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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清醒之後

「臣遵旨。」

皇上似乎不願再說這件事,和陪侍的宮女太監走進了仁宮。

第二天早上,孟軒來到皇宮,和同僚說起宮里的瑣事,立馬就知道了司空九卿被判處死刑的事情。他大驚失色,連忙向皇上早朝的九尊殿趕去。路上,他踫到了陳原山,問道︰「陳大人,皇上還在九尊殿嗎?」

陳原山看到他慌慌張張的樣子,說道︰「皇上還在早朝。孟公子這是?」

「哎呀,我有急事找皇上。」

「孟公子,我冒昧問問,公子可是為了司空九卿的事而來?」陳原山試探道。

孟軒看了看他︰「正是此事,一夜之間,司空九卿就落實死罪,這也太突然了。」

「孟公子,這件事我就要勸勸你了。雖說你和司空公子是要好的朋友,但是這次的事皇上絕對不會罷休的。幾年前的事,皇上因為你已經對司空九卿網開一面了。你現在再去求情,不僅讓皇上為難,也是在給自己埋雷啊。」

孟軒停了下來,他知道陳原山的話沒有錯。這次司空九卿劫持郗顏,還在仙樂樓大鬧,肯定讓皇上大動肝火。孟軒知道自己現在去求皇上,是沒有什麼用的,搞不好自己也要遭殃。

「謝陳大人指點。告辭了。」孟軒行個禮,然後往遠離九尊殿的方向去了。

他當然不會放棄的。既然司空九卿罪名難恕,自己一個人勸不來,那麼他決定多找幾個人來勸皇上。他想起幾天前,自己勸皇上慎重考慮召郗顏進宮的事,卻被皇上一頓臭罵。現在,他真的沒有把握了。郗顏也好,司空九卿也好,他覺得自己誰都幫不了。雖說自己是皇上眼前的紅人,但是在這些關鍵的事情上,自己在皇上眼中,什麼都不是。

孟軒出了皇宮,首先想到的人是孟凌和高梓辰,然後他又想到了褚亦。高梓辰和褚亦不在這里,孟凌在皇上那邊沒有什麼威信……孟軒決定去一趟褚府,他想求褚銘和褚成幫忙。不管是郗顏的事,還是司空九卿的事,他覺得褚家都幫得上忙。

來到褚府,侍衛說褚銘進宮去了,褚成出去幾天了還沒回來。孟軒問了半天,終于知道了褚成的去向。但是因為褚成的吩咐,大家都沒有說褚亦回京的事。

孟軒叫上一匹快馬,立刻往城北客棧趕去。

褚成和趙純熙正在房內閑坐著,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趙純熙去開門,只見孟軒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褚公子,趙小姐。」

褚成行禮道︰「孟公子。」

「褚公子,我今日前來,是有事情相求。」

「孟公子請講。」

「我想請褚公子出面,替司空九卿求情。司空公子和我,褚亦,高梓辰等人都是至交,若褚家願意給這個面子,皇上也許會手下留情。」

褚成十分驚訝,幾天前司空九卿還來府中和自己理論,怎麼突然就成了皇上的罪人了?

搞清楚狀況之後,褚成道︰「司空公子是因為郗小姐獲罪,恐怕皇上不會輕饒。」

孟軒嘆氣道︰「若褚亦在這里,也許還有希望。」

褚成道︰「若褚亦在這里,只怕事情就更復雜了。」

孟軒看了看褚成,見他神情有異,突然拉住他道︰「怎麼,你有褚亦的消息嗎?」

趙純熙給褚成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保守秘密。褚成想了想,不願撒謊,便說道︰「實不相瞞,褚亦此刻就在京城。」

孟軒高聲道︰「他回京城了?那還不快讓他來見我?」

趙純熙搶著說︰「孟公子,這件事還要三思。褚亦公子不知從哪兒得到了郗顏出事的消息,昨天早晨趕回了京城。可是他一定要去救郗顏,還要和皇上拼命。我和褚成只好……只好將他蒙暈,然後把他掩護了起來。」

孟軒無語地罵道︰「你們這是干什麼?郗顏已經進宮了,司空九卿生死未卜,而褚亦還被蒙在鼓里?!你們怎麼知道褚亦去找皇上就一定是死路一條?你們這樣是有什麼別的陰謀嗎?」

褚成抬高音量︰「孟公子,這是我們褚家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孟軒冷笑道︰「我孟軒不能插手,這位趙小姐就可以指手畫腳了?」

趙純熙惱羞成怒,褚成又道︰「總之我們褚家既不會去替司空公子求情,也不會把褚亦往火坑里送。你走吧。」

孟軒哈哈一笑︰「我就知道褚公子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辛辛苦苦從東北趕回京城,我孟軒決不能讓他白跑這一趟。」

說罷他大喝一聲,外面沖進十多個護衛。他說道︰「給我搜,就是把城北客棧翻個底朝天,也要把褚亦給我找出來!」

趙純熙和褚成想阻攔,但是他們的人手顯然不夠。不出十分鐘,孟軒找到了酣睡中的褚亦。孟軒一腳踏滅迷香,冷笑道︰「還真是想盡了辦法!」

孟軒讓人把褚亦抬到空氣流通的房間,灌下了湯藥。不出半個時辰,褚亦完全清醒了。趙純熙和褚成站在房間外面,還在謀劃著怎麼絆住褚亦。

褚亦睜開眼楮,看見孟軒站在床邊︰「孟公子,是你!」

「褚亦,你可醒了,趕緊跟我走吧。你被外面兩個糊涂鬼下了藥,已經昏睡了一天了。」

褚亦坐起來,感到頭部一陣暈眩。他想起昨天上午,在去皇宮的路上,他一陣頭暈,便從馬上跌了下來……他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被趙純熙給耍了,她親手遞給自己的酒,她還喝了一杯的酒,竟是下了藥的!

褚亦憤怒地翻身起床,叫道︰「已經過去一天了?那郗顏……」

「郗小姐已經進宮了。」孟軒沉重地說。褚亦渾身一顫,靠在床桿上,說不出話來。

「褚兄,郗小姐現在已經是皇上的才人了。」孟軒清清楚楚地說,「我本為郗顏想好假死法,但是還是沒有瞞過陳原山的眼楮。司空九卿為了救郗顏,已經落入大牢。褚兄,我本來是想找褚成替司空九卿求情的,沒想到你也在這里。要不是我來了,你還要被蒙在鼓里。」

褚亦似乎沒有听到他的話,只是喃喃自語︰「郗顏已經進宮了……她現在是郗才人了……」

「褚兄?」孟軒扶住他。

「趙純熙和褚成呢?」褚亦高聲問道。

「……在外面……怎麼……」

褚亦氣沖沖地向外面走去,孟軒連忙跟著他。褚亦踹開門,只見趙純熙和褚成驚愕的看著他。

趙純熙走上前來,溫柔地說道︰「褚公子,你醒啦,我正想……」

「趙小姐。」褚亦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突然伸出右手扶住她的肩膀。趙純熙有些奇怪,向後面退了幾步,靠在了牆壁上。

褚亦冷笑一聲,突然拔出佩劍,指向了她。劍尖離趙純熙雪白的脖頸只有一寸的距離。眾人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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