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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遺詔的線索

是什麼任務呢?

十天前,郗顏收到了宮中二阿哥趙沛的來信。

自從一個月前郗顏將真實身份和遺詔的秘密告訴趙沛,就幾次托孟軒給趙沛送信,信中內容就是催趙沛秘密打探遺詔的消息。

十天前,郗顏終于收到了趙沛的回信。但讓她大失所望的是,趙沛什麼成果都沒有。趙沛說,自己在宮中無權無人脈,不好操作;而且遺詔是前朝的事情,根本密不透風。

郗顏真是對趙沛無奈了。但是她知道,趙沛也是沒有辦法。他對遺詔的事情了解太少,僅憑借她給出的只言片語,實在是找不出什麼線索。

那麼,這件事或許得自己親自出馬了。

郗顏徹夜失眠,想著怎樣找到一點線索。不然偌大的皇宮,地上一丈,地下一丈,如何尋得這遺詔?

她尋思,只能從與遺詔有關的人身上突破了。可是,前朝的皇帝駕崩,擁護她父親趙宴的人都被斬盡殺絕,知道遺詔藏身之處的趙宴的親信更是命喪黃泉。這簡直是一道無解題啊!

郗顏很絕望了。用正常的思路去想,這遺詔是找不到了。這仇,也報不了了。

但是她心中一凜,她怎能屈服?她怎麼能任由奸人當道?任由這驚天大秘密永遠埋藏?

又經過長時間的思索,她決定從朝中的老臣入手。雖然父親的擁護者被皇上趕盡殺絕,但不排除有極少數漏網之魚?!再或者,替父親藏遺詔的人是誰?他雖然死于牢中,但他會不會預料到自己性命不保,把秘密泄露給其他可靠的人?

郗顏終于覺得自己有事可為了。第二天,她便寫信給趙沛,求他把朝廷中老臣的名冊和官歷給她抄錄一份,並把趙宴的手下的詳細資料給她。

朝廷老臣的名冊和為官經歷好說,趙沛很快就謀到了。而趙宴的資料,那都是被焚毀或者被關入禁區的。

趙沛本想算了,但是他心中有愧,這些天郗顏多次送信催他打探消息,他卻一事無成。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效力,卻又退縮,太說不過去了吧!

于是趙沛喬裝成文臣,在一個傍晚潛入皇宮保存**的地方。趙沛本以為很難搞定禁區的侍衛,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僅僅用一百兩銀子,就打發了侍衛,成功進入禁區。他不禁覺得**也是**的好處的。

花了一點功夫,他找到趙宴手下官員的資料,直接偷了出來。

郗顏收到趙沛送來的數目,大喜過望。于是她夜夜挑燈,翻查這些資料,這便是她的新的任務。

丫環蘭兒心疼主子,每夜陪伴郗顏。蘭兒不識字,郗顏便放心地讓她相伴,並說自己看的是時興的詩文,想研究一番,好與客人們辯論。

郗顏從小就聰明伶俐,看書一目十行,還能過目不忘。但這一次,她看得很仔細很慢,一個字都舍不得錯過。

她先把趙宴手下的官員的資料全部看了一遍,發現這些人大部分都被處死,極個別有大功的,或者和當今寵臣有裙帶關系的人,被發配到遠疆,生死未卜。

但有幾個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這些人本是趙宴的手下,但在趙宴出事以前,就偷偷投靠了趙元(當今皇帝),並泄露了趙宴的各種秘密。這些人被皇上當做功臣留住性命。

「叛徒!」郗顏在心中罵道。正是這些人害得父親被迫害!

接下來,郗顏第二次讀這些資料,勾選出趙宴的親信。下一步是找到他們之中,在趙宴被趙元活捉那一天,同時被關入牢中的人。

為什麼呢?那天,趙宴和隨從親信出了皇上寢宮,被趙元的人馬包圍。緊急之下,趙宴把遺詔交給一個親信,助他逃月兌。隨後,趙元將趙宴活捉,將趙宴身邊的人都殺光。之後趙元到趙宴府中,將其手下全部關入牢中。那麼沒有被當場殺死的親信,就是趙宴之前把真實遺詔交予的人。

果然,郗顏在這些親信之中,找到一個叫陌兒的人。他是唯一一個沒有死于非命的親信。他隨趙宴其他手下被趙元關入牢中,後被處死。

郗顏認定這個陌兒就是拿到真實遺詔的人。

于是接下來,郗顏翻查朝中老臣的名冊和官歷,希望能找到和陌兒有關的心心。

幾天過去了,郗顏一無所獲。

正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事情出現了轉機。這天晚上她再次翻看曾經出賣趙元的人的資料,發現一個叫劉忠的人與陌兒是至交。

「天哪!」郗顏非常驚訝。一個「叛徒」,一個親信,竟是至交。

郗顏冷靜下來,眼下這個劉忠是唯一的希望了,即使他是「叛徒」。

她再看一遍劉忠的為官經歷。曾是趙宴的謀士,在皇位爭奪中投靠趙元。趙元登基後,劉忠立下不少功勞,因此保住官位。

郗顏明白,能在這樣復雜情況下保住性命的人,一定是狡詐聰明的人。值得一提的是,和其他的叛徒對比,劉忠不是靠出賣趙宴的秘密獲取趙元信任,而是在趙元登基後立下功勞獲得賞識。這讓郗顏迷惑了︰這個劉忠,到底有沒有問題?郗顏決定要挖掘這個人。

她立馬給趙沛寫信,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並提醒他不要打草驚蛇。

做完這一切,郗顏也沒有把握。她只能等趙沛的消息,並繼續研究手上的資料……

幾天之後。

皇宮中樓宇林立,清風習習。

趙沛在劉忠住所前的花壇等了一個時辰。

終于,劉忠和幾個隨從走了出來。劉忠一身棕色官袍,略顯蒼老的面龐之中,一雙眼楮明亮而有神。

「劉侍郎。」趙沛行禮道。

劉忠認出趙沛,回禮道︰「二阿哥。」

「劉侍郎,我前日給您送過書信,邀您共事,可是您沒有回信。我這才親自來拜訪您。」

劉忠笑道︰「罪過罪過。二阿哥請到我府上小坐。」

兩人來到劉忠的廳堂,劉忠讓手下的人退下,問道︰「二阿哥有何事?」

趙沛道︰「過幾日是我一位朋友的忌日,此人恰與您交好。我想為他操辦祭拜典禮,但不甚了解他的喜好。因此想求助于您。」

「哦?何人?」

「陌兒。」

劉忠神情大動,說道︰「二阿哥糊涂!陌兒是罪人,怎能隨便提起?」

趙沛道︰「陌兒是前朝罪人,但也是我們曾經的朋友。我已向父皇申請,他恩準我祭拜陌兒。」

劉忠心想,這二阿哥不會是受人指使,要通過陌兒給自己潑髒水吧。自己這幾年小心謹慎,才保住性命和官位,可不能功虧一簣。

「二阿哥,不管過去怎樣,我與陌兒已經劃清界限。」

趙沛真誠地說︰「向來听說劉侍郎是重情重義的人。以前在趙宴府中,我與您和陌兒十分投緣。現在雖然滄海桑田,但我每每想起陌兒,還是不能釋懷。我只是想好好祭拜他,盡一盡朋友情分,沒有別的意思。」

劉忠看著趙沛眼眶紅紅的樣子,心有些軟了。劉忠表面上自私冷漠,其實心地還是不錯的。早年他和陌兒一同進宮,為趙宴做事,一直吧陌兒當做兄弟。後來劉忠看破局勢,曾勸陌兒和自己一同投靠趙元,但陌兒堅決不肯。這幾年劉忠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想起趙宴和陌兒,心中都是慚愧的。

「二阿哥,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劉某就與你一同操辦此事吧。」

「多謝劉侍郎,早知道您是重情重義的……」

幾天後,郗顏收到趙沛的書信。

趙沛說,自己年少時與劉忠就是比較好的朋友,後來劉忠投靠趙元,在積極便與他再無交集。而這幾天的交流讓二人關系拉近不少,趙沛還發現劉忠並不是真的對皇上趙元忠心耿耿,只是識時務逢場作戲。雖然劉忠不可能加入復仇的隊伍,但是他對陌兒的事情願意松口,有希望得到更多線索。

郗顏看到這封信,心中大喜。總算不負自己的一番努力,遺詔的事情開始有些眉目了。她給趙沛回信說,要與趙沛見面,听他細說劉忠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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