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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原來米妮不是那麼受歡迎哦~

三天了,米妮已經開始正式的學習擊劍了,可是她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每天回到宿舍,艾青都會準時的出現在她門口自從米妮在艾青面前展示了一下煆煉了十年的廚藝,艾青就自動來跟米妮搭伙了。吃完飯後,艾青會照例的給她講一些社會新聞,可這幾天,社會新聞時間停播了,改成校園八卦時間了,而說的最多的,就是學園紳士楚卓然,和冰上芭蕾顏安琪。

顏安琪是流波學院冰上運動系三年級的學生,用艾青的話說,那是沒有缺點的女人。長得漂亮、家世良好、專業成績一流,最重要的,她家跟楚卓然家,是世交。

世交,就是不僅他們的父母有交情,他們的祖父母一輩也有交情,祖祖父母一輩可能也有交情,這種交情,像遺傳因子一樣代代遺傳下去。據說到了楚卓然和顏安琪這一代,大家都十分看好兩人的性別差異,希望他們能繼承兩家交情之大成,開花結果,使兩家將來能以親戚的身份繼續糾纏下去。

當然,這都是傳言,實情怎樣大家都不知道,學園里也僅是有這麼一個傳言,但都被楚卓然的擁護者自動忽略了。不過楚卓然和顏安琪又的確是比較親密的,比如楚卓然會特地請假去觀看顏安琪的比賽,顏安琪平時也會抽出空來到擊劍館探班。兩人似乎只差手牽手的示于人前了,可就是這個決定性的程序,大家一直沒有看到,所以紳士後援團仍舊存在,紳士啦啦隊也長久不衰,楚卓然臉上好像寫著幾個大字︰名草無主,歡迎大家采摘。

可是,艾青嚴肅的告訴米妮,雖然還有一大部分人不死心,妄想能與紳士共譜愛曲,可是、但可是,有一些人就是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去攪這趟混水,免得到最後,放出去的感情得不到回應,留給自己的只有傷害。說完又問米妮︰你說是不是?

其實艾青倒也沒有別的意思,楚卓然是米妮接觸的第一個年輕異性,又十分照顧她,心中的天平不自覺地朝楚卓然傾斜是無可厚非的事。可是艾青總覺得像米妮這樣純淨的女孩兒,不應該受到那樣的傷害,所以耳提面命的明示暗示,希望米妮能及時醒悟,不要越陷越深。

米妮被她的連珠炮轟得有點頭暈,只能模著鼻子點頭稱是,第二天又悄悄溜到擊劍館來學習擊劍,把艾青氣得跳腳。

米妮放棄舞劍,不僅讓擊劍系的同學們少了課後的樂趣,還把賀亦翔氣個半死,指著米妮的鼻子說她意志不堅定,米妮傻呵呵地笑笑,拎著擊劍繼續練她的一指乾坤……呃,是對著劍靶練習跨步刺探。

刺探、刺探……米妮一邊小聲嘀咕,一邊練習,到楚卓然靠近她的時候,她嘴里已經又變成了︰一指乾坤、一指乾坤……

手握劍柄、橫扎馬步、側身刺出……好一招功底扎實的一指乾坤。

楚卓然失笑,過去拍拍她的肩膀,毫不意外地見到她的臉又紅成一片,她怎麼這麼容易臉紅啊?楚卓然從她手中接過劍,左手向後揚起,身形一躥,右手猛然刺出,接著迅速回到原地。整個動作流暢優雅,讓米妮眼中的崇拜又多了兩分。

楚卓然將劍交還給米妮,示意她再做一次,米妮盡量模仿楚卓然的動作,卻總是少了幾分精髓,這讓米妮十分懊惱。

「不要緊,慢慢來。」楚卓然盡量的寬慰她,「你的身體已經習慣了中國劍術的路子,等過幾天習慣了就好了。」說完又覺得不妥,問道︰「怎麼樣?這兩天還習慣嗎?還想繼續學下去嗎?」

米妮彎著眼楮笑得很燦爛,卻沒像往常一樣很用力的點頭,只是笑,「很有趣。」

「那就好了。」楚卓然放了心,又看了看表,「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就練到這里吧。」

「好,楚學長要走了嗎?」

「你不走嗎?」楚卓然好奇地看著她,已經有同學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了。

「呃……我、我還有點事情。」米妮的臉又紅了。

楚卓然笑打趣,「不會是要約會吧?」

「不是……」米妮的臉像火燒一樣,囁囁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啦。」楚卓然突然伸手在米妮的頭頂揉了揉,他早就想這麼做了,這個丫頭,傻得可愛,「那我先走了。」

「嗯,學長再見。」米妮迫不及待趕他走的的樣子讓楚卓然更是感到好笑,朝她揮了揮手,走出訓練館去。

看著楚卓然的背影,米妮大松了一口氣。又過了一會,訓練館里的人散得差不多了,五六個學生走過來,把手里的訓練用劍和防護面罩交給米妮,為首的一個高個子女生開口道︰「那麼今天還是拜托你嘍,米妮學妹。」

米妮接過他們手里的東西,連連點頭,「學長學姐們早點回去吧,這里我來收拾。」

一個與米妮同年級的男生笑嘻嘻地道︰「總讓你幫我們收拾場館,我們很過意不去啊。」

「不要緊。」米妮抱著滿懷的東西朝休息室走去,「我在家里都做慣了。」

「那就好啦。」幾個學生嘻嘻哈哈地走出場館,偌大一個擊劍館只剩米妮一個人,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也還好她從小孤獨慣了,在這麼空曠的地方獨處也不會覺得害怕。

收拾好散落在場館內的一些器械,米妮找出掃帚先是把場館清掃了一遍,又用墩布把劍道之外的地方墩了一遍,最後才找出小抹布,仔細地擦拭那一條條銀白色的劍道。

就在她擦到第十二條劍道的時候,牆上高掛的鐘表時針已經指到「八」的位置,米妮呼出口氣,坐到地上,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發呆發了十分鐘,米妮跳起來,繼續她的勞動事業。正擦得來勁,听到身後場館的大門被人拉開,回頭一看,竟然是楚卓然。

楚卓然錯愕不已地看著米妮,「你在干嘛?」他剛剛跟學園里幾個不錯的朋友小聚了一下,回來的時候見到擊劍館的燈還亮著,本以為是誰在刻苦練習,沒想到會看到眼前這一幕。

米妮極度心虛,「我、我在擦……」

「我知道你在擦!」楚卓然踏進場館,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呢?」

「他們……有事情,我就讓他們先回去了。」米妮的臉又要紅了。

「是有事情還是把工作推給你做?」掏出電話,楚卓然微沉著臉按了幾個號碼,等那邊剛一接通,他立刻炮轟過去,「賀亦翔,我不是說過不要給米妮安排任何工作,為什麼她自己一個人在打掃訓練館?對……對……你說他們去哪里了?嗯……交給你處理。」說完該說的話,不等賀亦翔反應過來,楚卓然就掛斷了電話。

他沖動了,發現什麼事馬上打電話過去興師問罪不是他的作風,可是他就是生氣。難道因為米妮是從山區里出來,大家就這麼欺負她?虧她還天天笑眯眯地對自己說︰同學們都很照顧我。

就這麼照顧!

「這兩天的場館都是你收拾的?」

米妮咬了咬下唇,沒吱聲。她不說楚卓然也看得出來,場館比以前整潔了許多,看來都歸功于她手上這塊小抹布。

「別擦了。」楚卓然上前拎起米妮,抓過她手中的抹布丟到一邊,「回宿舍去休息,以後你也不需要做這種事。」開什麼玩笑,米妮可是他要著重培養的女子主力,優待還來不及呢。

「不行。」米妮緊抿著嘴唇看著楚卓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卓然覺得她好像要哭了。「楚學長,我做這些都是自願的,你再給亦翔通個話過去,別讓他處罰學長學姐們。」

「你別說了。」她越這樣楚卓然越是內疚,「這些千金小姐大少爺,平時做事不用心也就算了,現在一點事也要推給別人去做……」

「不是這樣的。」米妮有點急了,「真的不是,真的是我自己想做的。」米妮拉住楚卓然的袖子,「楚學長,你快告訴亦翔不要處罰他們,我、我……」

「到底什麼事?」楚卓然覺得米妮有點不太對勁。

米妮扁著嘴,看了楚卓然好一會,才低下頭小聲地說︰「我做了這些他們才願意理我。」

望著米妮,一種濃重的無力感自楚卓然體內升起。的確,這些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們,誰會願意與一個整日穿著舊舊的運動服、穿著土土的黃膠鞋的山里女孩兒交往?楚卓然又想到他與米妮切磋的那一天,大多數同學的臉上也是抱著看好戲的神情。長長地吐出口氣,楚卓然又模出電話,撥過去,聲音平和又無奈,「亦翔,剛剛跟你說的事算了……對,是個誤會……就這樣。」

合上電話,楚卓然看著眼前這個稍顯瘦弱的女孩兒,心里有些酸酸的。米妮卻大為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楚學長。」說完又跑去撿回抹布,安慰他似地笑道︰「其實這些活我早就做慣了。」

回過頭,看著楚卓然正解著襯衫上的袖扣,米妮奇怪地問︰「楚學長,你要做什麼?」

楚卓然溫暖地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剛吃過飯,正好運動運動,米妮學妹,我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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