用跑的。」

听他這麼說,我們都緊張起來,因為在大山呆過的人都知道,一旦把棺材、或者骨灰缸扛上山之後便是用跑的,而不是像平時抬東西那樣是用走的,而且跑的時候還不帶回頭,棺木和骨灰缸不能踫地,一旦踫地的話就得原地埋葬,這對抬東西的人的要求就很高了,所以他們都有個特別的稱呼,叫做「偉大佬」。

這些都是古時候傳下來的規矩,很多地方都有傳承。

這樣看來,那活人不久之後就要被下葬。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歐雅柳眉輕彎,掏出手機卻發現沒信號,這令她更愁了︰「想不到我們剛到這里就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

我低聲道︰「吳師傅,我和建國、偉大都是山里出來的人,你可以把我們算進救人隊伍中。」

吳師傅看向了歐雅,見歐雅點了點頭後才說道︰「村長他們是走大路上山,為了不讓他們下山的時候發現我們,我們只得走小路了。」

說完,他在紙上畫了一個大圓圈,又在圓圈上標注了幾個地方︰「這兒是懸崖,千萬要小心,還有這里是野墳場,咱們絕對不能走過去,所以等一下隊伍得緊跟了,不能分神掉隊。」

我們連連點頭,商議完畢後,吳師傅挑了兩個壯漢,加上我們三人,一共六人拿著鐵鍬和工具就往上山的小路模去。

臨行前歐雅低聲說道︰「你們三人千萬要小心,能不暴露的話就不要暴露了,不然這計劃……」

我低聲安撫道︰「放心,我們三人有經驗有智慧,只要把人救了之後我們就會撤離。」

時間不多,我們轉身就走了,在我轉身的剎那,我們四目對視,我見到歐雅眼神有一種眷戀,一種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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