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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暗戀你,有什麼不對嗎?

米妮努力忽略掉自己奇怪的失落感,看著楚卓然訕然的樣子抓了抓頭,突然「哦--」了一聲,她終于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暗戀。

艾青說過,學園里有很多人暗戀楚卓然,米妮之前一直听得雲里霧里,今天才知道,原來像她這樣,就叫暗戀。受過他的幫助而懷著一顆想要報答的心,時時刻刻以他的話為重,爺爺常說,受人滴人之恩,自當涌泉相報,原來在城里不叫報恩,叫暗戀。

又學會個新名詞。米妮覺得自己的生活離大家又近了一步,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燦爛地笑容,用力地點頭,「嗯,大家放心,我會好好暗戀楚學長的。」

此聲一出,四座皆驚。

不說已呈石化狀態的楚卓然,一臉錯愕的顏安琪,周圍的同學「哄」的一聲鬧成一團,有幾個速度地模出電話,「八卦周刊嗎?爆新聞是不是有獎金拿……」

暗戀不奇怪,暗戀又戀得這麼理直氣壯,就有一點挑戰的意思了。大家的目光都盯著顏安琪,看她如何還擊。

顏安琪抬起手……

大家的都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這就要開打了嗎?

楚卓然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身子一偏,剛要橫在米妮面前,就看顏安琪的手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將鬢間一綹碎發拂到耳後。

「米妮學妹,你好有趣哦~」顏安琪笑眯眯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閃了腰。

賀亦翔進到場館中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怪異的畫面。大家圍成一圈,齜牙咧嘴地看著米妮和顏安琪,一個拿著電話的男生還在不停地說︰「我是八卦通訊員14號,八卦又有最新進展,鄉村土妞當場明示表愛意,冰上芭蕾怒極反笑受打擊……紳士?哦,紳士目前還處于呆滯狀態中……」

「干嘛干嘛干嘛?」賀亦翔走進人群里,扒拉開幾個討論得最熱烈的同學,沒好氣地大聲道︰「大中午吃飽了撐的在這聚堆?該干嘛干嘛去,每人練基本動作五百遍。」又指著那個通訊員14號,「你做一千遍。」

「副部長……」一片哀嗷之聲。

「什麼?」賀亦翔挖了挖耳朵,「沒听清的加倍。」

人群「呼啦」一聲散開,賀亦翔走到米妮身邊搭上她的肩膀,朝著楚卓然吹胡子瞪眼地道︰「干什麼?欺負我們家小米妮啊?」

自從先後兩次敗于米妮劍下,賀亦翔就對米妮產生了一種近乎崇拜的感情,前幾天還琢磨著鼓動米妮帶他回米當山去,拜她爺爺為師,從此成為一代大俠,闖蕩江湖……

楚卓然看著賀亦翔搭在米妮肩頭的手,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賀亦翔沒留意他,朝著顏安琪夸張地大叫︰「顏大嬸,你怎麼提前回來了?」

顏安琪和賀亦翔天生八字不合,見面不拌幾句嘴都不正常,「大嬸」是賀亦翔的獨家稱謂--誰讓顏安琪比他整大了半年。

顏安琪雙手環胸,用鼻子哼了他一聲,也不理他,朝著米妮笑道︰「米妮學妹,你眼光不錯哦,知道暗戀卓然,而不是這個紅毛怪。」

米妮倒奇怪了,「我暗戀楚學長是應該的啊,有什麼不對嗎?哎?楚學長,你的臉色怎麼怪怪的?」

楚卓然虛弱地訕笑,「我沒事。」就是有點暈,從小到大,他收到過告白無數,第一次遇到把暗戀說得這麼坦蕩的。

顏安琪也沒詞了,米妮聳了聳肩,「我先去練習啦。」說著習慣性的朝身後一模,臉色一變,隨後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的游龍劍忘在宿舍里,我回去取。」

這大概是米妮的一個怪癖,又或者說是身為一個劍客的自覺,雖然米妮在學習擊劍,可那把古老的游龍劍她還是每天背著,生怕丟了似的,今天光顧興奮了,出門的時候忘記了。

賀亦翔突然用臂彎從後面勾住米妮的脖子,「小米妮,我好傷心,你居然暗戀他而放棄我。」

米妮的眉頭又皺起來,「我為什麼要暗戀你?」賀亦翔給她的幫助遠遠小于楚卓然,當然,賀亦翔還是很仗義的,就是心粗了些,不能留意到米妮需要幫忙的地方。「那我也暗戀你好了。」米妮舉手投降,「可以放開我了吧?」

賀亦翔大受大擊,他也是有後援團的,什麼時候淪落到逼著人家暗戀他的地步了?看著他吃癟的模樣,顏安琪的唇角又彎起來,這個小學妹,真的很有趣。

「你真的不喜歡我?」賀亦翔仍在做最後的掙扎。

「喜歡啊。」米妮肯定地點頭,「你在我心目中,就像米奇一樣好。」

雖然不是大家理解的那種喜歡,不過總算挽回了面子,賀亦翔滿意地放開米妮,不過……米奇是誰啊?難道說他長得像老鼠?

看著米妮的身影漸漸遠去,楚卓然突然有一點煩躁,他對米妮純粹是友情加同情,他很享受跟米妮在一起時的放松感覺,不想因為別的原因破壞這種現狀。

顏安琪瞄著楚卓然的臉色微微翹起嘴角,「我听說青木學院新成立了桌球系?」

楚卓然明顯在走神,隔了半天才點頭,「是啊,是王子軒他們搞的,嚷嚷了一年多,還真讓他們辦成了。」

賀亦翔連忙顯擺自己,「你去參加學術交流的時候我去參觀過,訓練館建在地下室里,環境一流,趕得上專業球室了。」

「那可得去見識見識。」顏安琪微笑著用目光詢問楚卓然的意思。

楚卓然又游魂了,他心里總是有點不安。暗戀被揭穿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吧?不是有一種女生會在人前裝堅強,人後默默哭泣嗎?米妮會不會是這樣?

「你在擔心什麼?」顏安琪突然開口。

「沒有。」楚卓然回答完,才發現自己答得太快了,皺著眉頭也不知是解釋給誰听,「米妮的生活環境跟我們完全不同,她對人際交往存在著一種期待,希望交到朋友……」

「然後呢?」顏安琪斜著眼楮瞄著他。

「我們剛剛那種反應會不會傷害到她?」楚卓然還是把心里的擔憂說出來。

賀亦翔一臉劃清界限的樣子,「可沒有我,是你,你的反應不好,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楚卓然模模臉,「沒那麼糟吧?」

顏安琪輕笑,「她可是都看出你臉色不好了哦,要不要出去看看她?」

楚卓然幾乎沒什麼猶豫,抬腿就往外走,「我還是去看看。」經過賀亦翔身邊時,听他還念叨著「米奇到底是誰」這樣的話,楚卓然朝他挑挑眉,「一個米妮、一個米奇,你說米奇是誰。」

賀亦翔恍然大悟,「是她的兄弟吧?原來她將我當成敬愛的兄長般看待。」真是讓人感動。

楚卓然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是啊,還是‘教授’呢。」

賀亦翔更得意了,目送楚卓然也離開場館,回頭朝顏安琪道︰「干嘛?裝有風度啊?你別小看米妮,就是土一點,很招人喜歡。」

顏安琪白了他一眼,「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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