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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郗顏跪下道︰「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郗美人請起。」皇上喜道,「自從你在府中安胎,朕就只能獨自一人在御書房了。朕還是覺得,郗美人你為朕整理奏折,朕才放心。」

大學士在一旁擠眉弄眼,十分不悅。

郗顏起身道︰「多謝皇上厚愛。」

「郗美人,你懷著身孕,走動和做事都要小心,若有不舒服,隨時告訴朕。」皇上拍拍桌子,「來,到這兒來,還是像以前一樣,幫著朕整理這些奏折。」

「是。」郗顏巧笑,高興地上前,幫著皇上翻書理物。

陳原山心里明白,整理書房都是小事,皇上主要是想念郗美人了。估計昨晚去美人府的時候,皇上就沒待夠。陳原山心想,等郗美人快走的時候,就向皇上建議,讓郗美人還和懷孕以前一樣,隨時都可以來御書房,只要帶上太醫和侍衛保護著就行。

陳原山一邊看著皇上和郗顏,一邊覺得自己又猜中了皇上心思,覺得十分得意。

過了一會,御書房外的侍衛走進來道︰「皇上,太後娘娘駕到。」

「什麼?」皇上拍案驚起,「皇額娘今日怎麼有空來御書房了?」

陳原山也是十分納悶,太後一直是修身養性頤養天年的樣子,很少來御書房;今日是有什麼大事呢?

「快請進來!」皇上擺擺手。

「是。」侍衛道。

陳原山心里有點亂,心想太後來了,看見郗美人在這兒,算什麼事呢?太後最愛皇子,一定不想看到郗美人懷著身孕在書房操勞;若大學士趁機煽風點火,恐怕太後會動大怒。

思忖之際,太後已經走進了御書房,身後跟著兩個宮女。

「給皇額娘請安。」皇上走上前行禮道,「額娘,您怎麼有空來御書房了。您要是有事,我直接去泰殿听旨就行,不必您親自來。」

「啊,不要緊,我多走走也無妨。」太後笑道,「我是有點事要你商量。」

「您請坐。」皇上讓太後坐到述職大臣的位置上,太後這才注意到在角落跪著行禮的郗顏。

「哎呀,這不是郗美人嗎?」太後驚訝地叫了出來。

「太後娘娘萬安。」郗顏連忙道。

「你……你怎麼在這里?」太後問道,郗顏沉默幾秒,太後便轉向皇上道,「皇上,這怎麼回事?郗美人不是在後宮養胎麼?」

「回皇額娘,郗美人常來御書房幫助朕整理奏折,朕覺得她心靈手巧,對御書房只有好,沒有壞,便一直這樣。」

「一直這樣?」太後皺眉,「這不是第一次了嗎?可是按照規矩,只有貴妃和皇後可以來這兒,難道皇上另有打算?」

「哦,雖說規矩是那樣的,但是朕覺得郗美人是朕的得力助手,便沒有顧及這些繁文縟節。」

陳原山也道︰「正是,皇上是明君,一切以江山社稷為轉移。自從郗美人來御書房幫忙,御書房的成效就更好了。御書房的大小官員,也對郗美人贊不絕口。」

太後搖搖頭︰「好吧好吧,你們御書房的事我就不多說了。只是郗美人懷著身孕,怎麼還能到處跑呢?皇上,我不是和你說好,在郗美人那兒安排了好多侍衛,就是為了保護郗美人的安全。現在郗美人還是到處走動,那不是都白費了嗎?」

「皇額娘息怒,皇額娘息怒。」皇上扶著太後坐下道,「額娘,郗美人胎氣穩定,身體也舒適,朕……朕就沒有顧那麼多了……」

「唉。」太後無可奈何,看著郗顏還跪在地上,忙道︰「郗美人,你趕緊起來,還跪著干什麼,你感覺還好吧?」

郗顏站起來說道︰「多謝太後娘娘關心,臣妾很好。」

「你自己也要長點心哪!過一會就坐轎子回府吧!這要是有個閃失,怎麼得了哦!」太後搖搖頭,又轉向皇上道,「你可不許再胡鬧了!」

「是是是。」

過了一會,皇上問道︰「額娘,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情?」

「哎喲,我正要說呢。」太後嚴肅起來,「皇上,我昨天和你一起去看望魏才人的事,你還記得吧?」

郗顏立馬豎起了耳朵,生怕漏掉了一個字。

「我記得。您有什麼吩咐?」皇上心想,太後莫非是對魏才人安葬的禮數不滿?

「皇上,昨天靈宮的殘破樣兒你也知道的。那麼大一個宮殿,就只有幾個丫鬟嬤嬤伺候著,髒亂得不成樣子。哀家在皇宮這些年,都沒見過這種慘狀。就算是才人府,也不至于這般模樣!」

皇上點頭道︰「您說的是,這事我也覺得蹊蹺。」

「是啊,這說出去多不好听啊!皇上,我听說啊,宮里都知道魏才人是被打入冷宮的待遇,還常常對魏才人和二阿哥指指點點的。我還打听了的,連宮外一些婆婆媽媽,也常常說這些事。說什麼宮里二阿哥繼而他娘親,過得還不如京城大街上的乞丐!」太後義憤填膺,「皇上你听听這是什麼話!我們皇室的尊嚴不是完全沒有了嗎?」

「有這等傳言?」

「皇上你日理萬機,當然不知道這些流言了。哀家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些。」太後不滿地說,「這種事,哀家是絕對看不過去的。三年前,魏才人的事怎麼處理的,哀家是記得的;不知皇上是否記得?」

「朕隱約記得一些。皇額娘您說。」

「三年前,魏貴妃被貶為魏才人,只是褫奪封號,其他的基本不變。伺候的丫環嬤嬤,每月的月俸物資,和以前一樣。可是昨天魏才人的丫環說,這幾年,俸祿全部沒有了,丫環嬤嬤陸續走了。」太後頓了頓,「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皇上點頭道︰「皇額娘您說的對,按照正常的規矩,魏才人不至于淪落到現在這樣子。」

「是啊,在哀家眼里,後宮的規矩是不可侵犯的。特別是和皇室尊嚴掛鉤的東西,絕對不能逾越。魏才人這事,皇上你要趕緊處理。」

「好。只是兒臣不知從哪里下手。既然魏才人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那麼是緣故……」

郗顏忍不住說道︰「臣妾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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