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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回生丹

司空九卿暴怒道︰「什麼情況?!怎麼會中毒呢?難道不能醫治,難道沒有解藥嗎?下毒之人是誰?快來人!」

這時柳姐秦姐還有一些丫環都過來了。

軍醫道︰「公子不要激動,待老夫……」

高梓辰道︰「老先生,你是軍營里數一數二的醫師,請你一定要救這位小姐啊。這突然中毒必有蹊蹺,我……」他怒發沖冠。

高梓辰取出腰間佩戴的寶劍,摔在地上︰「都不許離開,立刻讓我的人馬包圍仙樂樓,一個人都不能放走!」

眾女眷紛紛跪下︰「將軍息怒,將軍息怒!」

秦姐道︰「高將軍,這會引起京城騷亂,萬萬不可啊!」

高梓辰大聲呵斥︰「閉嘴!誰敢違抗,立刻就斬!」

他和司空九卿走進郗顏的房間,只見蘭兒和筱夏都在哭泣,郗顏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筱夏道︰「郗小姐病了好多日子了,多少醫師來看過,都沒發現什麼,怎麼今天突然就說中毒了呢……」

軍醫道︰「小姐有所不知。這位郗小姐所中的是一種奇毒,叫做蓖麻散。它能與谷物融合,因此很難察覺體內有此毒素。只有達到一定數量,這毒素才會顯現出來,可是這時候病入骨髓,已經無藥可救了。」

蘭兒顫聲道︰「您是說,小姐體內的毒素已經深入骨髓,無……無藥可救了?」

軍醫點點頭。

蘭兒癱軟在地。筱夏神色大變︰「可是郗小姐小心謹慎,怎麼會被人下這麼可怕的毒呢?」

軍醫道︰「小姐,我猜測,是有人將蓖麻散磨成粉末,混入飯菜當中。這樣蓖麻散與谷物融合,無論用什麼方法驗毒,都是查不出來的。」

司空九卿道:「看來下毒之人早就謀劃妥當,一心要治郗姑娘于死地。」他問蘭兒道:「姑娘,郗小姐每天的飯菜,都是誰在伺候?」

蘭兒道:「都是我在伺候。」

高梓辰突然走過去拉住蘭兒的衣領:「你這丫頭莫不是對飯菜動了手腳?」

筱夏和其他丫環急忙拉住高梓辰:「將軍息怒,蘭兒對郗小姐忠心耿耿,絕不會有差……」

高梓辰放下蘭兒:「那你說,那飯菜從廚房端出來,還經過誰的手?」

「沒……沒有。每次都是直接去廚房,或者廚房的人直接送過來。」

「好。」高梓辰道,「廚房的人全部抓起來,一個個審問。」

高梓辰的人連忙答應。

司空九卿問軍醫︰「現在郗小姐怎麼辦,」

「唉,郗小姐凶多吉少,現在只能用一些延緩生命的藥物。」

「蓖麻散的毒,無物可降嗎?」

「微量蓖麻散可以用陰性藥草調理,排出體外。像郗小姐體內毒素的量,就沒有解藥了。現在宮中,軍中秘制的還魂丸,回生丹之類,也可以試一試,或許能消除部分毒素。」

「好,我這便去找孟軒,去宮中把這些藥物湊齊。」

高梓辰對軍醫說:「老先生德高望重,您都束手無策,那郗小姐,唉……」

軍醫道:「可惜發現得太遲了,若是早上兩天,還是有救的。」

「謝謝老先生。」

司空九卿走後,高梓辰和蘭兒筱夏一起守著郗顏,郗顏昏睡不醒。高梓辰的人馬將仙樂樓包圍,把廚房也封鎖了。仙樂樓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長昭街的西邊十分混亂。

到了傍晚,高梓辰的隨從送來一封快馬書信。原來是他父親高武所寫。高武嚴厲批評了高梓辰包圍仙樂樓的魯莽行為,並要他離開撤走人馬回軍營。

高梓辰從小受父親的教誨,從不忤逆父親。所以他囑咐了蘭兒幾句,便帶著人民離開了仙樂樓。

陳媽這才松了口氣,好酒好肉地招待那些受了委屈的客人,把仙樂樓門口看熱鬧的人都趕走。

這件事情傳的滿城風雨,自然就傳到了褚府。褚銘和大夫人听說高將軍為了郗姑娘大腦長昭街,十分驚訝。大夫人心嘆這郗姑娘真是紅顏禍水。

「老爺。」大夫人道,「現在我們要看好亦兒。連高將軍這樣的大人物都為那女人名節有損,不能讓亦兒再受傷害。」

「說的是。亦兒現在在哪?」

「亦兒進宮去了,辦政務吧?」

「嗯,應該是的。」

褚亦進宮當然不是辦政務,他是去找孟軒了。上午在醉歸樓和郗顏發生爭執以後,他自己沒法去仙樂樓,便派人去仙樂樓打听消息。

到了下午,來的人說郗顏身中劇毒,軍中的老醫生都束手無策。褚亦大驚,立刻進宮尋太醫。

晚上,皇宮中的宴會終于結束,皇上允許孟軒離開。孟軒醉意濃濃,卻看見滿臉焦急的褚亦和司空九卿。

知道郗顏病重後,孟軒找到了最好的太醫,並在藥庫中取出回生丹等所有可能有用的藥物,和褚亦司空一起趕往仙樂樓。

一行人到達仙樂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褚亦在仙樂樓門口猶豫了一下。司空九卿冷冷地說:「褚公子若是不方便,就不進去了。」

褚亦想起父母的威脅,嘆氣道:「救人要緊,沒有什麼不方便。」便大步走了進去。

一行人走進郗顏的房間,筱夏看到褚亦,眉頭皺了一下。

褚亦看到郗顏躺在床上,面色慘白,神志不清,他心如刀絞。

孟軒道:「郗姑娘現在怎麼樣?」

蘭兒道:「郗小姐身中蓖麻散的毒,無藥可解,現在在服用延緩生命的藥物。從昨天開始郗小姐就一直昏睡不醒,偶爾會有咳嗽。」

孟軒說:「怎麼會這樣呢,前幾天還好好的。那既然是中毒,凶手找到了嗎?」

「還沒找到。」

「我們都出去,讓太醫診診。」

「是。」

司空九卿道:「昨天我和郗姑娘還同去醉歸樓喝酒,郗姑娘氣色有恢復,沒想到……」他看向褚亦。

褚亦臉上發燙:「對不起。我昨天和郗姑娘多說了幾句,害得她急火攻心,口吐鮮血。後來我派人打听,便說她已經病入膏肓……」

司空九卿暴怒道:「褚公子,只怪我昨日沒有攔住你,我就知道你一出現就不會有好事。如果郗姑娘這次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別想逍遙了……」

「我沒想逍遙!郗姑娘因為我而出事,我只怪自己沒能替她去死!現在我們救人要緊……」

「閉嘴吧偽君子,你這害人之人,還好意思說救人?若不是孟公子的事情急,我一見到你就會一劍殺了你。」

孟軒忙道:「二位不要沖動,不要沖動。郗姑娘是被人暗下毒手,不是褚公子的錯。」

司空道:「孟公子有所不知!」

孟軒對褚亦說:「褚公子,近來郗姑娘的確身體不好,你昨日之舉,非君子也。」

褚亦道:「都是我的過,釀成大錯。我只求郗姑娘能挺過這一關。」

孟軒道:「既然郗姑娘與公子有過節,那請你回避,以免郗姑娘醒了又受到刺激。」

「我……」

司空九卿道:「之前勸你你不听,現在充好人已經晚了。你走吧。」

褚亦氣道:「我承認我罪孽深重,但我比你們更關心郗小姐的生死。郗小姐不醒來,我一定不走!你們怕郗小姐再受刺激,我保證不去打擾她!就當我在此贖罪!」

孟軒道:「褚公子莫急,那就留下吧。」

司空九卿甩了甩衣袖,走到另一邊去了。

太醫走出來,大家圍了上去。

「郗小姐毒入骨髓,很難驅除。我已讓她吃下回生丹,此藥陰性極重,有以毒攻毒之效。只是以毒攻毒之發只對身強體壯的人有效,郗小姐脈象微弱,不知能否經受得了。」

蘭兒哭道:「郗小姐的病有一段時間了,體力一日不如一日,怎麼能受得了……」

褚亦痛心疾首,想到這段時間她香消玉殞,而自己毫不知情,從未來看望她。他恨自己軟弱無能,沒有想辦法和她解釋清楚,沒能好好保護她,讓她被人陷害。他恨自己蠢笨無知,昨天就應該注意到她的病情,不應該讓她生氣,不應該讓她的病雪上加霜……

孟軒道:「用回生丹驅毒,郗小姐保住性命的幾率有幾成?」

「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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