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亦大驚︰為什麼褚成會得到消息?司空九卿人呢?
褚成騎馬湊近褚亦︰「哥哥,此地不宜久留,我帶你到客棧歇息。」
褚亦冷冷地說︰「成弟,你為何會在這里?」
「這你就不用管了。別打別的主意了,歇息一天,就回東北吧。」褚成真誠地說。
「成弟,你最好別插手我的事。」褚亦抬高了音量,「我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回去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搞到我的行蹤的,也不知道你把司空九卿怎麼了。我對你已經忍無可忍了,請你馬上給我讓開!」
褚成朗聲道︰「哥哥,請你不要執迷不悟!我沒把司空九卿怎麼樣,是皇上把司空九卿扣押了,你的信才會落到我的手里。哥哥,你不是皇上的對手,別妄想了。」
褚亦怒道︰「別廢話了,你趕緊讓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褚成讓手下的人一起圍了過來,冷冷地說︰「褚亦,你覺得你走得了嗎。」
褚亦見狀,拔出腰間的佩劍大叫道︰「褚成,是你逼我動手的!」
褚成也拔出劍,向褚亦刺去。褚亦的兩位隨從和褚成的人馬也打斗起來。雖然褚亦士氣很旺,一心要沖出包圍,但是寡不敵眾。不到十五分鐘,褚亦摔下了馬,被褚成的人活捉了。
褚亦本來就幾天幾夜沒有休息,現在跌下馬,熱血上涌。褚成的人馬正要將他扶起來,他便暈倒了。
一個時辰之後,褚亦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他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這時,褚成和幾個人走了進來︰「褚亦,你醒了。」
「這是哪兒?」
「城北客棧。」褚成緩緩地說。
褚亦看了看天色,心想自己應該沒有昏迷多久,舒了一口氣︰「成弟,你不要阻攔我了,讓我出去吧。」
褚成道︰「褚亦,你是想去見郗小姐?」
「是,我要去救她。」
「你見不到她,也救不了她。」
「為什麼?」
「一個時辰以後,她就要進宮了。」褚成清清楚楚地說。褚亦大驚失色︰「什麼?」他立刻向門口走去。
這時,四個手拿刀劍的人圍住了褚亦。褚成說道︰「褚亦,你想干什麼?去劫持郗顏?你沒看到司空九卿的下場嗎?況且你現在本應在東北談判,若出現在京城,會是何罪?」
「我不管是什麼罪名,我必須去救郗顏。」
「你可以不管罪名,但是父親母親呢,整個褚府呢,你都可以不管嗎?」褚成厲聲道,「父親一生為朝廷鞠躬盡瘁,難道你要他為了你鋃鐺入獄嗎?」
褚亦猶豫了一下︰「我不會月兌離褚家的,你放心。」
這時從門口傳來一個女聲︰「褚公子,我們怎麼可能放心。」
褚亦抬頭一看,只見趙純熙走了進來。她一身白衣,光彩照人,美麗的眼楮里露出關切的光芒。褚亦心中納悶,為何她會知道自己的消息。
褚成道︰「是我讓趙小姐過來勸你的。褚亦,你清醒一點。郗顏現在已經是皇的人了你何必去送死?」
趙純熙也道︰「褚公子,木已成舟,你還是看開些吧。」
褚亦冷冷地說︰「郗顏此次遭難,你們這些見死不救的人,也是謀殺者。我就是死,也要去救她。你們要麼殺了我,要麼就放我走。」
褚成拔出劍︰「褚亦,我寧願殺了你,也不能讓你成為遺臭萬年的罪人。看來我們兄弟二人今天要決一死戰了。」
「等等。」趙純熙嘆了一口氣,「褚成,我看褚亦無論如何都不會听我們的勸的,還是讓他走了算了。」
褚成納悶道︰「趙小姐,你也糊涂了嗎?」
趙純熙道︰「褚成,難道你要逼死褚亦嗎?若郗小姐進宮以後出了事,褚亦也會活不下去的。你現在這樣扣押褚亦,又有什麼用呢?」
褚亦有些意外地看著趙純熙;褚成則被鎮住了,收起了手中的劍。
趙純熙道︰「我們還是一起想個萬全之策吧,既能救出郗小姐,又能保護褚亦的安全。」
褚成道︰「這根本不可能。」
「不管怎麼樣也要試一試!」趙純熙怒道,「難道你想讓褚亦留下終身的遺憾嗎?」
褚成不說話了。褚亦心中有一點感動,他想自己要抓緊時間出去,免得趙純熙和褚成又改變了主意。
這時趙純熙讓人端來一些酒菜,說道︰「褚亦,你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吃點東西再上路吧。」
褚亦連連擺手︰「不不,我什麼都不吃!」
趙純熙倒了兩杯酒,遞給褚亦一杯,自己喝了一杯︰「好吧,那我敬你一杯酒,希望你好好保重。」
褚亦見狀,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趙小姐,謝謝你。」
趙純熙淡淡一笑︰「褚公子不必謝我,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從客棧到皇宮有一條便捷的小路,走,我們出去看看。」
褚成跟著他們來到客棧後門口,褚亦踏上馬,行禮道︰「告辭了。」
隨著一陣黃土飛揚,褚亦不見了蹤影。褚成看著前方的路,問道︰「趙小姐,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在酒菜里下了蒙汗藥……」趙純熙狡黠一笑,「我已經開始頭暈了,褚公子,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褚成連忙扶住她,並讓人立刻追趕褚亦。五分鐘後,趙純熙倒在了褚成的懷里,不省人事。又過了一會,褚成派出去的人載著昏睡的褚亦回到了客棧。褚成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看著昏迷的趙純熙,心里佩服她的機敏和才智,同時也十分心疼。他知道,她是為了褚亦才這樣用心,而對自己,她從來都是正眼不看的。他看著窗外,嘆了一口氣。
此時,在城東四合院的門口,三個金碧輝煌的鸞轎已經到了。
郗顏,筱夏和柔芷穿著老嬤嬤發放的華冠麗服,跪在庭院中央,等待著吉時。直到這一刻,郗顏才真正意識到,再也沒有人來救自己了。
昨天晚上,她感覺自己作了很長的一個夢。她夢見自己回到了褚府,又成了褚亦的書童。她把褚亦喜歡的詩書全部看了一遍,然後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