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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什麼是劍術(二)

說做就做,當真有俠女風範。楚卓然在過往同學的探究目光中讓米妮收起那個黃飛鴻的架式,「我們今天還是先照相,趕明兒再演練。」

「要照相?」

「是啊,你這張照片太大了,我們重新去照一張。」

米妮眼楮一亮,十分雀躍,忽然又緊張地看了看楚卓然,「會不會很貴?我……」她低頭在口袋里掏啊掏,又掏出個小布包,小心地打開,里面包著一疊舊鈔,「我把所有的錢都翻出來了,一共就這麼多錢,夠不夠賠青草的錢?」

楚卓錢愣了半天,才想起低頭去看那疊錢。原來米妮執意上樓去,是去取錢。

看著那疊錢,楚卓然小小地驚嘆了一下,不僅有上一版舊鈔,上上一版的也有,還有幾張他沒見過的幣種。

楚卓然只挑出上一版舊鈔,數了數,有八百多塊,這些錢拿到錢行去應該可以換成新幣,為難的是其它的舊鈔。仔細看看,八五年……七零年……六三年……零零散散的不一而同,還有幾張印著「伍萬元」字樣的幣種。這些雖然不能拿到銀行去換,但是賣到收藏市場去,應該……會值點錢吧?

「爺爺說這樣的錢不能用了,不過可以拿來換錢。」米妮看著更老的那幾版鈔票,眉頭皺得死緊,「為什麼要拿錢去換錢?」

楚卓然笑了一下,看來這個米缸……呃,米剛,他還是懂點行情的,知道貨幣有新舊之分,只是他大概沒想到他手中的「新幣」也已經停止流通七八年的時間了。

「如果你確定不收藏這些舊幣,我可以托朋友給你問問交易價格。」就讓他再做一次好人吧。

米妮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賠青草夠了?有剩嗎?」

不得不說,雖然米妮土得掉渣,還有那麼一點麻煩,但是這種被人全然信賴的感覺真的不錯。楚卓然把不能拿到銀行兌換的舊幣重新包好交給米妮,笑道︰「青草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些錢收好,等我打听好價格,再看看要不要賣掉。」

「哦,好。」米妮听話的把布包小心收好,又指著楚卓然手里那八百多塊錢,「那這些呢?」

楚卓然看看表,還不到四點,揚了揚手中的舊鈔,「先去銀行吧,換了錢再辦一張一卡通,校園里通用,比用錢方便。」

他說什麼米妮根本就听得雲里霧里,可能她天生容易相信別人,也可能是楚卓然給她的印象太好了,反正楚卓然說什麼,她就听什麼。

雖然接觸時間很短,可楚卓然已經開始習慣對米妮只說事情,而不多做解釋。帶著米妮去了綜合區的銀行,沒費多大力氣就換好了新幣,充了一張五百塊的一卡通交給米妮,又囑咐她把剩余的三百多塊錢收好,帶她去綜合區各個區域轉了一圈,用實際行動向米妮解釋一卡通的用法,當然打的是他自己的卡,幫米妮買了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

在整個過程中,米妮就跟在楚卓然身後,時不時的「嗯嗯」,或「哦哦」,把楚卓然讓她記住的事一一默記在心。最後又去拍了照片,米妮對自己的新照片顯然十分滿意,剪下四張交給楚卓然,剩下的四張小心地包到那個小布包里,時不時的隔著衣服模模,一臉幸福。

她滿意,楚卓然更滿意,收到了照片就意味著他的任務結束了,終于可以解月兌了。

送米妮回到寢室,楚卓然一臉笑容地交代她明天早點去班級報道,謹記「有難處找班長」的基本原則,如果生活上有疑問,可以去問艾青,他相信那個熱心的師妹不會拒絕。

第二天,楚卓然便跟著導師去參加一個短期的國際擊劍交流會,幾天的學術交流讓他受益匪淺,不僅結識了國內的幾個擊劍高手,還意外地見到了在國外念高中時的老師。那個幽默的外國老頭一見到他,就抱著他大叫︰「楚,我在世界擊劍排名榜上見到了你的名字。」

楚卓然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參加了國際排名賽,以黑馬之姿躋身進排名榜前二十,讓整個擊劍界都對楚卓然這個東方之星抱以了極大的期待。

過了一個愉快的周末,楚卓然精神奕奕地回到學校,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讓他幾乎忘了上周發生的事。以至于在他來到訓練館,看到一個大大的包圍圈時,狠狠的呆了一下。

在人群中間,一個穿著黃膠鞋的紅色身影跳躍翻動、劍走游龍,楚卓然都不用看臉,只看到那把劍就知道那是米妮了。這件紅白相間的衣服大概就是她的「新衣服」,不過……衣服背後印著的「桃源鎮一中」是什麼意思?

不對不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不是已經有班長指導了嗎?為什麼還在擊劍訓練館舞劍?

「到底在干嘛?」楚卓然抓住一個同學問。

「部長。」那個同學笑嘻嘻地指著人群方向,「副部長說這幾天我們要探討劍術的真諦,跟米妮學妹多切磋切磋。」

楚卓然的額上隱有青筋爆出,臨走時也是他少交待了一句,不過話說回來,賀亦翔做了兩年副部長,課後訓練還用別人交待嗎?不忙著研討擊劍技術,探討什麼劍術真諦啊?怎麼著?這擊劍系要改制成國術系了嗎?

「副部長在哪里?」楚卓然問得咬牙切齒,一邊在人群中搜索那個火紅的腦袋。

「等等等等……這招是什麼……」

沒等楚卓然找到,就從人群中听到了賀亦翔那欠揍的聲音。

「這叫白蛇弄風!」隨著米妮清脆的聲音響起,又傳出「嗖嗖嗖」的寶劍破空聲。

「哦哦哦,白蛇……弄風!」

楚卓然擠進人群里,咬牙切齒地看著賀亦翔拿著一把不知從哪里淘弄來的寶劍比比劃劃,「切磋」得倒是認真,比平時訓練還要用功。

「還有剛剛那招玉女浣紗。」賀亦翔提著寶劍左突右刺,「是不是這樣?還後有面那招……」

「不對。」米妮向大家做了個手勢,沒等楚卓然看明白,周圍的同學一個個撤得老遠,米妮已經躍身而起,「玉女浣紗!」

輕薄的劍尖斜斜刺出,在空中挽出一個優美的弧形,繼而手腕下壓,劍尖隨之朝地左右兩點,輕柔靈動,真似那溫婉的浣紗女子,整個招式行雲流水,賞心悅目至極。

楚卓然雖然不滿米妮和賀亦翔打亂了擊劍系的課後訓練,卻也由衷地贊嘆,剛想鼓掌致意,便見到米妮劍鋒一轉,劍招突變!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中完成,米妮使完玉女浣紗,在叫出下一劍招的同時,也發現了突出在眾人前排的楚卓然,心中一時驚喜,劍鋒竟指著楚卓然直直而去。

楚卓然本來還沒那麼驚慌,可听到米妮喊出的劍招時,他慌了……

「黑虎舌忝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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